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私作曲家 Jóhann Jóhannsson 捨已作樂章為令配樂更完美
最令我佩服的，是 Jóhann Jóhannsson 的無私。Darren Aronofsky 執導的《 Mother!》的配樂，就是由 Jóhannsson 主理，但大家一定會問：電影中有出現過配樂嗎？其實他用了一年時間去寫下了這部電影的樂章，但在看過電影的毛片後，他向 Aronofsky 說認為不用配樂會更好，之後更和導演他一起研究如何利用自然聲、屋內物件的聲音來帶動整個電影故事。
撰文：宋文
首次在這裡分享，先和大家打個招呼，也請多多指教！
從來都覺得電影和音樂分不開。電影裡有悠悠響起的音樂歌曲、有牽動情緒的配樂，也有完場時出 Credit 的回味歌曲，令自己依然坐在戲院中，回憶每一個剛剛看完的電影裡的構圖畫面...
電影 Soundtrack 從來不乏支持者，也是很多人進入音樂世界的第一步，而現在大家最熟悉的電影配樂的作曲家，都不離和導演 Christopher Nolan 合作無間的 Han Zimmer、又多產又多元化的 John Williams、讓人每每有驚喜的 Howard Shore 等等。今次，和大家分享自己最愛的作曲家——已故的冰島音樂人 Jóhann Jóhannsson，他的去世，到現在仍然讓我大受打擊。
先說一說冰島的音樂，大家一定第一時間想起 The Sugarcubes 、 Bjork、電音 GusGus 或是樂隊 Sigur Rós，但我自己最先留意到的，是實驗樂隊 Múm，他們獨特的、簡約的電音，配搭小提琴、大提琴、鋼琴這些傳統樂器，出來的作品就好像在天空上飄著一樣，聽著 Lullaby 般。說到 Múm，是因為他們影響了我對「冰島的音樂」的觀感，也是因為這樣才會留意到 Jóhann Jóhannsson。
首次聽到 Jóhannsson 的作品是因為 2011 年電影《異形侵略戰》（Battle: Los Angeles）的預告片，一首從他 2006 年專輯《 IBM 1401, A User's Manual 》的歌曲《 The Sun's Gone Dim and the Sky's Turned Black 》作預告片曲，感覺很淒美很有 Mood 似的，以為電影看似很有深度不是一般科幻片，當然是「被騙」了，入場看過後就是比一般科幻片更一般了。
但重點是更留意這位冰島的作曲家，在之後的數年裡，他成為了荷李活大大小小電影的原聲配樂主理人，其中和導演 Denis Villeneuve 的合作更可以說是 Jóhannsson 走向生涯高峰的起點，《 Prisoners 》、《 Sicario 》和《 Arrival 》的配樂作品，得到了極高評價，《 Arrival 》的 OST 也為他帶來了第二次的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原創配樂的提名，當然更不得不提他以《 The Theory of Everything 》奪得到金球獎的最佳原聲配樂。
我自己留意的，則是由韓裔女導演 So Yong Kim 主理的電影《 Lovesong 》（Netflix 可以看到），當中的配樂也是 Jóhannsson 主理，可以讓觀眾直接感受到女主角當時的心緒和思路，不是甚麼恐怖片動作片，用音樂讓觀眾連結到角色的心情，這個不是容易做到的事。而我被深深吸引的，則是科幻電影《 Arrival 》的 OST，那一幕 Amy Adams 角色走入外星太空船時響起的音樂，有如走入宏偉聖壇一樣，但又帶著神秘感，真的是百聽不厭！
Jóhann Jóhannsson 的作品，如上述個人專輯的《 IBM 1401 》，都帶著 Ambient、Classical 甚至 Avant-Garde 的風格；而 OST 即使是要配合電影的意境故事需要，都可以留守著他自己的特色，卻有著兩者的平衡點。
不過最令我佩服的，是 Jóhannsson 的無私。Darren Aronofsky 執導的《 Mother!》的配樂，就是由 Jóhannsson 主理，但大家一定會問：電影中有出現過配樂嗎？其實他用了一年時間去寫下了這部電影的樂章，但在看過電影的毛片後，他向 Aronofsky 說認為不用配樂會更好，之後更和導演他一起研究如何利用自然聲、屋內物件的聲音來帶動整個電影故事。和 Jóhannsson 是同鄉的作曲家 Ólafur Arnalds 這樣說過：「只有真正的藝術家才能做到。Jóhannsson 他明白創作最重要的是過程，而不是最終的產物，他理解到這一點。他明白到在配樂寫出來後才發現是多餘的，這就是過程。對我來說，《Mother!》作有著 Jóhann 的配樂，只是以『最震耳欲聾的寧靜』出現罷了。」
另一套 Jóhann Jóhannsson 沒有採用的配樂作品，就是《 Blade Runner 2049 》，同樣是和導演 Denis Villeneuve 研究後決定棄用。這兩套電影的原裝 OST 有機會面世嗎？我相信不會了，何妨現在 Jóhann 也不在人世了。
二月時候他離世，只有 48 歲。快 6 月了，到現在一刻也沒有知道死因，不知道這會不會一直成謎，報道他去世的消息也不怎麼多（雖然奧斯卡有和他作致敬）。近日走過 HMV，看到他們有一欄架放著了 Jóhann Jóhannsson 的作品作最後致敬，算是有點點安慰。大家不妨聽聽他生前最後完成的幾張 OST - 如電影《 Mercy 》和《 Mary Magdalene 》的配樂，後者的音樂為這個關於聖經的故事添加了一份 Modern 感，這也是 Jóhannsson 和前 Múm 成員 Hildur Gudnádottir 合作的作品呢。
最後再送上 Jóhann Jóhannsson 於 Netflix 另一套科幻劇《 The OA 》其中一集所採用的樂章《 The Rocket Build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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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以耳代目】
宋文，普通人一個，不是要去大條道理解釋分析，只是純以平凡人的角度去欣賞音樂或電影；同時分享自己深刻的影像和聲音，希望和志同道合的大家發掘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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