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印衝突】印軍20人死中方有重大傷亡 當務之急是避免開槍事件

撰文:鄭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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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印自5月以來在邊界發生對峙事件,兩國過去一個多月進行了十幾輪會談。其中最為關鍵的是6月6日的中將級別會談,中印都同意降低事態,為了表示誠意雙方軍隊都有後撤行動。據悉,6月22日中印外長將在中俄印外長會談中視頻會晤。中印將開展一系列的軍事外交談判行動。

但是6月16日中印雙方卻發生重大軍事摩擦事件,造成數十年未見的傷亡程度。

中印官方說法迥然不同

印度軍方6月16日稱,印度和中國軍隊6月15日、16日在加勒萬河谷地區發生了衝突,除了此前死亡的一名軍官和兩名士兵外,17名在執行任務時傷勢嚴重的印度士兵已經死亡,總死亡人數達到20人。

【地圖・加勒萬河谷】解放軍將據點設置在1962年控制線的加勒萬河谷河口地區,並在河谷內設置據點和集結點,從而便於監控印方沿什約克河谷的調動,打通進入河谷的渠道 ↓↓↓↓↓

印度外交部發言人斯里瓦斯塔瓦(Anurag Srivastava)6月16日表示,印中雙方6月6日經過「建設性和有成效」的會晤,達成了緩和局勢和邊界對峙降温的共識。原本期待雙邊基層團隊可以順利執行雙方協議,沒想到中方做法「偏離了」雙方就實際控制線所達成的共識。「印方堅信需要保持邊界和平與寧靜,以及通過對話解決分歧的必要性。與此同時,我們也會堅決地維護印度的主權和領土完整。」

印度外交部6月16日的聲明說,由於中方試圖單方面改變那裏的現狀,導致了一場暴力對峙。雙方都遭受了傷亡,如果中方嚴格遵守高層協議,這些傷亡本來是可以避免的。聲明還強調,印度非常清楚,它的所有活動都是在實控線印度一側進行的,希望中方也能這樣做。

但中方說法和印度的說法並不同。

中印對峙時有發生,但造成如此重大的傷亡後果還是近年來少有的,點大圖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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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6月16日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6月15日印方部隊兩次越界挑釁,導致雙方邊防部隊發生嚴重肢體衝突,中方已向印方提出強烈抗議和嚴正交涉。再次鄭重要求印方切實按照有關精神嚴格約束一線部隊,不得越線活動,不得挑釁滋事,不得采取任何導致邊境局勢複雜化的單方面舉動」。

中國人民解放軍西部戰區新聞發言人張水利6月16日就「中印邊防人員位加勒萬河谷地區衝突事件」對外發表聲明。聲明稱:

6月15日晚,在中印邊境加勒萬河谷地區,印軍違背承諾,再次越過實控線非法活動,蓄意發動挑釁攻擊,引發雙方激烈肢體衝突,造成人員傷亡。加勒萬河谷地區主權歷來屬我。印邊防部隊出爾反爾,嚴重違反兩國有關邊境問題協定協議,嚴重違反中印軍長級會談共識,嚴重損害兩軍關係和兩國人民感情。我們要求印方嚴格約束一線部隊,立即停止一切侵權挑釁行動,與中方相向而行,回到對話會談解決分歧的正確軌道上來。

目前基本可以確定的是中印互相指責對方出爾反爾、改變現狀。各方普遍關注中印這兩個大國的軍事衝突會否進一步升級。

中印士兵近身搏鬥現場畫面,解放軍將印軍打傷,點大圖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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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在近身互搏是否升級為開槍事件

尤其是印度方面披露印軍死亡20人,中方雖然沒有公布解放軍的傷亡人數,但據印度媒體引述印度軍方內部消息,稱中方在加勒萬河谷死亡和重傷者共有43人。由於中印都是新興大國,且都歷史悠久,國內民眾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日益增強,民族主義情緒高漲,「強硬還擊」與「報復」是兩國民眾的呼聲。

而值得注意的是,雙方雖然大打出手,但至少仍未擦槍走火。印度新德里電台引述消息人士稱,「雙方沒有開槍」。《印度斯坦時報》引述匿名知情人士稱,「所有死亡都是士兵投擲石塊和使用棍棒造成的」。也就是說中印兩軍的傷亡是由近身互搏造成的。這和近年來中印雙方的摩擦以「帳篷對峙」等非開槍事件為主一致。

目前,印度外交部發言人稱「印方堅信需要保持邊界和平與寧靜,以及通過對話解決分歧的必要」。解放軍發言人也稱「回到對話會談解決分歧的正確軌道上來」。這說明中印雙方對話解決分歧的誠意是有的。

但縱然兩國高層有緩解局勢的共識,但前線士兵的情緒則是另一回事,各級相關軍官自行評估的「操作空間」,也可能造成問題。因此當務之急,一定是避免近身互搏升級為開槍事件。一旦發生開槍事件,局勢很容易失控,屆時再和談雙方面臨的阻力都會非常大。

習近平莫迪多次會晤,對解決邊界糾紛已有共識,點大圖瀏覽:

中印沒有理由成為敵人

對印度來說,中國是很主要的競爭者,卻不該是敵人。以往美國多番拉攏印度加入印太戰略,莫迪(Narendra Modi)都秉持中立大旗。如果不管控同北京的邊界爭端,就會營造一種「聯合美國應對中國」的實際戰略效果。莫迪主導下的印度要做的是有聲有色的大國,大國地位的確立永遠都是靠自身的發展,而非為了討得其他大國歡心而做損害自身長期利益的事。

同為新興國家,印度迫切需要的國際權益還未被滿足,這不是因為中國阻礙,而是因為以美國為主的國際政治經濟舊秩序未徹底瓦解,以西方發達國家利益為主軸的現行秩序仍有待進一步反應發展中國家的訴求。在獲得新的發展空間和國際權力上,中印有着共同的利益。

印度將自身定位為全球大國之後,沒有理由為自己樹敵,也沒有必要繼續糾纏同中國的糾紛。中印之間合作的考量,正愈發壓倒鬥爭的需要。

對北京來說,美國的打壓已經是發展道路上的最大不確定性因素。中美是否必有一戰?如果戰爭無法避免,如何打贏同美國的這一仗?這才是關鍵。即使打贏印度,又能夠獲得什麼?無外乎是邊界領土,以及將印度徹底變為敵人。

在多極化的世界,如果中印關係出現問題,受到影響的將是世界前五力量之間的重新排列組合。中國目前需要團結印度,積極推動新興國家力量的進一步增長,進一步撬動國際秩序的轉圜。

因此,中印沒有理由繼續升級局勢,一時的人員傷亡不是不可承受的代價和損失。中印都需要以大局為重。軍方的強硬派、民眾的民族主義情緒,需要中印領導人靠智慧去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