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李麗霞16歲未婚懷孕 夜總會唱歌謀生認「世界女」做人圓滑

撰文:程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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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稱「黑妹」的李麗霞2019年確診肺癌第一期,頸椎、腦部及身體多處先後發現有腫瘤,五六年間進出手術室,生死懸於一線。黑妹日前接受《香港01》專訪,透露近月多位朋友相繼離世,發現電話簿「又少咗幾個人」,眼眶含淚感慨謂:「會不會下一個輪到我呢?真係會諗呢啲事」。

回望半生,64歲的黑妹形容自己年輕時就是「貪玩、任性」,13歲當酒廊唱歌,16歲未婚懷孕翌年誕下女兒;20多歲嫁去加拿大,但不足兩年,又因抵不住天天剷雪的刻板生活,隻身返到香港。多年來靠自己努力經營製作公司,黑妹在演藝圈甚吃得開,逢人都會叫「阿姐阿哥」,而她亦是不少藝人口中的「家姐」,訪問中娓娓道來她的故事。

黑妹李麗霞13歲就出嚟社會工作。(潘樂文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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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歲寫信給媽媽要求退學去唱歌

在七十年代,香港夜總會是紙醉金迷的銷金窩,亦是「黑妹」李麗霞人生的起點。黑妹父親是大戲樂師領班,不幸患上鼻咽癌早逝,媽媽在銅鑼灣避風塘靠唱歌賺錢,供養黑妹三姊弟。黑妹自覺不是讀書材料,又不忍心媽媽一個人擔起頭家,13歲寫了一封「家書」,成功打動媽媽讓她到酒廊夜總會唱歌,「香倫媽(吳香倫)同我阿媽坐晒後台睇住個女,因為未夠秤,年紀太小。我阿媽比較嚴,當時覺得,嘩!咁樣管我,你自己都後生過!」

黑妹爸爸喺佢9歲時因鼻咽癌離世。(受訪者提供)
黑妹還有兩個弟弟。(受訪者提供)
黑妹(右二)小時候已經好鬼馬。(受訪者提供)
黑妹係純中國人,但膚色偏黑。(受訪者提供)
黑妹13歲就去酒樓夜總會唱歌。(受訪者提供)

16歲懷孕擺酒結婚無註冊

經歷少女反叛期,黑妹16歲時候認識一位當警察的男朋友,意外懷有身孕,她直言一開始自己完全不察覺,被媽媽發現後,黑妹一度想過墮胎,但被媽媽反對。翌年順利誕下女兒,並與男方擺酒,但沒有正式註冊結婚,年多後更因為「敵唔過人」,拿著五十元抱住女兒返回娘家。

這趟復出生活不容易,因為產後身材變伴,高峰達140幾磅,連做替工都被嘲「咁肥都請」。她更一度被誤會掉低女兒去玩,「我個女兩、三歲唔可以入去夜總會,我阿媽打來,叫我『你照顧個女啦,成日出去玩!』我同阿媽講『我冇出去玩喎』,咁就撇低個女俾我,嗰晚我要喺夜總會唱歌,個女唔可以入去。我叫代客泊車,我個女坐喺嗰度,叫佢幫我睇住個女!真係嚟㗎!連續兩日!」最終,她的母親不忍心看孫女在門外捱冷受苦,將孫女抱走,回憶往事,黑妹忍不住滿眼通紅。

黑妹好細個就投身社會工作,自認係世界女。(潘樂文 攝)
黑妹經常都笑面迎人。(潘樂文 攝)
黑妹17歲誕女。(受訪者提供)
黑妹話一開始唔知自己有咗,誕女後停工一年幾。(受訪者提供)
最後「敵唔過人」,抱住個女離方男方,復出去夜總會唱歌。(受訪者提供)
黑妹透露年輕時好多追求者。(受訪者提供)

嫁到加拿大難適應當地生活

在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黑妹亦曾遇過刀光劍影的驚險場面,但她自言是「世界女」,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20多歲那年,黑妹原以為遇上真命天子,與一名在加拿大經營餐館的男子結婚,但因為抵不住「悶」,每隔數月便偷偷回香港繼續唱歌,婚姻僅維持一年多便結束。「我前夫住喺卡爾加里Calgary,嗰度冰天雪地,嫁過去要剷雪,我又唔識英文,十三歲出嚟唱歌冇讀過書,又唔識揸車,又要對住雪,真係唔得,我都要返嚟!」

黑妹同吳香倫由細識到大。(受訪者提供)
夜總會唱歌難免遇過刀光劍影驚險場面。(受訪者提供)
夜總會唱歌難免遇過刀光劍影驚險場面。(受訪者提供)

有情有義安排藝人登台免佣金

回到香港,黑妹選擇開製作公司,安排藝人登台搵真銀,而她出名有義氣,陳展鵬亦曾公開感激在低潮時得黑妹安排工作,而且沒有收取佣金。黑妹透露與展鵬在亞視拍《靈舍不同》已認識,她說:「我排歌星真係好少抽佣,全部都自己細佬細妹,我同佢哋講一句,有粥食粥,有飯食飯,搵到條數返嚟大家分,搵唔到就當幫我!」她亦讚除展鵬外,身邊兄弟姊妹都很孝順,「食飯個個帶住阿媽,佢哋孝順,人品唔會差得去邊」。

細數人生三位伯樂

黑妹事事親力親為,幫人之餘亦遇上三位伯樂,成為她人生轉捩點,當中包括李香琴(琴姐)、監製楊紹鴻和肥媽(Maria Cordero)。黑妹透露琴姐一開始是哎吔契媽,教她做女藝人要經常搽口唇膏,時刻注意儀容。因為琴姐,讓她認識楊紹鴻,她還透露在夜總會唱歌年代已想出唱片,但被一位製作人好友無情嘲諷:「痴線!每晚100蚊去餐廳酒樓食飯,就聽到你唱歌,邊毎會買你唱碟呢?」

最後由楊紹鴻助她圓夢,2000年開始連續數年,一口氣開了演唱會、音樂劇、出唱片,可惜仍沒有讓她事業起飛。她苦笑說:「眼紅就有」,最後檢討自己,並放下面子認真跟老師學唱歌。

黑妹開製作公司,安排不少三、四線藝人登台搵銀。(潘樂文 攝)
李香琴係黑妹哎吔阿媽。(受訪者提供)
楊紹鴻幫過黑妹開演唱會及出唱片。(受訪者提供)
黑妹發現自己以前唱歌剩係識嗌,根本唔好聽。(影片截圖)
曾獲群星拱照開騷。(受訪者提供)
陳展鵬同黑妹識於微時。(影片截圖)

肥姐相助成功入屋

黑妹坦言以前在夜場工作,並不「入屋」,而肥媽就成為她人生的另一個轉捩點。「肥媽其實真係我嘅伯樂。我以前係唔入屋嘅,入屋嘅家庭係唔識我黑妹。直到近年,肥媽令我嘅人氣急升。」尤其在疫情期間,黑妹事業低潮,肥媽主動給予工作機會,甚至在網台一起主持飲食節目。「我從來唔煮飯,我連切臘腸都唔識!」意想不到令她開出另一片天。

肥姐同黑妹近年幾乎是有影皆雙。(facebook@黑妹李麗霞)
真係孖妹一樣。(facebook@黑妹李麗霞)

想聽黑妹李麗霞親談這些故事?就要上《香港01》YouTube睇足本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