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專籃球・馮嘉豪】問題少年的自白 是籃球要我重新做人

撰文:張倩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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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是一個問題少年。」一個整天在街上蹓躂,無所事事的學生,不喜歡上學、學習和做功課,任何學業的事都喚不起他的興趣。只有籃球,才能讓他投入和專注;只有運動,才能激發起他的欲望。馮嘉豪當年頑皮的「壞孩子」;籃球今天讓他成就更好的自己。

馮嘉豪並非出身於籃球名校,仍想一手一腳在籃球場上證明自己。(吳鍾坤攝)

馮嘉豪,25歲,得分後衛,現就讀於香港教育大學體育教育學士四年級,於本地甲一聯賽中效力遊協。從未想過自己能踏上這個舞台,對小時候的馮嘉豪來說,每天逃避功課,可以不管學業就已經是快樂來源。「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所以也很知足」,馮嘉豪知道如果沒有籃球,他不會擁有這一切。「大概中一、二時,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只想着如何逃避學業。」那時候仍未愛上籃球,「當時可以玩的東西太多,對籃球並沒有太大興趣。」

如果沒有籃球,馮嘉豪認為自己的脾氣不會改變,自己會是一個在職人士,人生不會有進步可能只會日復日的過。(吳鍾坤攝)

體育課讓他踏上籃球路

「從小到大都覺得讀書很無謂,小時候溫習只為不被大人嘮叨,目標就是合格。」每天和朋友在街上遊盪,穿上校服漫無目的到處逛,直至10、11點才回家。功課?隔天才回學校「做」。「每天都很無聊,如能從頭開始,我寧可早一點打籃球,不想虛渡光陰。」在香港教育下,馮嘉豪顯然不是勝利者,但現在看來也不是一個失敗者。「中學時,幸運地遇上了兩個體育老師,讓我回歸正途。」兩個來自不同學校的老師,讓他踏上籃球路。

生活不是籃球就是健身。(吳鍾坤攝)

曾就讀樂善堂王仲銘中學和邱子文高中學校的馮嘉豪,經歷一個叛逆時期,「讀王仲銘時李漢初老師會因為我功課問題而不讓我練球,當時已經慢慢迷上籃球,所以為了練球我會乖乖的完成,慢慢就改掉欠交功課的壞習慣。」奈何起步太晚,會考成績並不理想,「後來到了邱子文,當時譚雪芳老師為讓我籃球更進一步,為我報名參加港青選拔,更幸運地入選」,然而見識過全國中學生運動會亦因此被定形為射手,「開始有系統地練習,再打上甲二,才有今天的我。」

當初愛上籃球的原因?馮嘉豪說出一個「型」字。「青少年時期男生最愛耍帥,打籃球打得好很有型,特別就讀男女校」,說畢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一個很簡單原因,深深愛上籃球,可是要「型」更加不能輸,「後來我發現,沉迷打球不只因為『型』,更是不想輸,不服輸,甚至想要贏。」男生們心底總有競爭心態:「不想輸,所以每個同位的球員都是假想敵。」

馮嘉豪笑言現在生活中最大的娛樂就1-2小時的遊戲時間。(吳鍾坤攝)

叛逆少年要當老師    比一般老師明白更多

為人師表作育英材,大概沒人會想到一個「問題學生」的職業。馮嘉豪畢業後希望成為一個中學體育老師。人誰無過,老師教我們最重要的不就是知錯能改?「不是好學生才更明白學生的感受和需要,有些老師可能不明白學生的反叛,但我明白。」成續差絕不影響他力求上進的慾望:「始終我年紀大一點,責任心多一點和處事更成熟一點,這可能是我跟同屆同學的分別。」「體育老師並非一個要讓學生上完課後就成為運動員的存在,而是要讓他們多接觸不同的運動,發掘興趣。」除了課堂,他認為體育老師是讓學生打開心窗第一人,「溝通,與學生就像朋友般聊天,從了解到輔導,是我以後最想做到的事。」曾經是老師眼中的不良學生,卻一步一步想成為一個老師,「沒有老師會希望自己學生不好,就好像當年我再怎麼壞,老師們不曾放棄我。」

馮嘉豪為了做老師,他願意做一件從小就不喜歡的事︰「我讀書不好也不喜歡,但我一定會努力。」(吳鍾坤攝)
馮嘉豪曾經是老師眼中的不良學生,卻一步一步想成為一個老師。(吳鍾坤攝)

「我是集百家之大成的『百變怪』」

「因為籃球,遇上很多人;這些人又改變了我,而我又非常容易受人影響,就好像『百變怪』一樣。」惟這特性讓他更敬佩教大歷年師兄的對籃球的付出:「蘇志樂,打破了我對『努力』一詞的概念;霍佳佑和胡兆智,讓我見識到真正的領袖氣場;陸子軒,就是我一路走來的好兄弟,為了我,他在球隊中犧牲自己的強項,更教會我樂觀的面對逆境。」集百家之大成,不是失去自己,而是重新建立一個更好的馮嘉豪。

自稱「百變怪」的馮嘉豪表示慶幸身邊的人都是好榜樣。(吳鍾坤攝)

剛好訪問就在教大練球期間發生,說到榜樣馮嘉豪一手指向「一代宗師」:「榜樣一定是宗銘達,因為他,才讓一個自大的人發現『原來自己不過如是』。」描述宗銘達對自己的影響時,他雙眼發光,興高彩烈地說出一個又一個原因:「我的教學風格也是受他影響。」馮嘉豪在遊協和教大受到達sir長期薰陶,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他,「我曾經是個暴躁的人,沒有耐性,有時候還會罵隊友,是他告訴我冷靜才能讓事情變好。」的確,宗銘達不管身為主帥或是球員,都是悠然自得,馮嘉豪在他身上找到平靜,也從他的教導中得到了信心:「他一直信任我、給我機會,即使連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他也從不放棄我。」

其他人可能不明白籃球給予他的意義,其實不在於贏過多少賽事,卻在於籃球將一個狂妄自大的黃毛小子改頭換面。今天馮嘉豪不但擔上教大隊長一職以及即將為人師表,更在甲一場上佔一席位,他的努力又能讓多少人對他刮目相看?

因為師兄蘇志樂的關係,讓他覺得自己永遠未夠,對努力有了全新的定義。(吳鍾坤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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