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向歐洲盟友發攤牌信 預示北約峰會在對峙氣氛中揭幕

撰文:成依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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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約峰會下周舉行,歐美多國領導人都將出席,本來主軸是商討外患問題,如應對恐怖主義、網絡攻擊等,但從近日發展看來,內憂問題才是主角,美國總統特朗普與一眾歐洲盟友,在分擔北約經費的矛盾繼續增大。
美國媒體周一(2日)報道特朗普向德國總理默克爾發信的部分內容,言辭語調俱不客氣,相信此也預告了這次峰會的氣氛。

北約峰會下周三(11日)在比利時布魯塞爾召開,但會議尚未開始,特朗普已率先寫信給多個同盟國,包括比利時、意大利、德國等,「提醒」他們要分擔更多軍費。《紐約時報》周一報道指,特朗普寫給默克爾的信件內容,言辭尤其尖銳,包括直指德國目前經濟情況不俗,卻沒有承擔更多軍費,令美國沮喪,又指德國要作為榜樣,才可令其他盟國效法。

信中表示美國的行政部門以及國會,對此已經「愈來愈失望」,又指德國的國防開支低,損害盟友的安全。報道又稱,特朗普在寫信給多國的信件中,提到他可能會考慮作出回應,包括調整在各地駐守的美軍。

2017年的北約峰會上,特朗普(左)與法國總統馬克龍(右)上演握手戰,馬克龍緊握特朗普的手6秒,直至特朗普示意要求鬆手。(路透社)

外界已經預期,上次北約峰會出現的尷尬場面,這一次可能再度發生。在2017年5月舉行的北約峰會,當時首次出席的特朗普,已經毫不留情面地,在會上當面指摘有23個北約成員國,沒有妥善承擔北約軍費,令在場的領導人非常錯愕。

各國承擔多少軍費開支?

美國的軍費開支向來最大,佔北約軍費開支的約70%,就算以GDP佔比計算,比例也最高,達到GDP的3.57%。北約各國訂立了目標,在2024年的國防開支,要達到國家GDP的2%,但在2017年,只有希臘(2.36%)、英國(2.12%)與愛沙尼亞(2.08%)做得到。

北約成員國的軍費開支佔GDP比率,淺藍為2014年的數據,深藍為2017年的數據。(來源:北約網站)

事實上,特朗普也不是唯一不滿的美國總統,前總統奧巴馬也曾經向媒體抱怨,指其他成員國不願出錢,但當然他的語調比特朗普客氣得多。

在承擔軍費的問題上,誰是誰非,見仁見智,既有人認為,歐洲多國承擔太少,美國太蝕底,但也有另一派觀點認為,美國要做世界霸主,自然要付出更多,何況北約是供美國保持在歐洲影響力的重要平台。

美國退役軍官、曾駐守歐洲的陸軍司令赫特林(Mark Hertling)周一(2日)在美國有線新聞網絡(CNN)表示,北約讓美國得到了很多戰略性的機會,美國在歐洲的駐軍,能夠為美國軍方提供更多進行全球任務的彈性,也捍衛美國的利益。

北約在1949年成立,當時有12個成員國,包括美國。

事實上,北約是美國與歐洲共同促成的國際組織。它在世界第二次大戰之後的1949年成立,當時有12個成員國,包括美國,《北大西洋公約》也是在美國華盛頓簽署。如今的北約已經有29個成員國,是全球最大的防務組織之一,推行集體防禦制,根據北約公約第5條,針對歐洲或北美締約國的武裝攻擊,應視為對全體締約國的攻擊。

特朗普會退出北約嗎?

特朗普已多次提出對北約盟國的不滿,外界也越來越疑慮,美國會不會在退出《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定》(TPP)、巴黎氣候協定、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等之後,也退出北約?

美國即使要退出北約,不是總統一個人說了算。美國簽訂《北大西洋公約》時,須經國會通過,故此華府若要退出,同樣需要國會批准。特朗普要獲取大多數國會議員同意退出北約,難度甚高。

特朗普(右)將在北約峰會結束之後的7月16日,與俄羅斯總統普京(左)會面。

特朗普也知道要退出北約不容易,但轉而向其他成員國擺臭臉,又或揚言撤走駐軍,威脅成員國提高軍費開支,也成為「標準動作」。

美國在德國的駐軍最多,令德國也成為開刀對象。《華盛頓郵報》上周五(6月29日)報道,美國正在評估從德國撤走駐軍或轉移據點的開支和影響

美國駐歐軍隊逐步減少

美國在歐洲駐守的部隊規模,事實上已經多次縮減。過去在冷戰時期,美國在歐洲的駐軍人數超過25萬人,大部分在德國,之後經歷兩德統一、美國有意緩和美俄關係,到了90年代中後期,美國駐歐軍隊人數降至約9萬人,及至小布殊年代,時任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Donald Rumsfeld)再把駐德軍隊人數,縮減至大約3.5萬人。美國若要進一步撤軍,並非不可能。

在這次北約峰會結束後的幾天內,特朗普隨會在7月16日到芬蘭,與跟北約不友好的俄羅斯總統普京會談。此舉不但大大刺激美國的歐洲盟友,也將進一步撕裂這個已有近70年歷史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