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民元老被禁足內地27年今獲解禁 李卓人:可以探劉曉波咪去囉!

撰文:黃雲娜 梁嘉瑜 何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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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的「六四事件」是中港關係的分水嶺,改寫了香港的歷史,同時亦令劉慧卿、李卓人、梁耀忠等資深民主派人士無法再自由往返內地。
在27年後的今日,大部分的泛民元老級人馬已在議會退下火線,建制派與民主派亦因社會分裂而愈走愈遠。在這個政治敏感時刻,中央卻破天荒地向傳統泛民人士重新批發回鄉證,打破廿年京港政治鴻溝。
不過三名泛民元老對於申領回鄉證回內地,各有不同考慮,有人憤慨,有人疑慮,有人欷歔。27年來無未能自由進出內地的李卓人說:「若果可以探劉曉波咪返去囉!」

李卓人當年聲援八九民運後從北京返港,大批民眾到啟德機場迎接他。(李卓人Facebook圖片)

李卓人:89年後踏足內地一次

中央政府表示會放寬過去對部分立法會議員及其他人士實施進入內地的入境限制,並且重新接受他們申請回鄉證。一眾在27年前失去往返內地自由的民主派人士卻未有顯得格外雀躍。工黨李卓人娓娓道來,指在六四事件前,他曾到黃山、北京等地旅遊,又在1988年就勞工議題與內地官員會面,不過自1989年起整整27年,他只踏足過內地一次。

他憶述,1989年5月30日是他最後一次回到內地,那時他到北京天安門支持八九民運,在6月8日回港後,自此就無再自由地進出過大陸,除了2008年隨立法會到四川考察那一次。他表示,汶川大地震後,他隨立法會到四川去視察豆腐渣工程,畫面令他感到震撼。

走在人權運動前線的李卓人,常因公務到訪世界各地交流、工作,但卻從未踏足過其鄉下汕頭。此時此刻,對於中央有意向泛民發出回鄉證,李卓人回應指「一直以來都無話特別想返回內地」,除非當局讓他探異見人士劉曉波,又或會見其他維權人士。他最不希望自己到訪內地會拖累異見人士,因為他自1989年後心裡仍是繫著「平反六四,結束一黨專政」的宗旨。他亦說,若有需要到內地工作,他才會申請回鄉證。

「若果可以探下劉曉波咪返去囉!但現時的政治氣氛,我見邊個、拉邊個。至於玩,我都無心情玩,一日未平返六四,一日都無心情玩。」
李卓人
梁耀忠與李卓人現在仍記掛著「平反六四」,時常出席有關活動。(梁耀忠Facebook)

梁耀忠:94年被沒收回鄉證並遣返

同樣因為支援八九民運,而失去進出內地自由的還有李的多年戰友街工梁耀忠。梁指,他上一次用回鄉證返內地是在1994年,並在此行被內地當局沒收回鄉證。他憶述,當時他與曾健成等人上京反對臨時立法會,一行人乘坐飛機抵達北京機場後,就有執法人員上機要求他們坐到機頭位置,不准他們落機,並沒收他們的回鄉證,他們被原機遣返,之後他都無法自由進出大陸。

他回憶說,可用回鄉證自由進出內地的時間已經是27年前的八九民運,當時他帶著「四五行動」籌得的5萬元上京支援民運人士。他稱,即將獲發回鄉證都「無咩心情上大陸」,不想遊覽觀光。他指,返大陸最想就是與內地的維權、民運人士接觸,但又擔心反而「累咗佢哋」,「我就話只係再被沒收回鄉證啫」。

民主黨劉慧卿,自1989年起便失去自由進出內地的自由,她亦是「六四晚會」的常客。(劉慧卿Facebook圖片)

劉慧卿:從未到家鄉南海 親戚常感婉惜

記者出身的民主黨劉慧卿亦是自1989年起被禁足內地。她指,在1989年民運期間,她曾到北京做採訪,但六四事件發生後,她便失去了回鄉證,因此她從未到訪其鄉下南海。劉最近一次踏足內地,是在2009年與時任立法會議員林建鋒、范徐麗泰和曾鈺成帶團到訪廣州、深圳。她廣州的親戚到香港與她相聚時亦會說「好可惜啊!」,希望她可以回內地看看。

劉知道,內地出現了很大變化,但並不熱衷回內地,但假若有內地官員邀約,而兩方交流是適合、有需要的話,她亦覺得要去,「但如果只係得民主黨可以去,就唔係咁好」。不過,她強調要先跟民主黨黨員商討,又舉例說「到時俾唔俾我哋平反六四都唔知。」

翻查資料,社民連梁國雄亦被拒發回鄉證,常被拒入境。在2014年,「長毛」隨立法會到訪上海,擬與中央官員就政改交流及參觀,入境時遭海關官員帶走及搜查行李,發現帶有平反六四單張及T恤遭拒入境,經曾鈺成交涉後仍不獲放行。最後他遭遣返,工黨兩名議員亦共同進退,與他一同返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