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啟發創作】畫家偏愛唐貓狗 李香蘭:牠們多變,無法預計!

撰文:溫釗榆
出版:更新:

動物與藝術何干?究竟動物在他們的作品中發揮了什麼化學作用?李香蘭自小見動物比人還多,大概從小吸收山中的天地靈氣,她的性格如同大自然般狂野奔放,所繪畫的作品也是古靈精怪。
攝影:羅君豪、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李香蘭笑說和以撒相處久了,兩者愈來愈相像,就連捱罵的表情也如出一轍。

沿火車軌道走,離開喧鬧的沙田市中心,依山而建的寮屋映入眼簾,那是禾輋村,是畫家李香蘭的家。李香蘭笑言從小見動物比人還多,小小的寮屋中住了兩貓一狗,還有屋外數不清的馬騮、昆蟲,也是她的成長夥伴。大概從小吸收山中的天地靈氣,李香蘭的性格如同大自然般狂野奔放,所繪畫的作品也是古靈精怪。

李香蘭筆下的全家福:阿公、阿婆、爸爸、媽媽、香蘭、傭人、貓咪豆豆和小狗以撒。(李香蘭 / 《我的家》)

美與醜沒界線 獨愛真性情時刻

李香蘭於2008年參加「年輕作家創作比賽」,出版第一本作品 《上‧下禾輋》,為這條具有200多年歷史的小村落寫下傳記。有說被李香蘭畫,是一件慘事,因為她喜歡張揚事物醜陋的一面。她不追求高級的顏料和畫紙,畫筆沾上墨水,放任在紙上狂奔,停下來就成為了畫。她的畫中全是樸實的小人物,做的也是平常的事:抽煙、吹水、打麻雀,「我很鍾意和麻甩佬傾偈、畫他們,他們的真性情最正」。

美與醜在李香蘭眼中沒有固定的界線,真實就是美。「我最喜歡唐貓唐狗,牠們很多變,是你無法預計的。名種貓狗好像模特兒,笑是完美的,像標準答案。」香蘭坦言不喜歡「唔屙屎的靚女」 ,「牠們想舔屁股就舔屁股,流口水就流口水。就是這些真性情時刻,令我有作畫的衝動」。李香蘭的畫容不下細思慢想,也容不下硬生生的美學標準。

她家沒空白的牆壁,全是隨心畫的作品。

「牠曾經救我一命!」

李香蘭小時候與狗並不親近,因曾目睹有狗咬死貓,直至遇見小白狗以撒,這個觀念才逆轉。「以撒」這個名字,取自《聖經》,是亞伯拉罕在接近100歲時誕下的唯一兒子,是神的祝福。基督徒出身的她要以這個名字讚頌神和大自然的美。

「牠並不是小朋友,有時甚至充當保護我的角色,曾經救我一命。」夏天的禾輋經常有蛇出來曬太陽,食飽肚子準備過冬。有一次香蘭和媽媽在家作畫,玩耍中的以撒突然向她的畫袋狂吠,香蘭拿樹枝往袋一伸,眨眼間血肉橫飛,一條血柱向前噴出,噴向她的手,濺向媽媽的眼鏡。眼前恐怖片一般的情景令她冒冷汗:蛇的身體在以撒的口裏扭動,青色的毒汁沾滿了牠的嘴巴,蛇頭被咬斷了,掉在地上,嘴巴還在嘶咧着,張到最大。

那是一條過山烏,是眼鏡蛇中最毒的品種。以撒的嘴巴沾有毒液,瞬間腫脹得像一對臘腸。香蘭伸出發抖的手把掙扎中的蛇頭撿起來,急急拖着還在咀嚼的以撒去看獸醫,「我從袋中拿出蛇頭,醫生也被蛇頭嚇得退後幾步」。

以撒回到村之後,一眾鄰居都讚牠是個勇士。香蘭把這驚險的一幕畫成連環畫,每次介紹以撒時,總不忘稱讚牠。

以撒大戰毒蛇的一幕,在李香蘭狂野的筆風下,繪形繪聲的呈現在畫作中。(李香蘭提供)
三隻唐狗是鄰居河粉佬的愛犬,李香蘭把他家的故事畫成《河粉佬的孩子》。(李香蘭 / 《河粉佬的孩子》)
李香蘭小時候曾目睹有狗咬死貓,直至遇見小白狗以撒,這個觀念才逆轉。

不是捕鼠器 是成長閏蜜

除了小白狗,自李香蘭出生,家中已有養貓,但老一輩的考慮完全從功能角度出發。「阿公阿婆覺得一定要養隻貓,用來捉老鼠,但當老了,任務完成後便放牠們歸山。」但香蘭從沒把貓當捕鼠器看待,貓是她小時候最好的朋友。「我小時候好少玩玩具,朋友也不多。我和貓相處得最多,最親密,不開心會第一時間和貓傾訴。最喜歡和貓一起爬上屋頂聊天看星,又買小型足球和小貓玩守龍門。」

動物心知天命,會在臨去世前離開主人,找尋洞穴自行解脫。李香蘭也明白生死的循環,甚至為牠們能夠以舒服的方式告別而感到欣慰。與動物相處是很純粹的事,畫畫也是。「當工作很忙,很掛念牠們的時候,就想畫下來,滿足自己。不是刻意要畫動物,恍過神來,牠們已經跑上畫紙上了。」貓離開了人世,還活在李香蘭的心中,她把以往的同伴繪在畫紙上,想像牠們後續的生活。

李香蘭自小見動物多過見人,更常與貓為伴,習慣與貓咪分享心事。(羅君豪攝)
貓是李香蘭小時候最好的朋友,故貓亦在她的畫作中經常出現。(羅君豪攝)

你想看更多精彩的深度文章嗎?請購買今期《香港01》周報,或點擊此處:成為我們的訂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