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直播主貧病逝世後「忽然爆紅」 各方都在「吃人血饅頭」嗎?

撰文:袁愷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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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日,「嗶哩嗶哩彈幕網」發佈公吿,將於1月10日因病過世的UP主(直播主)「墨茶Official」帳號列為「紀念帳號」,並表示已經取得家屬同意,而原帳戶中尚存的打賞等收入,則會全額退還給打賞的訂閲者。由於墨茶身為直播主卻孤獨死於貧病,事件引起網上廣大同情,有過百萬人一夜加關注,還一度衝上微博熱搜。

墨茶早已經透露出自己患病一事。(嗶哩嗶哩@墨茶Official)

根據涼山州政府人員表示,墨茶原籍四川省涼山州西昌市,死因為糖尿病及多種疾病併發。新浪網曾報道,墨茶父母離異,家庭關係緊張,於職業高中肄業後輾轉在西昌、會理、成都等地生活,特別在去世前一年基本上是獨自生活,逝世時可以說是貧病交迫,而直播主的「收入」也無法支撐日常開銷。

消息出來後,嗶哩嗶哩全網一片哀悼,大大小小的直播主都開直播抒發感想、紀念墨茶等等。不過,同時也有人認為,墨茶在世時只是個數百訂閲的小小直播主,而網上這種等級的直播主成千上百,合理懷疑現在這些一片哀悼的直播主們到底有多少人真的聽過他;而趁現在出來開直播哀悼,是否只是在「吃人血饅頭」,藉着墨茶的死來「蹭流量」而已。

也有網友分析,其實這些直播主眼裏看到的、嘴上哀悼的未必就是墨茶本人,而是墨茶代表的「直播主」身分:在網上竭盡全力誇張表演來博取眼球、乞求打賞,但現實生活中仍然貧病交迫,甚至臨死前都是孤獨一人,和網絡上用特效製作出來的華麗聲光效果完全是兩個極端。

也有網友扒出,墨茶生前時帳號根本就處於被嗶哩嗶哩「封禁」的狀態,甚至過世後都還沒有解封;嗶哩嗶哩現在特地公吿將墨茶列入「紀念帳號」,無非也是吃人血饅頭,佔死人的便宜,為自己搏個好名聲而已。

「紀念帳號」並不是嗶哩嗶哩的創舉。Facebook早就行之有年,於2013年死於車禍的保羅·獲加(Paul Walker),至今在Facebook粉絲專頁上仍然還有專職人員在負責更新,並有4,749萬跟隨者,每一則新貼文也有上萬甚至10萬、20萬的按贊數量,比起本人在世時更加活躍。

嗶哩嗶哩、Facebook等都解釋,所謂「紀念帳號」是為了讓親朋好友與粉絲們,能夠有一個懷念故人的地方才特地保留下來,也會取得死者直系親屬的同意。推特也曾經於2019年底考慮刪除不活躍帳號,但被粉絲抗議應該保留逝世的明星帳號而暫緩。雖然看似滿足粉絲與家人的願望,但亦有人質疑,更滿足的應該是靠這些逝世名人獲得廣吿流量的社交媒體。

另外也傳出,有多名直播主在私群內懷疑墨茶曾經在數年前以「清羽」的帳號名借錢不還,最後拋棄帳號、斷絕聯絡。直播主質疑,清羽和墨茶的居住地、個人經歷、喜好與直播的習慣都很相似,而且墨茶外流的病歷檔案上的本名雖然被碼住,但仍然依稀可以看出部分,而這部分與清羽的本名相同。

消息流出,提出懷疑的直播主也被廣大中國大陸網友質疑是「吃人血饅頭」、「亂點鴛鴦譜」、「蹭流量」,並且紛紛肉搜、「網暴」。涼山州政府單位對此表示,網絡流傳經歷有誇大不實之處,至於墨茶是否涉及「詐騙」行為有待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