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林欣彤情緒病陷谷底 曾被前度家暴:愛情沒有完美

撰文:許栢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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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前,憑着「小巨肺」超班姿態勇奪《超級巨聲2》冠軍,簽約TVB、英皇兩間大公司,有實力又有支持,想唔紅都難。首張專輯《Vocalist》得到白金銷量,同年橫掃樂壇新人獎,更奪得IFPI三個暢銷獎項,「林欣彤」這個名字,2011年起便被無數樂迷牢牢記住。
攝影:梁碧玲
髮型:Hair Corner
場地:HMV Bar & Restaurant

2011年是林欣彤豐收的一年,可是超班馬都會有出閘脫腳的一天。患上情緒病,令她的大好事業幾乎停頓。

「當時走得太快,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完了比賽有記者在家樓下採訪,當時我兩日沒有出街,學都沒有返,不敢出街,因為生活完全不同了,走出街都有人影,沒有了自由,不能在街做其他事情,以後都會被注視,不能再如普通人一樣,是否連與家人吃飯都不可以? 沒有不能的,不過會被人影、寫、話、評論,影響我家人。」

萬千焦點在其身上,什麼容祖兒接班人等稱號相繼出現,2011年是豐收的一年,誰又會想到,超班馬都會有出閘脫腳的一天。2012年患上情緒病,令大好事業幾乎停頓。

「恐怖襲擊」 持續至少一年

林欣彤(Mag)說:「我覺得是自己的偏執,或者是不幸有個病出現。我承認(情緒病)是因為一個看似很幸福的人都會有這個病,例如一個患感冒的人,是否一定是他身體虛弱?不一定。其實情緒病並不是你們所想要有什麼條件,而是一種突襲,你預計不到的恐怖襲擊。」

她又說:「一般人聽到情緒病,就會標籤那個人必定是硬頸想不開,其實有病不是自己選擇的,我不希望大家標籤這個病,亦希望大家可包容,因為我承認而明白多少少。」

這個「恐怖襲擊」持續侵襲Mag至少一年時間,「當時我很差,瘦得很緊要,什麼興趣都失去了,雖然當時作了一首叫《時間》的作品,媽咪不知道我首歌講什麼的時候,一聽到都已經哭了,那時候我的氣場大到這樣,看見我的人都知我虛弱。」

《時間》由林欣彤親自作曲填詞,可是歌詞裏看見的只有黑暗。歌詞寫着,「她的痛苦,又有誰體會到,她的嘴角,還有心中無聲的喊叫,誰明瞭?」

患病期間,Mag作了一首叫《時間》的作品,「媽咪不知道我首歌講什麼的時候,一聽到都已經哭了……」
自己孤獨的時候,最容易有這種想法。我很坦白講不止一次,我都知很不應該,但當時控制不到自己,即使我叫自己不好做,腦海都會自然想起來,真正的我其實不想,但病之中的我始終在發燒,幸好最終能夠stop 到。
林欣彤

還有一句是這樣寫的,「我正在微笑,心卻淌血了,看蝴蝶在飛,怎麼也自卑,我的下一秒,快要不得了。」字裏行間的負面情緒,齋看文字都深深體會到。

眼下看見的林欣彤已不像從前般瘦弱,看過歌詞,不禁想了解更多她當時的想法,有報道說她曾經自殺。「我其實控制不到想着(自殺),有人聽到這報道或傾向,會說『點解要咁傻?』想不開,其實沒有人選擇感冒,這是病徵,不是故意想的。」

每逢夜闌人靜,就是危機之時。「自己孤獨時,最容易有這種想法。我很坦白講不止一次,我都知很不應該,但是當時控制不到自己,即使我叫自己不好做,腦海都會自然想起來,真正的我其實不想,但是病之中的我始終在發燒,幸好最終能夠stop到。」

病情影響事業最大的就是失聲,令她一些肌肉沒法運作,甚至一說話就感痛楚,她坦言全靠身邊人支持,才讓自己堅定下來,更研究了新的唱歌方法。「一句加油,如果真心誠意的話,雪地裏的人,真的會感受到雪中送炭的溫暖。」Mag多番強調身邊人支持的重要,銘記至今。

「這是很好的一課,正如大家所言,由高位跌下來,我卻覺得那一刻在所謂的低位,我見到自己曾經擁有的是多麼美好、牢固,例如身邊有家人、朋友告訴我,愛我並不因為我是什麼人,就算我低潮他們同樣愛我,那段時間是很寶貴的人生經歷。」

經歷患病的痛後,Mag面對的是愛情傷痛,愛人最終變成陌路人,而且完結得不是很好。 

家人的愛,因為不離不棄而更見珍貴。經歷完患病的痛,要面對的卻是愛情的傷痛。有誰又會想到,曾經最依賴和信任的愛人,最終可以變成陌路人。約滿英皇後,轉為獨立歌手的Mag推出了新歌《懸崖花》,她說:「這首歌其實我收到一段時間了,想起一些回憶,想起一個我愛過,他又愛過我的人,我生命中他佔了很大部分,很遺憾我們的完結不是很好。」

憶起前度:很遺憾我們完結不是很好

林欣彤推出《懸崖花》作為祝福,希望這個是她與前度之間的句號。

「我覺得遺憾是因為他和我一起成長,我便思考,究竟可以怎樣轉化這件事?我身為歌手,可以間接送祝福給他,他又可以聽到,就是推出《懸崖花》,希望這個祝福是我們的句號。」她補充。

入行以後,或許導致她的戀情出現很大變化,至少報章是這樣描述的。相戀多年的初戀男友,有誰沒有想過一生一世? 可能因為進入娛樂圈這個「大染缸」,改寫了兩人的愛情故事。「有可能,是有影響的,被別人放大了感情,甚至作一些事情,被人寫會很慘。」

從前情路充滿傷痕,令Mag領略到愛的意義。

曾經有報道指林欣彤的前度,因為感情事三度向她施以暴力,暴力把兩人的關係徹底打碎,談到令兩人分手的原因,她表示:「可能大家未成長,在關係上可能有好多事從小到大未能夠放得低,導致這樣。」言談間,彷彿Mag仍然想保護着他,這位不是行內的前度。

她續道:「對我來說,我是沒有這麼介意的一位,入行都預了這些風波,我比較擔心另一方,他不是行內人,未試過被批評,所以很擔心他,希望不會受太大打擊。」

由至愛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林欣彤從前的感情路充滿傷痕,讓她領略到愛的意義。「我覺得拍拖不是只有開心,而是為了共同相處與磨合,到結婚就是磨合成功,即使結婚都會有不完美的關係,世上沒有完美的,人都是不完美,製造不完美的愛是很合理的。」

「我不會追求一段『完美』的愛情,這是沒有完美的。因為有缺點,才會有包容。因為有摩擦,才會有原諒。因為有不完美,所以才會有愛。如果大家都完美,便不用顯露愛。」

26歲的林欣彤,經歷了愛情的歷練,言之有物。

巨聲幫很齊心,林欣彤與胡鴻鈞(左)、許廷鏗(右)相當老友,她的MV找了許廷鏗擔當男主角。

獨立歌手的目標

不論是病情困擾、感情或前途問題,總算是有驚無險。林欣彤既然是實力唱將,自然不乏耳熟能詳的作品,出道至今每一張專輯都是佳作,由出道時充滿朝氣的《平凡明星》,到其後發人深省的《一千零一次人生》,雖然歌路不斷改變,無論獨立與否,每首歌都是代表真實的自己。「我的音樂是記錄自己的,我是如何,音樂自然散發什麼樣的氣息。」每一首嘔心瀝血的傑作,都充滿回憶。「《小羊》是沒有plug的作品,每次聽到總有軟綿綿的感覺,亦令我想起嫲嫲;《自主型》每次聽我都會感到驕傲;《一千零一次人生》則是提醒,很有畫面,MV的獨白都是我的說話。」

與其他巨聲幫的悲慘故事不同,因為舊公司的栽培,林欣彤一直得到「音樂養分」,結識很多出色的監製。往後的獨立音樂路,似乎並不難走。「很多人都說我的歌很好,但要細味才會聽到,我發現自己欠一首全場大合唱的歌曲,有很多人說我的歌難唱,我希望有一首演唱會全場合唱的歌曲,這是我小小的目標。」談到最大理想,她是這樣回答的。「音樂是我的光,令我得到知己和能量。希望我的歌,成為別人的光源。」

林欣彤說在舊公司的5年是美好的,「為什麼我離開?我想試吓自己飛!」

與英皇「分手」真相

與前度又愛又恨分手收場,世間究竟是否存在「和平分手」?至少感情上難以實現,面對完感情傷害,接下來的,又是不捨之痛。

雖然八卦新聞一大堆,但是林欣彤在事業上,卻淡淡然度過了幾年,既然選擇不續約,筆者一度懷疑是否抱怨舊公司的表現未如理想,然而,在Mag口中,聽到的其實只有感謝。

「這5年,我慶幸曾在這公司,因為自由度大,即使我就離開時,還幫我爭取了一個金曲獎,很美好的5年,為什麼我離開?我想試吓自己飛!」

林欣彤感激的,大抵要再次提起情緒病而失聲,因為商業世界秒秒鐘都是錢,患病影響公司部署,加重同事工作負擔,但他們不但沒有責怪,甚至給她擁抱、溫暖笑容,一切一切已記在心頭。

「舊公司很錫我,即使不是應該幫手的事都會幫手。我最開心是音樂上得到我想要的,我想每年出一隻實體CD,每年都有。我想同誰人合作,都會幫我聯絡,我想得到一份怎樣的詞,又會幫我找填詞人,所以我已經得到很多。」她如數家珍地提及加盟大公司的好處。可是換個角度,大公司競爭自然大,早就有天后容祖兒,新加盟的新人總會被評為接班人,泳兒試過,林欣彤都不例外。

「我覺得不是到某個位才叫成功,那個位置不是一把尺,那個位置應該是一個目標。」Mag說。

「我覺得有點慘,被標籤了,我會覺得好像被標籤何謂成功。我這5年來,拿過金曲獎、得到樂迷愛戴、有人欣賞自己作的歌,成為了歌手,已經是生命裏的大成功,我覺得不是到某個位才叫成功,那個位置不是一把尺,那個位置應該是一個目標。」

昔日的「巨聲」,初出道一鳴驚人,情緒病困擾後,站在同一位置年復一年,一山不能藏二虎,彷彿永遠只能成為「二線梯隊」,又是否代表舊公司發揮不到她的潛能呢?她沒有馬上否認。

我覺得不是到某個位才叫成功,那個位置不是一把尺,那個位置應該是一個目標。
林欣彤

「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怎樣才算識得用我,什麼是適合自己是很大的人生課題,在這個圈,究竟是需要適合自己或是適合大眾呢?這個問題不懂回答。曾經我需要大公司的網絡去認識不同音樂人,那時候是適合我的,現在較適合我的是獨立音樂路。我想成長,如果我十年廿年都是這樣,我是不會成長的。我覺得有幸福是想依賴的,但有危機我都想挑戰,所以選擇這條路。」

從林欣彤口中提到舊公司有千百樣好,可是卻由她決定不再續約,這種說法,筆者好奇問:「那是不是你有愧於舊公司?」她毫不覺得。「我不知他們會怎樣想,但我自己覺得他們要我達成的任務,每一個都盡心盡力完成了,這個是我奉獻給他們的東西,所以,我希望他們會感受到。」

這個答案,令人明白到,即使分手表現得多麼和平,總有「盤點」得失之時。

這段關係上,至少雙方都履行了自己的責任。

尤如「孖妹」的林欣彤與陳慧敏,經常齊出齊入齊看騷,上圖為支持鄭欣宜,下圖則轉個場館去睇恭碩良。

單眼皮女生

須知道做流行歌手一點都不簡單,除了唱歌好,樣貌都要養眼。

出道至今,網絡不時出現林欣彤的八卦消息,這樣的年紀又是否抵受得住,筆者盡是好奇。「我覺得這東西可以訓練,訓練自己相信自己。我的心愈來愈強大,學懂被人評頭品足時處理心情。」

眼前的林欣彤比從前多了一份味道。難怪有人說她愈來愈靚,有整容之嫌。

她笑說:「哈哈,我覺得沒有以前這麼胖吧,不過最近又胖了。愈來愈靚?希望是吧,廿幾歲應該是女性最黃金時期,這段時間如果特別美都不出奇!」

愛美是女人天性,實在很好奇她最愛自己什麼地方,她認真評論自己五官:「以前下巴比較兜,因為有『倒及牙』,在許廷鏗那裏箍完牙,沒有那麼兜了。鼻又不是特別高,眼又小!我沒有喜歡什麼部位,但我想保持單眼皮。」為什麼?

「其實我爸媽都是雙眼皮的,不知為何我和弟弟都是單眼皮,現在很少女生保持單眼皮,她們都愛用雙眼皮膠紙,這個是我特別之處。」

這位單眼皮女生,除了唱得,還很可愛。我覺得不是到某個位才叫成功,那個位置不是一把尺,那個位置應該是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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