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何超儀:愛過界的搖滾妹子

撰文:張凱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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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豪情》中風情萬種的趙啷啷,《蝴蝶》裡譜出同性師生戀的阿蝶,抑或《維多利亞壹號》為置業瘋狂殺戮的升斗市民鄭麗嫦,何超儀演活了這些非常規的女性角色,戲裡戲外坦率敢言如一的她,今次似乎對女性主義有話兒。

攝影:Jimmy Kung

(《維多利亞壹號》劇照)

看她飾演的角色、製作的樂曲,就知她是個不愛蹈規循矩的女子,訪談過程都落落大方的分享過去的自己,不怎會掩飾別人眼中的糗事,根本毌需談及她何家千金的身份,發自內心的坦誠率真經已令話題値爆錶,她就是何超儀。「我曾經是一代露體狂!」語不驚人死不休,當問及入行廿五年之久的她,是否曾經遵守演藝圈一大潛規則-行性感,她回應:「我很壞,昔日最愛鬥氣,你們想看我露肉嗎?我就露半點。不夠嗎?我會再露多些,露到你們嘔!怎麼啊?看夠了沒有?」而何超儀不諱言百分之98的「露肉」現象都該歸究於傳媒,畢竟跟演藝界唇齒相依的傳媒工作者,編輯、攝影師大多是男性,穿得少布點、身材養眼點,理所當然秒殺更多菲林。貪婪色相,這是無法一夜間改變的人性。由從露得很猛的叛逆少女,蛻變成穿得自在的何超儀,會給新世代女星什麼紅地毯貼士?「如果露得有風格,你有型囉!如果為露而露,毫無風格可言,只會讓人誤解你手緊,渇望他人注視。」

(《蝴蝶》海報)

女性主義是近年中外熱話,何超儀認為這是早該討論的議題,當斟酌這名詞的存在價値,她可有另一套想法:「女性主義者名銜不重要,説穿了只是政治宣傳的方式,假如你相信光明會的存在,『feminism』就是為了建構新世界秩序而進行洗腦的意識形態。女權不是説了就算,關鍵是你為女性做過什麼,就像Tilda Swinton是活脱脱的女權分子,她的思想穿越性別,不定型自己是男或女性。所謂的女性力量在乎修煉和選擇,不用人人爭做大女人,你同樣有權利做個不問世事的小女人。」女權,同時蘊含「性別平等」意義,就何超儀最切身的演員待遇而論,她指男女演員薪金不平等就最顯然易見,比較當今最紅的男女演員,男演員會比女演員貴200倍左右。這駭人的數字暗示圈子對女性的貶値,面對同樣的惡劣環境、不便的戲服和高難度動作,女演員多半嗌不起或不敢嗌出高價,男星卻可開出使製片人頭疼的天文數字。

何超儀認為提倡女性主義亦要符合「國情」,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關乎民族性、宗教的約定俗成,外人實在難以干涉,比如穆斯林婦女蒙面、沙特阿拉伯不容許女性駕駛(本年6月將解禁)等。
(〈好女孩〉MV截圖)
Daddy叫我不要做怪,Mommy要我學會煮菜,好女孩不能亂來。
〈好女孩〉歌詞

憑藉肢體和爆裂語言的演出挑動觀眾神經,她更會化身「搖滾妹子」以聲音犯禁,高唱女性自主宣言,歌曲裡那「迷人性感、瘋狂可愛、痛快又自在」的主人翁根本就是何超儀吧?「2014年與海膽仔The Uni Boys發表過一張專輯,和范曉萱、盧海彤、周筆暢等女rocker crossover,本來我跟范曉萱協議各寫〈好女孩〉一半歌詞,但死線前我只交到八句,最後還是交給她處理,我的詞當然一句也用不上,哈哈!」或許沒有機遇讓她神驚無神向Johnny Depp示愛,就與音樂夥伴夾份借花獻佛,用嗓子高呼對男神的愛慕。

(〈Johnny Depp〉MV截圖)

今年二月,何超儀為了製作《Finding bliss : Fire & Ice》音樂紀錄片,率領樂隊The Uni Boys遠征冰島,藉音樂與全球最快樂的冰島人進行文化交流,她更以「仙境」形容此冰封之地:「嚐了一口源自古佛斯瀑布的水,無雜質份外清甜,就像當地人的生活模式,面對忽然的風起雲湧也安然自處,安靜地傾聽生命的原始呼求。那天,冰島製作人邀請我們到她家作客,説家裡的物件都歡迎隨便拿去,因為剛過去的強風都吹走了不少戶的屋頂,只要保住性命就好了,而快樂就是這般簡單。」雜談間滲透了何超儀對原始快樂的豔羨,她亦寄語香港人應重拾初心,找回專屬自己的喜樂和熱情:「中學時我不愛讀書嘛,選了易拿分的打字科目,抱住打機的心態便訓練出一分鐘85字的神速,如果今日我是個OL,打字就是我為之自豪的最強武器。」

何超儀,演過不少瘋癲破格的角色,最後還得問問她會接演小女人角色的演出嗎?「只有老公面前才流露小鳥依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