【F1】威廉士家族最後一戰 堅毅個性締造輝煌歷史

撰文:李榮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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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次車隊總冠軍、7次車手冠軍、114場分站冠軍,威廉士車隊是F1最成功的車隊之一,但近年變遷使他們只能於車群最後苦苦掙扎,最後決定在2020年意大利站後易主,威廉士家族離開F1舞台。
車隊之名雖然獲得保留,但沒有威廉士的威廉士,聽起來似是一個空殼,不禁令人黯淡神傷。

威廉士創辦人威廉士爵士(Sir Frank Williams)是個徹頭徹尾的車手,就算不落場參賽,亦是深愛賽車運動,賽車兩字早就已寫進了DNA內。1966年創立Frank Willams Racing Cars,最初只是一間出售賽車部件的公司,與好友哥域治(Piers Courage)在F2、F3奮鬥3年後,終於走進F1的世界。

必須一提,威廉士並非有錢人,賽車當時為「貴族遊戲」,參賽者多數都是有錢人或名門之後的公子哥兒,威廉士創立公司及車隊的資金來自他作為銷售員的血汗錢。

威廉士一直醉心賽車,賽車早已注入DNA。(網上圖片)

最初的威廉士落場砌車,用上了一副二手的巴拉咸(Brabham)底盤,配搭福特及哥斯禾夫(Cosworth)開發的DFV 3.0 V8引擎。雖然車身是二手貨,但他們1969年首次參賽,就已經於摩納哥及美國兩站奪得亞軍。

可是,哥拉治1970年荷蘭站意外身亡,痛失好友的威廉士強忍傷痛堅持下去,苦戰數年到1975年的德國站再上頒獎台。

不過,債台高築,威廉士唯有將車隊6成股權出售給加拿大「油王」禾夫(Walter Wolf),1977年將手上餘下的股份賣給了禾夫,車隊亦改名為Walter Wolf Racing。

威廉士贏得7次車手總冠軍、9次車隊總冠軍,實為F1史上最成功車隊之一。(Getty Images)

威廉士出產的5個世界冠軍(按圖放大):

貨倉組成新生威廉士

威廉士沒有放棄,與車隊工程師赫特(Patrick Head)聯手,於一間棄置的地毯貨倉重新出發,並宣布組成Williams Grand Prix Engineering,亦即是今時今日的威廉士。

與上次不同,今次威廉士很快就成為了爭標份子之一,78年成為車隊亞軍,翌年成為車隊總冠軍,澳洲車手阿倫鍾斯(Alan Jones)更成為世界冠軍,81年雖然未能讓鍾斯蟬聯世界冠軍,但成功於車隊榜兩年霸。

威廉士車隊成為了競爭者,威廉士本人亦愈來愈沉迷於速度的世界,令到妻子珍妮(Ginny Williams)及女兒克萊雅(Claire)都曾表示,威廉士就算在家中亦是想賽車的事,家庭已被丟到不知第幾位,出外度假亦不會放鬆,到後來已是懶得叫丈夫、父親去度假。

珍妮1986年捧起英國站冠軍,於頒獎台上的氣魄可謂巾幗不讓鬚眉。(網上圖片)

沒有「鐵娘子」沒有威廉士

不過,1986年3月8日卻成為了威廉士人生的轉捩點。在法國完成試車之後,到場監工的威廉士與車隊成員一起趕車去機場。由於希望盡快回到倫敦參加一場長跑賽事,開車的威廉士愈開愈快,最後發生意外,威廉士身受重傷,最後四肢癱瘓。

整個車隊頓時群龍無首,家裏眾人一片茫然,心想會不會失去丈夫、父親。當時醫生曾向珍妮表示「不如抆喉」,讓威廉士免除痛苦,家人亦不需再沉淪於傷痛之中。

威廉士雖然四肢癱瘓,仍一直打理車隊到2012年。(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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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珍妮堅持要丈夫活下去,就算獨力一個人照顧3名子女及威廉士,她都不希望這樣失去丈夫。那一年車隊眾人只是希望「為威廉士取得勝利」,當他們贏得英國站的時候,上台的不是任何人,而是珍妮,車隊所有人都認為她才有資格走上頒獎台,因為她一人撐起了半邊天。

F1當時仍是「大男人世界」,雖然已不像是50、60年代時的「英雄時代」般,女人於賽車場是「花瓶」,但絕對仍是一個男人主導的世界,但珍妮走上頒獎台,沒有膽怯,沒有推卻,霸氣地捧起了金色獎盃,像是告訴全世界:「這是我應得的。」

這名「F1鐵娘子」90年代初曾出書談及身為威廉士夫人的生活及個人感受,可惜她於2010年證實患癌,3年後不敵癌魔離世,終年66歲。

克萊雅將與父親一起退出威廉士車隊。(Getty Images)

輝煌歷史敵不過時代變遷

威廉士車隊曾有多名星級車手效力過,文素(Nigel Mansell)、碧奇(Nelson Piquet)、普魯斯(Alain Prost)、戴文希爾(Damon Hill),都曾於威廉士奪得世界冠軍,車神冼拿(Ayrton Senna)亦曾開過威廉士的戰車,可惜最後意外身亡,成為威廉士爵士生涯中另一個遺憾。

威廉士車隊於1997年奪得最後一次車隊總冠軍及世界冠軍後,直到2015年仍在前列競爭,但卻已失去當年霸氣,與法拉利、麥拿侖、紅牛、平治等車隊鬥爭多年,始終未能重返巔峰。

克萊雅成為F1中少見的女性車隊領導人。(Getty Images)

威廉士2012年宣布終下來,由女兒克萊雅擔任代理車隊話事人,近年仍不時會落場督師。不過,這名以78歲的世上最長尋四肢癱瘓人士紀錄保持者,魄力已不大如前,紀錄片《威廉士》曾影到他在比賽時難敵睡魔,Netflix紀錄片《Drive to Survive》亦罕見他看見車隊表現低落時,洩氣地向女兒說「No real point(沒有意思)」,不禁令人覺得心酸。

近年威廉士成績每況愈下,一直都敬陪末席,資金成為了一大問題,需要倚賴「課金車手」去換來贊助,但始終無法走出低谷,今次出售股權,無疑是為了讓車隊可以繼續在F1生存。

威廉士近年表示雖不如前,但難掩他們昔日的輝煌。(Getty Images)

完了?別忘了他們是威廉士

老威廉士淡出多年,克萊雅亦宣布意大利站後退出威廉士。外界傳媒透露,新班主Dorilton Capital曾告訴克萊雅可選擇留下來,但後者選擇離開,意味43年以來,威廉士將不再由威廉士家族成員領導。

克萊雅大學畢業就於威廉士任職,整個人生都在車隊度過,是時候尋找新挑戰,要記住,當年老父賣車隊,轉個頭還不是東山再起?威廉士家族是否真的永別F1,筆者斗膽一句「肯定不會」。

靈魂人物離去,但車隊職員仍在,是真的徒具威廉士之名嗎?

未必,因為信念仍在。威廉士的信念是什麼?

無論如何,堅持到底,爭取勝利。

F1未來5站賽程(按圖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