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人妻先生寸醜樣 「豆豉眼」郭翠怡:咪貪口爽滿足一時之快!

撰文:蔡俊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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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豉眼」郭翠怡成為「倫敦人妻」攻擊對象。

近年極速上位、facebook擁有超過3.5萬粉絲、素有「Mean盡港九新界和離島」之稱的網絡KOL「倫敦人妻先生」,不時在其個人專頁發表具爭議性的文章,繼4月底他分享早前回港期間,在沒有於COVA餅店消費的情況下,向員工索取紙袋遭婉拒掀起網民熱議之後,上周六(6月9日)他又再發功,矛頭指向沐浴露品牌Dove近日推出、斥資於港鐵大肆宣傳的新廣告系列「停批評欣賞美」兩位女主角 ── 「Pizza面」與「豆豉眼」。

今趟「倫敦人妻先生」秉承其有碗話碗作風,以毫不轉彎抹角的直截語氣,質疑這個廣告系列言過其實:「圖中兩個女人,真心講句:唔靚。但也真心講句:唔醜。就是很典型的路人臉,是他也是你和我,你喺街上唔會見到佢想要多望一眼,但是,也不會覺得對方影響市容,想拖佢出去打,就是很普通很平凡的樣子。這個廣告最大的問題是,明明唔『美』,點解要夾硬話『美』?」

大概擔心讀者不明其意,於是「倫敦人妻先生」提出幾個例子加以說明,提及荷蘭後印象派畫家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歌神」張學友以及在旺角行人專用區裏「叱吒風雲」的大媽們:「可能呢句唔太岩(啱)聽:美和醜真係有一定標準。梵高的《向日葵》(Sunflowers)是美,我畫的火柴人是醜;張學友唱歌係令人耳朵懷孕、旺角大媽唱歌會讓人耳朵流產,這是美醜和高低之分。我唔可以話因為大媽好有自信,所以佢嘅歌聲係『美』,當然,也可能係我唔識欣賞大媽佢『老美』。但總的來說,靚就係靚,唔靚就係唔靚,有自信係會加分,但唔代表一定會絕地反彈。無得因爲大愛左膠而夾硬『流著汗紅著臉』俾(畀)兩分同情分— 明明唔靚都話對方靚。」兜了那麼大個圈,兜到可以圍着地球環繞幾轉,終於在這一段最後一句說出重點。

說出重點後的下一步,就是要詳細解釋,「倫敦人妻先生」認為時代不同,豈可以舊時風尚成為今天衡量美麗的標準?「你可以話美同醜的標準係經常改變。唐代鍾意肥,Pizza面才是美。喂,大佬呀,你望下個天,一天都係飛機呀!一街都係電腦呀!依家唔係唐代,就唔好拎唐代的標準出來審美吧?唔通又要拎女人紮腳才是美出黎講咩?咁拗無意思架啵。我只能夠同Pizza面姐姐講句『生不逢時』,這不是她的錯,只是這個時代、此時此刻,她真的不靚,但也不醜,就是很平凡而已。」這句「生不逢時」,有夠可圈可點,差在沒有公然說出「你很醜!」三個字,不過整個廣告意念,其實是透過硬照及口號,呼籲一眾「Mean精」或「賤嘴們」學習欣賞女性的「美」,請不要再幫女性亂改負面花名,亦冀望所有姊妹要站起來,展現自信,可惜這個廣告最終無法說服「倫敦人妻先生」,反而讓他找到機會,對兩位參演廣告的女主角多踩一腳。

「不要低頭,光環會掉下來!」黃偉文的歌詞這樣寫,有份參演這個廣告的「豆豉眼」在事件發酵好一段時間後也選擇不低頭,於周日(6月10日)親自發文回應,她的真正身份是33歲的舞台劇演員郭翠怡(Koktree)。在回應中,她以「豆豉眼」自稱,說最初見到「倫敦人妻先生」的文章時,第一個反應是「沒有不滿」,「一直都覺得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睇法,佢唔一定要覺得我靚嘅,我鍾意自己咪得囉!……但瞓醒一覺,再睇埋呢篇。我覺得自己需要表達一下自己嘅睇法。」

Koktree直言面對「倫敦人妻先生」的批評,先錯愕後無奈:「我首先的反應係『下?我做嘢啫!』」她說作為公眾人物和模特兒很是被動,大眾如何接收廣告的訊息,她們無從左右:「Dove同廣告公司想點樣去表達呢個Idea,我地從來都無得選擇。而我接呢個工作時所收到嘅Information係呢個Campaign嘅出發點同最基本嘅概念 ──「欣賞自己獨特嘅美麗」當整容成為大潮流,個個都追求同眼同鼻同咀(嘴)形,我更覺佢呢個廣告別具意義。而且作為一個咁大嘅品牌,願意花咁多Budget去宣傳呢個Idea,搵兩個完全無人識嘅女仔幫佢地Express呢個概念。喺香港,有邊間公司會冒呢個風險?由於我好欣賞佢地嘅諗法,所以都好開心可以接到呢個工作。」

對於廣告最終見街的效果,Koktree明白自己並非廣告界專業人士,無意批評整個意念:「但好坦白講,我個人認為個execution的確可以再好啲,簡單嚟講,唔夠型囉。」她亦嘗試從一般人的角度去思考:「不過當個Print出咗街之後有諗,其實一般人喺地鐵站見到呢個廣告嘅時間唔多過三秒,而且一個地鐵站有幾十個廣告,要搵方法打入行人嘅眼簾唔容易,可能真係需要快同直接。而而家能夠引起討論,某程度上嚟講係成功嘅。」

重點永遠說在最後,Koktree的回應亦然,她為「Pizza面」小姐遭批評感到心酸:「一個有番些少體型嘅女仔喺香港呢個社會上生存真係唔容易,而且工作時認識先知佢只係一個二十出頭嘅學生,真人非常可愛親切,但佢跟呢個娛樂圈子完全無任何關係,然後貿貿然行出嚟用自己嘅外形作為焦點拍一個咁樣嘅廣告要好大勇氣,到最後要佢面對咁樣嘅評論,我覺得對佢好唔公道。」她又認為,現時很多人都認為「識打字,識天下」,卻完全沒有同理心,「我唔在乎人妻先生說話講得有無論據,我只在乎說話出發點係『善良』與否。現今網絡發達人人都可以作家,但請大家多多反思自己所講嘅說話係咪貪口爽滿足一時之快。我自己都係創作人,我知道文字嘅威力,所以更要謹慎運用自己支筆。要寫一兩篇有娛樂性嘅文章有幾難?但厲害的往往具有洞察力而不失同理心。」

翻查資料,郭翠怡成為舞台劇演員多年,並兼任編劇和劇場導師,曾演出《人造動物園》(2018)、《在牛池灣轉角遇上彩虹》(2017)、《被消失的人》(2016)以及《誰家老婆上錯床》(2016)等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