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加至19座】第一代司機揸足50年:一切由9座非法白牌車開始

撰文:黃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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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4月初正式刊憲宣布將小巴座位最多可加至19座,亦意味着這種合法近半個世紀的交通工具正式踏進新的一頁。駕駛了大半輩子的周金生和曾偉平見證小巴,由9座白牌車走到今日。
小巴每次加座位都會踏進新的年代,二人坦言最懷念小巴剛轉冷氣車的輝煌歲月,又謂當年「人人爭住搭」;可惜時日過去,香港逐漸倚重鐵路,縰使現今路線大減、乘客量不如預期,但二人都稱「要揸小巴直到最後一刻」。

駕駛小巴大半輩子,曾偉平(左)和周金生(右)亦見證着行業的興衰。(林若勤攝)

在黃埔的小巴站,綠色專線小巴熙來攘往,彷彿鐵路的伸延對這兒影響並不大;誰知小巴司機曾偉平卻指並不如記者所想:「唔係你咁諗㗎,以前呢度好快就坐滿客開車,依家坐唔滿都開車,所以你咪覺得都無咩影響咁囉。」此時,另一司機周金生又提到小巴當年的往事:「70至80年代小巴真係好風光㗎,啱啱由白牌車轉到合法,當年又冇咩交通工具有冷氣,所以真係人人爭住搭,依家真係無以前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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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金生從18歲起就當上了小巴司機,他稱「無話對小巴有咩感情,但佢係我生活嘅一部分。」(林若勤攝)

60年代因暴動而合法

「風光的當年」究竟是如何?周金生表示,小巴的輝煌要由50、60年代說起,當年18歲的他成為了9座白牌車司機:「細個鍾意揸車,所以都搵返司機嚟做,嗰時呢款白牌車主要喺新界行走,我就負責駕駛啦,仲會有個『蛇仔』跟車,佢就負責叫人上車落車收錢,同埋,當年係非法所以都靠佢留意有冇警察。」

1967年香港發生「六七暴動」,當時巴士罷駛、交通癱瘓,政府不得以默許9座白牌車駛入市區,這款交通工具日漸受歡迎,1969年小巴加座至14座,翌年政府推出白牌車合法化政策,始後小巴真正駛進黃金歲月。

曾偉平憶述小巴的光輝歲月,他表示「當年啲人會特登揀小巴嚟搭。(林若勤攝)

當時20來歲的曾偉平正好成為了司機:「我第一個小巴牌已經喺呢度(黃埔)揸,嗰條係6號線,當時小巴司機好吃香㗎,我都試過有青春少艾塞啲電話畀我!」他所講的是70年代,14座小巴正式獲發牌。「1983年小巴就有第一部冷氣小巴,嗰時唔係好多交通工具有,啲人會特登等冷氣巴嚟先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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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年代,周金生卻又有些不一樣經歷,因為他駕駛的並不是專線小巴:「我嗰陣就揸紅van,做啲『公海』線,即係上水、粉嶺、旺角都任我去,總之邊度好搵就去邊。」香港山路多、能夠遊走港九新界的小巴因而大受歡迎,1988年政府再批准小巴加座位至16座。

「其實我又唔覺得揸唔同座位嘅車有咩唔同,都係照咁樣踩油。」曾偉平笑言,但或許對周金生而言就有點不同:「我嗰時就開始唔揸『公海』了,轉揸有穩定路線嘅紅van,後來就轉番揸綠色專線小巴了,始終年紀開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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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地,政府在80至90年代開始大力發展鐵路,2000年的《鐵路發展策略2000》更提出「以鐵路為骨幹」的發展方針,巴士和小巴的路線都因而被重組;現於黃埔小巴站服務的曾偉平和周金生都感受到這股壓力:「觀塘延線開咗之後,有時真係坐唔滿都照開,無嘅,多啲嚟密啲手咁囉。」

政府就19座小巴刊憲,面對將來加多3個位的新小巴,曾偉平稱「都係照依家咁做」,不過,二人都年屆70,又怕不怕應付不來?周生金就笑言:「我搏命起上嚟,啲後生都唔夠我嚟,退休?我要做到最後一刻先會停㗎!」

19座小巴的新時代快將來臨,二人都稱已準備好迎接這挑戰。(林若勤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