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情說性】粉絲要求作畫哄回女友 插畫師婉拒︰要直接表達感受

撰文:張碧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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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記者問小妹,會否覺得二人卡通化的樣子與真人相差甚多,小妹再三強調自己「美化」了男友大大,但男友卻認為自己被醜化。(吳鍾坤攝)

「大大」與「小妹」,戴上印上二人卡通模樣的面具後,由一對外表看似普通不過的情侶,搖身一變,人氣高企的90後情侶瞬間出現在記者眼前。每次接受傳媒訪問,這兩個面具是必備的,在不少讀者眼中,可能卡通化後的模樣,才是他們「真」面目。

只因Facebook專頁「大大與小妹」和instagram專頁「lenus_ig」內,上載了一張又一張由「小妹」親筆繪畫的卡通圖畫,記錄了她與男朋友「大大」三年間相處的溫馨、窩心、甜蜜時刻,讓不少支持者大感共鳴。隨便一張插圖,足以吸納數千個like,近日她的作品更由網上插圖,發展至實體出版的圖文書《大大與小妹:關於拍拖嗰味嘢》,首日發售,在不少書店已經迅速清貨,可見人氣十足。

但卸下面具後的二人,回復平淡,隱身於云云路人中。言談間,他們的對話不盡是插圖對白的甜言蜜語,相反,你一言,我一語,相持不下,透露出二人一凹一凸的性格,互補不足,卻又默契十足,充滿火花,是另類的打情罵俏。

小妹與大大約會後,一說完再見,就會轉身開始畫畫,後來更直接在手機畫畫,不消一會兒,小妹的卡通公仔馬上呈現眼前。(吳鍾坤攝)

約會後的「紀念品」

最初小妹執起畫筆,選擇以圖畫紀錄她和大大的時刻,除了因為畫畫是她個人興趣外,其實亦源於一份不安。大大是小妹的初戀男友,約兩年前開始,小妹與大大約會完結後,便習慣掏出畫簿、畫筆,畫下二人相處情境,然後用手機拍照,傳給大大,可謂約會後的「紀念品」。大大瞇起細眼,形成兩道彎月,裝出傻笑的模樣,「收到的時候真是很開心!」,語氣特別強調「很」這個字,惹來身伴女友白眼。插圖愈畫愈多,小妹終於陸續將作品放上instagram和facebook專頁,與其他人分享。

由於她是第一次與男生交往,男女相處、磨合過程的衝擊,自然成為畫作的題材,她以圖畫形式紀錄當時感受,所以在早期的插畫中,不難發現,有一部分的內容傾向負面。小妹說,有些是她事後故意畫給男友,直接或間接告訴他自己的感受。大大認為,可能是自己「以前」有很多異性朋友,令小妹安全感不足,她卻要強裝無事,結果憋得滿肚子委屈,「他不是『以前』有很多異性朋友,現在都有很多!」小妹直接反擊。試過大大送她回家後,發現小妹向回家的反方向走,他知道這是小妹不開心時,想獨處冷靜下來的慣常做法。那次,他就馬上機靈地致電小妹,與她討論做得不足的地方。不過,小妹還是將當時的感受,赤裸裸地在畫中紀錄下來。

最初小妹就是藉著畫畫,表達自己的感受,事隔幾年再看,她說現在成熟了,不認同當時悲觀的內容,所以現在已經不太會以畫「放負」。(圖片轉載自instagram專頁lenus_ig)

不開心 要開口告訴他

「我以前不是直接表達的人,我未開始畫畫之前,我常隱藏心底說話,就算不開心,不會向他傾訴,但我將插畫放上instagram後,我想通了很多,例如我畫到女孩子拍拖時不開心而偷泣的情境,我發現很多女生都有同樣經驗,男生不會知道你發生什麼事,除非你開口告訴他。我不想直接跟他講,我想他主動問我發生什麼事,我想很多女生都是這樣,但我現在不會,為什麼我不開心要收收埋埋?有什麼不開心、不滿,倒不如我直接跟他溝通,幸好,他聽完後會改變。」小妹正經八面地道出心聲,最後不忘讚揚一下大大。

此時,小妹身旁的大大,又再次瞇起細眼,裝出傻笑的表情,又惹來女友白眼。「你就是這樣,我在說認真的事,你就裝出這樣表情。」小妹裝作憤憤不平地說。

「她現在就是不開心,很直接表達給我知道,我最喜歡看她發脾氣。」大大以輕鬆口吻帶過話題,逗得眾人大笑。

他們的身高相距30厘米,小妹說,其中一個相處時遇到的問題,就是她手執手機自拍時,永遠只能與對方的胸口合照,畫面應該與相片接近。(吳鍾坤攝)

一本書 一段情

早期的插圖,其實是二人溝通的橋樑,小妹覺得,她的畫作現在已成為她的「日記」,記下她當時最真實的感受,和二人相處的趣事。今年3月,人氣高企的小妹,更獲得出版社邀請,重新為圖文書繪畫插圖。當記者問到他們身高上30厘米的差距,如何影響他們相處,小妹亦不時翻看新出版的圖文書,才開口回應。可見他們的關係,已經與這本圖文書密不可分。大大卻認為,有賴這些插畫和支持者的鼓勵,讓小妹變得自信過來,「由出版社第一天聯絡她,她已經很擔心得不到讀者支持,起初我會安慰她,但現在我會回應,『是啊,不會有人買的。』但她會自我療癒,她再看以前的畫作,都很開心的。其實最重要是她開心。男人就會明白,她不開心,我就會很煩惱,我不開心都不重要。」

內文不足200頁,雖然內容未必如「辭海」般豐富,但每張圖畫,包括構思對白、內容,都要花上最少兩、三小時完成,花盡心思。為了順利完成這本圖文書,本來每日需要在不同地點接工作的小妹,更推辭部分工作,收入銳減一半。「我很多謝家人的包容,因為我收入銳減一半,家用自然會減少。其實我的家境不好,但他們很支持我,媽媽也很擔心我,因為我壓力很沉重而消瘦下來。我由三月開始畫畫,但八、九月的時候,發現畫風與之前的已經改變了,又要重畫,承受很大壓力,所以我很感激家人,爸爸都很支持我……」小妹一臉嚴肅,說出一番感性內心獨白時,卻突然被大大打斷,「我不是你的家人嗎?」男方以嬌嗲的聲線反問,身高六呎的大男孩,就將頭部枕在女方頸窩,妙趣十足。

大大在訪問期間,特別多謝出版社編輯,因為他能化「腐朽」為「神奇」。他又問小妹出書時有沒有遇到反對聲音,小妹冷靜回應:「只有你一個反對而已!」(吳鍾坤攝)

90後愛情顧問

小妹說,一直以來的窩心題材,都是來自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沒有刻意製造共鳴。不過,圖文書作為小妹的「寶寶」,內文中有沒一張圖畫是二人共同協力而成?「沒有,主要都是由我負責畫的。」小妹率先開口回應。

「她不需要別人的意見,又要發送圖畫給我,問我有何地方需要改善。我回答後,她又彈一句『沒有』、『我是不會改的』,我反問她為什麼要問我意見,其實她只是想我稱讚圖畫靚。如果你答『不好看』,她會反問哪裏不好看,所以你只可以回答『好看』和『好笑』。」大大一臉自信補足,似乎小妹的脾性,他瞭如指掌。

「有時他覺得不好看,但我會回應,我的粉絲覺得好看。」背後獲得強大粉絲團支持的小妹亦不甘示弱。有能力成為網絡紅人,是小妹意想不到的收穫,「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看」,對她來說,龐大的支持者數目,甚至可以出書,都是難以置信的「夢」。而小妹的個人「日記」,更成為與公眾互動的媒介。

「我常常跟她說,別花太多時間與男粉絲聊天。」大大故作大方地說,隱藏酸溜溜的語氣。

「但他們有女朋友,他們只是找我交流心得而已。」小妹淡然回應。

小妹與大大分享,他們不時在facebook收到來自支持者的訊息,內容很多時是感情問題,請求他們給意見,二人笑說似乎成為支持者的感情顧問。更有一次,有支持者希望小妹代為畫一張畫,哄回女朋友,不過最後她還是拒絶了這個要求,「如果我的一張插畫,可以解決所有問題就好了。但其實一定要他們溝通,解決問題,最重要的,還是要他們直接表達感受。」作為90後,未必有豐富愛情經歷,愛情的偉大哲理,他們亦未必有深刻見解,但對於二人如何相處,他們還是有自己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