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特赦:朝鮮手機網絡受監控 靠中國走私機破封鎖

撰文:俞寶生
出版:更新:
朝鮮政府監控國民通訊的方法層出不窮,但國民亦有不同的辦法繞過政府。(國際特赦組織資料圖片)

國際特赦組織於今日(3月9日)發表關於朝鮮(北韓)通訊監控的調查報告《音訊隔絕:北韓的手機和對外信息的限制》,揭露自2011年金正恩上台起朝鮮政府對國民互相通信日益收緊的監控及管制。此外,國際特赦組織香港分部亦特別關注香港的監控情況,指自前年佔領行動起,國際特赦組織香港分部留意到香港執法部門在監控市民通訊方面有上升的跡象,希望政府將《截取通訊及監察條例》現有對警方截取通訊的限制擴大到網絡、智能通訊等新的通訊模式。

負責今次研究的國際特赦組織東亞區研究員方欣浩指,金正恩政權對朝鮮人民通訊的監控和壓制,是對國民的欺騙和愚弄,打壓人類與親友聯繫的基本需要。

小型裝置​探測「中國手機」

報告指,現時朝鮮政府提供的手機電話網絡約有300萬名用戶,不過,這些手提電話都裝有特殊裝置確保手機無法與外國通訊,只能使用受朝鮮政府監控的電話網絡,並且會有秘密警察突擊檢查平民的手機,確保裝置並無被人移除。然而,有不少朝鮮平民為了與已經「脫北」的親人聯絡,或「脫北者」希望與國內親人溝通,都需要使用不受政府監控的通訊網絡。

脫北者通常透過「中介人」與仍然留在朝鮮的親友聯絡。這些中介人會協助脫北者匯款給國內親友,並提供由中國走私、接受中國電波訊號的中國「走私電話」,從而繞過朝鮮政府監控,讓雙方聯絡核實匯款手續。此時就是脫北者與親友之間難得的溝通機會。

為了對抗「中國手機」,防止國民與境外人士聯絡,朝鮮政府亦無所不用其極。首先,朝鮮政府在中韓邊境上矗立起大量的電波發射站,發射干擾電波。此外,朝鮮政府會派出探員檢測國民有否使用「中國手機」。一名名為「恩美」的40多歲脫北者,就曾因為使用「中國手機」被捕,她指「探員會手持一種天線形裝置,紅燈一直一直閃爍著。他們聲稱這是一種檢測裝置。當探員來拘捕我時,他們脫下自己的大衣,身上就是繞著這些電線。」

方指出,根據脫北者描述,朝鮮政府的監控技術越來越先進,以執法人員搜查「中國手機」的儀器為例,最初可能只是非常笨重的器材,到最近已經進化成由德國入口的小型裝置,而這些裝置甚至進化到有識別通信內容,並且可以精確導向手機的位置。

拆電池避開機檢查

但「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朝鮮人民亦發展出不同的方法去避免政府監控。為了避免執法人員的突擊檢查,使用「中國手機」的朝鮮人民都養成將手機電池拿出,分開存放的習慣,秘密警察即使找到手機,亦無法開機檢查。為了避免政府訊號干擾,朝鮮人民會在山頂上聽電話,並且時間很短,會使用暗語,擔心洩露通話內容。此外,為了避免被政府定位及逮捕,有平民會一邊騎單車,一邊在使用「中國手機」,令政府難以定位手機位置。

國際特赦組織指朝鮮政權對於通訊自由的侵犯已經嚴重違反人國際人權公約,呼籲朝鮮政府解除所有對言論自由不必要的限制。現時國際特赦組織正舉行聯署行動,希望藉此向朝鮮政府施壓。

國際特赦組織香港分部發表有關北韓政府監控國民通訊的報告(俞寶生攝)

香港執法部門竊聽有上升跡象

除了北韓外,國際特赦組織的成員國際特赦組織香港分會策劃幹事巫堃泰表示北韓的情況並非特例,不少國家都透過國內立法將一些侵害市民私隱的行動合法化。巫續指,自前年佔領行動起,國際特赦組織香港分部留意到香港執法部門在監控市民通訊方面有上升的跡象,示威後亦經常出現警方搶走示威者通訊器材查看手機內容的情況。

巫堃泰指《截取通訊及監察條例》雖然限制了警方等執法人員截取通訊的程府及範圍,但由於條例於10年前生效,並無覆蓋近年新興的通訊方式,如網絡通訊和智能電話等,導致警方在監控網絡通訊上處於「無皇管」的狀態。執法部門可以不受法庭監管下直接要求互聯網服務供應商(ISPs)協助截取網絡通訊並提供相關資訊。根據立法會紀錄,香港警方及海關在2014年向ISPs要求索取用戶IP地址、登入記錄等資料共4498次。但巫亦表示,由於現時立法會膠著,加上未有強大的民意壓力向政府施壓,國際特赦組織對於能否在短期內成功修例未表樂觀。

國際特赦組織設計了網頁遊戲「音訊隔絕」,讓香港人能夠感受一下北韓人聯絡外地親人所遇到困難,並聯署向北韓政府施壓。

https://connectiondenied.amnesty.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