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專籃球・韓天次】大學「一」件事  籃球讓他有了喜怒哀樂

撰文:張倩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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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五件事」,你還欠哪一項未完成?
但他的大學生涯只想做好一件事:打籃球。
籃球,是他的喜怒哀樂。
韓天次,就讀中文大學健康與體育運動科學學系,是一名準老師也是一名籃球員;除了身為中大的主力,也正效力甲二旭暉。

場內場外的一般的沉靜,不言不笑,卻是場上攻勢最猛的主力。(吳煒豪攝)

場內場外的一般的沉靜,不言不笑,卻是場上攻勢最猛的主力;偏偏在擁有陽光形象的同時,又有深藏不露一面,又總不會想像到他是不折不扣的「摺友」,卻又因為籃球,冷酷的臉上有了熱情。

從學界籃球勁旅轉到比較樸實的大學校隊,改變的也不只是成續,而是韓天次整個心態。(吳煒豪攝) 

當工兵變成攻兵

沉默的習慣,大概從小建立,就讀中大之前,他是拔萃男書院當年捧下學界四冠王的班底,那時他不過是一名「工兵」,「以前一直都打大前鋒,從來不是球隊的得分點」。隊友比自己突出,他一直甘心當配角,但總期待發出光芒的一天:「到了高中我開始拉出來射三分,自己偷偷練射球,希望一有機會就把握住。」有一天,關鍵的一球,真的如他所願。

「當年精英賽決賽,我射入了一球壓哨三分,還記得是一球long three;當時時間就只剩幾秒,球到我手上,沒想太多就射出去,把握到的確很難忘。」這真是「場上一球波,場下十年功」,沒人願意永遠當配角,那天他用行動告訴所有人:「我也能得分,也可以射波。」因為籃球,他不再掩藏自己,漸漸展現真正的一面。

韓天次,就讀中文大學健康與體育運動科學學系,是一名準老師也是一名籃球員;除了身為中大的主力,也正效力甲二旭輝。(吳煒豪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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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萃中大大不同 他亦然

在不同的環境和階段,有着不同的領悟,因為成長的每一步都有突破。從學界籃球勁旅轉到比較樸實的大學校隊,改變的不只是成績,而是韓天次的心態。「拔萃就是不可以輸,亞軍也是輸;因為隊友都很強,競爭和壓力都很大,所以在男拔多年,我一直都是工兵。」他不是主角,他知道,也笑了笑:「現在是我最喜歡的打法,因為中大得分點較少,幸運可以成為其一;但因為小時候都不是主攻,所以學到的得分板太少。 」因為籃球,憂鬱的背後,他還是懂得笑。

有時候鋒芒不需要太露,充足準備和機會的把握會將你的實力娓娓道來。(吳煒豪攝) 

樂做「摺」的運動員

「可能有些同學覺得我很『摺』。」「摺」,大學生慣常同語,意指不愛出席社交活動、喜愛閉關在房間玩遊戲的宅男,也有可能是外表陽光的運動員。「同學和宿友的聚會太多都在凌晨,但我不太喜歡『通頂』。」韓天次笑言:「因為我要睡覺,一定要睡覺。」有誰不愛玩樂、不愛跟朋友們把酒談心?他不是不想,只是籃球比玩更重要:「早上要做gym要去練射球,但如果我晚睡就會沒有精神,整個人就會好像瘦了一圈,怎麼練都沒有用。」五年大學,最自由、最青春的時間,韓天次只想好好打籃球。

偏偏在擁有陽光形象的同時,又帶有深藏不露的一面,又總不會想像到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摺友」。(吳煒豪攝) 
因為籃球,面無表情的他,慢慢有了情緒。(吳煒豪攝) 

所有事都很累,除了籃球

說實在,他並非不愛社交,只是習慣安靜;相約見面時,如非必要他都雙唇緊閉,直到有人打開話匣子才「開金口」,沉默和他的憂鬱眼神相映成趣,他覺得只是不太愛用言語表現自己,即使情感在內心沸騰。「譬如每次中大贏球都贏得很驚險,就算是心裏很激動,我也甚少表現出來。」此時他卻笑說:「要和我熟一點才會多說話。」然而中大男籃和旭暉就是他生活中最熟悉的團體,「大家有共同話題,雖然可能都是繞着籃球,但卻是我最有歸屬感的地方。」因為籃球,面無表情的他,慢慢有了情緒。

「唱通宵K、喝酒、吹水,通宵過後又要花一整天睡覺不是很浪費嗎?」他又笑了,這個問題好像在尋求認同,但20歲的小伙子卻有着老頭子的生活習慣?「我特別不喜歡逛街,太累了,逛來逛去都不過那些,你不覺得嗎?比打球更累,走一走腳都軟了,精神上更累。」他又笑了,好像在他的人生中,除了打籃球以外,所以事都很累,「沒有辦法,大學有很多時間,我想用所以時間做我最喜歡的事;大專和甲二開季沒有法子,一定要維持狀態,放假也是可以放縱一下」。他懂得笑,也懂得說笑;因為籃球,學會表達自己,學會了害怕。

他的大學生涯只想做好一件事,打籃球;籃球,是他的喜怒哀樂。(吳煒豪攝) 
沉默的習慣,大概就是從小建立,中大以前他是拔萃男書院當年捧下學界四冠王的班底,當時的他不過是一名「工兵」。(吳煒豪攝) 

失眠,無法克服的泰那

「去年旭暉升上甲一之前,我從未試過這樣……」第一次,第一場甲一,韓天次上了震撼一課。「那場對永倫後,回家我一直睡不着。」他回想,臉上重現一點恐懼,「當時我和泰那對位,射又射不了,鏟又鏟不了,那一場我0分……」身為球隊的得分點, 0分,證明了什麼?「我打得很差,但我一直在想『究竟我可以做些什麼』,卻想不到。」那個深夜特別漫長,比賽累了他卻徹夜未眠:「完全睡不了,很深刻,因為閉上眼就想起泰那在我面前。」他又笑了起來,好像過了那一次,沒有什麼值得再怕的感覺;籃球,讓他上了一課。

冷酷的背後,還是一個傻氣的男生。(吳煒豪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