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張國榮《日落巴黎》貫穿全片 彭秀慧︰當年透過它看世界

撰文:許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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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年過30的朋友,看《29+1》是有種夭心的感覺,除了是身分認同,最重要是導演彭秀慧對成長的一事一物都記憶猶新,能夠在對白中滲進點點憶記,只要你是在同一天空下成長,那些畫面均會一一被勾起。
特別是整個故事,都以張國榮1989年的音樂特輯《日落巴黎》貫穿,縱使全片沒有提供一幕特輯畫面,但壓軸播出一首《由零開始》,就似部時光機開定等你登上,所有回憶撲面而來,加上哥哥的離世,為結局添上點點哀傷情愁。至於為何揀選這個特輯,就交由彭秀慧親解。

彭秀慧指大家都經歷過被《日落巴黎》的衝擊,訪問一談起,立即有份共鳴。(黃國立攝)
這個船過橋底一幕,堪稱是整個音樂特輯最美一幕。(影片截圖)
當年吳宇森跟張國榮已合作過《英雄本色》1、2集,由他執導一個音樂特輯算史無前例,當中還客串一角。(影片截圖)

吳宇森執導加客串

同一個名字,對兩代人而言可能代表兩回事,年輕的說《日落巴黎》,會指2004年美國導演Richard Linklater的作品《Before Sunset》,但年過30的,《日落巴黎》還代表張國榮的經典音樂特輯。為何經典?因為這是當年TVB鮮有會出埠拍攝的音樂特輯,而且卡士之強是有張曼玉和鍾楚紅做女主角,執導的更是《英雄本色》的大導演吳宇森。

故事講Leslie(張國榮 飾)和Maggie(張曼玉 飾)本是一對,但由於Leslie要到巴黎讀劇劇,只好選擇與Maggie短暫分離。就在巴黎生活間,Leslie認識了畫家Cherie(鍾楚紅 飾),並發展出感情。後來Maggie來到巴黎探望男友,直覺告知她男友跟Cherie不是普通朋友這麼簡單,Maggie於是假借絕症為理由,要求結婚,令三人陷入膠著狀態。

《日落巴黎》,就是這一幕。(影片截圖)
就是這幕哥哥手執長法包的畫面,迷倒了彭秀慧。事實上筆者當年也因此嚮往一嚐這口法包的滋味。(影片截圖)

細個只去七星岩,邊度叫巴黎?

對彭秀慧來說,這個音樂特輯實在太有回憶,作為自己首部創作,無形中注入很多《日落巴黎》的元素。「太有回憶了,人靚、歌好聽、又拍得好睇,完全浪漫了巴黎這個地方。」80年代,大部分家庭去旅行,連東南亞都未觸及,通常只會係惠州七星岩,或是潮洲汕頭巴士三天遊,巴黎?只在教科書聽過,今天的小朋友,都已經是冰島睇極光了。

彭秀慧︰「當時見到哥哥身處巴黎,自己對眼是放光的,因為那座鐵塔、因為哥哥穿上長褸在街上行,還有買完條法包隨手攬住行,成件事好有型好震撼。最記得翌日回到學校,大家起勢談論,那個年頭大家都很無知,就是透過這個特輯看到外面的世界,對巴黎有很多幻想。」或許是往後的音樂特輯太多,已再沒有一個可以再次觸動到彭秀慧的神經,所以電影中,鄭欣宜飾演的黃天樂,自少便立志要去一趟巴黎,要做回哥哥在音樂特輯中做過的所有事,其實這也是彭導的部分寫照。

戲中的欣宜,不時提住一生人要去一次巴黎,更用繩和相片,在家中編織一個巴黎鐵塔。(《29+1》劇照)
欣宜家中有兩隻龜,一隻叫Maggie,一隻叫Cherie,正是《日落巴黎》張曼玉和鍾楚紅的角色名。

這個城市不容你去念舊

有人覺得一味懷舊是沒進步的想法,做人要向前看,彭秀慧當然否定這說法。「我覺得直頭要重新教育香港人,香港人不是不念舊,但他們的方式是拆了它再建一個扮舊,唉……講起都嬲!人類怎可能重建歷史,那些回憶和經歷,一拆掉便沒有,等於我們細個去宋城(建於荔園內一個仿古的建築物)。」

城市不停的連根拔起,對生活對情感有損害,也間接對另一工業產生惡性的破壞。「《29+1》會有一些發生在90年代,和2005年的情節,但你可以找到不穿崩的場景愈來愈少,舊唐樓?拍過了很多次。有味道的街景角落,來去都是那幾個,行內人都拍到悶,你想不到城市的發展,會影響到令另一個工業發展都有問題,唯有不停用特技,好可惜。」雖然沒經證實,但若果拿1989年的《日落巴黎》到今天的巴黎作對照,相信會是一趟景物依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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