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地震七周年】岩手縣風之電話亭 讓居民致電亡者訴說思念

撰文:溫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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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裏?我好想見見你。」日本東北311地震發生至今七周年,至今仍有逾7萬名受災居民過着避難生活。除福島縣首當其衝,岩手縣亦是一個重災區岩手縣,當地仍有居民每日寄盼失蹤親人早日歸來,不少人每年更會來到大槌町一個電話亭,拿起並未接上電話線的電話,打出一通又一通永遠沒有人接聽的電話,細訴對亡者的思念。設計師指,「我的思念不能經一般的電話線傳遞,所以就讓風來帶走它們」,並為電話亭命名為「風之電話」。

「風之電話」佇立在一個看得到海邊的小山丘上,白色窗格讓陽光自然透入亭內,一張小桌子上放着一個黑色轉盤式電話、一本記事簿及一個燭台。(NHK片段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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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電話」佇立在一個海邊的小山丘上,白色窗格讓陽光自然透入亭內,一張小桌子上放着一個黑色轉盤式電話、一本記事簿及一個燭台。電話旁寫道「風之電話是心靈的電話,請閉上眼,靜聽風聲、海浪聲及小鳥的鳴叫時,傳遞心中的說話」。

來到電話亭的人起初各有不同表情,但拿起電話沒說多兩句,均會低頭甚至痛哭。「只是一次也好,請叫我一聲爸爸好嗎?對不起,我沒有救到你」一名失去雙親、妻子及一歲兒子的男子在亭內低聲啜泣;有老婆婆帶着兩名孫子,向逝去爺爺報告「我今年4年級了,婆婆很健康啊」;有男子則向失蹤的妻女說「在哪裏都好拜託要好好活着」。

有來自青森縣的一家四口來到電話亭,向當年是卡車司機、災後一直失蹤的爸爸告白,長子阿廉不甘心地說,「為何我跟其他同學不一樣?為何是爸爸?說要找你回來卻什麼都找不到,最少都讓我跟你再聊天多一次吧」。長女則選擇向爸爸道歉,又聊起近況,「對不起,我常常說你很臭。我開始了打網球,我絕對會在比賽打入8強給你看看」。

不少人每年都會來到大槌町一個電話亭,拿起沒有接上電話線的電話,打出一通又一通永遠沒有人接聽的電話,細訴對亡者的思念之情。(岩手日報片段截圖)

電話亭設計師佐佐木格指,「不論人們表面如何堅強,實際有許多人內心是很脆弱的……災害突然奪去多個人的生命,想必有很多人都希望,最少向離世的親人好好道別」佐佐木格原本是名花園設計師,退休後移居至大槌町。在2010年表親病逝後,他購入一個已報廢的電話亭,安裝在自家的庭園中,讓親友跟已離世的故人對話。翌年大地震及海嘯後一個月,佐佐木將「風之電話」開放給公眾,讓大眾說出來不及說的話,寫下一句句哀思。

「風之電話」於2015年年初曾因強風被吹倒,令不少到訪的居民非常難過,佐佐木格立即聯同當地裝修工人一同整理,於3天後重建電話亭。據當地媒體報道,截至去年8月,超過2.5萬人曾使用「風之電話」。

2011年3月11日,日本時間下午2時46分,東北海域發生黎克特制9級大地震,引發海嘯衝擊福島第一核電廠造成核洩漏。日本警察廳表示,截至本月9日,因災害死亡人數為15895、2539人失蹤。而大槌町是災情最為嚴重的地區之一,逾850人死亡、逾420人失蹤。

(NHK、岩手日報、朝日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