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踩過界】包庇種族主義觸犯社會底線 新衣國王自揭赤裸

撰文:陳奕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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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特朗普嘲弄女性,他們沒有出聲;
接著,特朗普肆意炒人,他們沒有出聲;
現在,特朗普包庇白人主義,他們終於翻桌。

特朗普主打振興美國經濟,大藥廠Merck的行政總裁弗雷澤(右二)也是他的製造業委員會成員。(VCG)

美國共和黨向來崇尚自由經濟,深得商界歡迎。對不少人來說,很難想像原來有一天,商家巨賈會與共和黨總統割裂——而且是富商出身的特朗普。

早在特朗普上場之前,他已經有不少負面新聞,例如羞辱女主播凱利(Megyn Kelly)月事到亦被揭發曾言「抓住她們下體就可以為所欲為」。但雖然特朗普如此不尊重女性,商界和共和黨人都普遍「包容」,看他登上總統寶座。

入主白宮之後,特朗普挑起的火頭可不少,例如他頒下入境禁令,針對中東的伊斯蘭公民開除了FBI局長,有干預司法之嫌宣佈退出《巴黎協定》,背棄環保責任。但雖然如此,選擇「反面」的商家和共和黨人只是少數,大體而言還是同一陣線。

白人主義者自製盾牌和武器守衛將軍像,甚至與反對者發生暴力衝突。(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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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了八月,維珍尼亞州刮起一場左右翼風暴。夏洛茨維爾(Charlottesville)的羅伯特李將軍豎立多年,但市政府認為它象徵了美國歧視黑人的一段過去,主張移除。8月12日,數百名另類右翼(alt-right)舉行集會,毫不掩飾地高旗白人主義的旗幟。更有人手持火把,圍堵一所黑人為主的教堂。場面之可怕,是美國社會最少數十年來所未見。

白人主義者在8月11日晚手持火炬遊行,更加一度圍堵黑人為主的教堂。(路透社)
白人主義者在8月11日晚手持火炬遊行,更加一度圍堵黑人為主的教堂。(路透社)

這場「仇恨集會」引發正反衝突,最終一名新納粹主義者駕車衝向人群,以3死30多傷結束。

白人主義者自製盾牌和武器守衛將軍像,甚至與反對者發生暴力衝突。(路透社)
白人主義者自製盾牌和武器守衛將軍像,甚至與反對者發生暴力衝突。(路透社)

平情而論,正如部份共和黨及右翼所言,近年左翼盛行政治正確之風,各地一股腦兒抹走歷史,的確可能會假包容之名、行不包容之實。但即使如此,亦不代表要支持種族主義。基本上美國社會上下的意見一致,錯的只有一方,就是首先發起集會的種族主義者,在國會中站得最右的克魯茲(Ted Cruz)、保羅(Rand Paul)等都是如此說。

人類社會走過了欺壓黑人的十九世紀,還有屠殺猶太人的二十世紀,在今天不分左右、不論政見,白人至上和新納粹已成為反文明的禁忌,是絕對的大是大非問題。但是特朗普卻先後最少兩次護短,指出種族主義雖然不對,但起來反對他們的民眾亦都有錯

今次的政治危機不是由任何其他人引發,而是特朗普自己在經過思考之後,仍然執意要觸犯社會的道德底線。隨之以來的反彈有如山洪暴發,除了另類右翼等人拍案叫好之外,特朗普面對的是全國上下的唾罵。不但眾議院議長賴恩(Paul Ryan)等共和黨陣營一致倒戈,連商界亦集體叛變。

特朗普認為不可只怪責白人主義者,他連反示威的群眾也一併譴責。(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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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廠Merck、科技公司Intel、超市巨頭Walmart......商界巨賈紛紛「跳船」,規模之大是前所未見,由特朗普領導的製造業委員會和策略及政策論壇可謂人去樓空。最後,他在老羞成怒之下解散了兩大顧問團

雖然商家在架構上只是總統顧問,即使解散也可以對實際政策沒有影響。不過《華爾街日報》的葉偉平估計,由於商界向來都靠主流走,特朗普今次觸犯社會底線,會給予了民主黨一次大好機會爭取商界支持。至於共和黨的反目,幾可肯定也只會停留在嘴頭上而已,對他們來說總統的個人名聲未是最重要。目前為止最大的聲音,也是要求特朗普開除右翼顧問班農(Steve Bannon),以此了事。到要推行關乎他們利益的議題例如醫保方案、改革稅制之時,共和黨人還是會與特朗普立場一致,投下贊成票。

在實際層面上,政治現實向來都是如此,但沒有誰會說穿國王的新衣。在特朗普今次觸犯人類底線之前,他仍然可以與共和黨及商界保持一種合作伙伴關係——最少在人前這樣。但在今次翻桌之後,當特朗普再次向共和黨人招手,再次與商家合作,等同將醜陋的真相曝露於世:為了利益,我們什麼道德也可以置之不理。

何等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