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紋化】紋身學校・紋身界百年來爭論不休的議題
初學者視之為入行的一道曙光,行內人則投以質疑的目光,擁有兩極化評價的,就是「紋身學校」。看似新興的玩意,原來追溯到上世紀50年代已出現第一所遠近蜚聲的紋身學校——「The Zeis School of Tattooing」。由美國紋身師Milton Zeis創辦的紋身學校正正見證着這個跨世紀的紋身議題。
紋身學校之所以引起爭議,大多因為傳統紋身師視紋身為一件獨特、具原創性的藝術,難以套用到倒模般的學校教育,意思大概就像,在深圳大芬油畫村裏的畫家善於臨摹名畫,有技術,卻缺乏原創性,相等於缺乏藝術精神。在紋身師的角度,傳統師徒制有其一定的價值所在,皆因學習技術固然重要,然而在漫長學師的過程裏,還得學做人,而這些都是紋身學校不會教的。
紋身學校算是速食文化下的一種產物,報讀為的就是在短時間內學會紋身基本知識:工具用法、衛生守則、各種風格的繪畫或技巧等;交一筆錢,準時上課,畢業入行,這樣直接而快速的方式無疑是初學者的福音,誰不想一步登天?然而正因這樣的模式,紋身學校常被認為其之於藝術傳承,更像是一門生意。
The Zeis School of Tattooing的創辦人Milton Zeis正是一名商人,除卻紋身師,他擁有多重身份:商業廣告藝術家、作家、出版人、表演者以及紋身器材供應商,而他的商業帝國亦與紋身緊緊相扣。早在30年代Milton已察覺紋身業崛起帶來的商機,起初只是替人紋身及售賣紋身器材,及後更成立了紋身學校,學費是20堂課125美元,這樣的收費於當時絕非小數目,因而他的學校亦被人視為一部「賺錢機器」。從那時至今紋身學校猶如一則行業笑話,那時候更有一句說話用以形容它:「Those who can't tattoo—— supply or teach. 」(教人紋身與售賣器材的,都是不懂紋身的人。)話可能說得重了,但從這句話足以得知當時的人對紋身學校的看法。
雖則負評不斷,紋身學校時至今日仍未消失亦未必無因。正所謂人各有志,若非要追求傳統精神、工藝,單純對紋身這件事感到好奇,那麼在拜師學藝前到紋身學校來個初步認識亦未嘗不可。從前一位紋身師出色與否,很多時候是從其出身作判斷,亦即是取決於你的師傅是誰;紋身學校的將來現在仍不得而知,或許有一天,用作量度紋身師能力的,將會是其畢業的紋身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