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關稅」為何讓華爾街交易收入高漲？

近日，美股財報季在高盛、摩根大通和摩根士丹利三家大行業績出爐後正式拉開了帷幕。

高盛一季度淨收入按年增長6%至150.6億美元，創下公司歷史第三高水平，超過預期的148億美元。淨利潤47.4億美元，每股收益14.12美元，按年增長22%。其中，股票交易收入按年增長27%，至41.9億美元，創下歷史最高紀錄。更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業績建立在高盛2024年股票交易部門收入已經增長近50%的基礎上。

摩根大通一季度營收460億美元，按年增長8%，好於市場預期的443.9億美元。淨利潤146億美元，按年增長9%，相當於每股收益5.07美元，按年增長14%。交易市場收入增長21%，達到97億美元。其中股票交易收入大增48%，創歷史新高。

摩根士丹利一季度營收增長17%，達到創紀錄的177.4億美元，市場預期165.4億美元。利潤增長了26%，達到43.2億美元，相當於每股2.60美元，市場預期2.18美元。與摩根大通類似，摩根士丹利一季度交易收入激增，其中股票業務上漲45%，達到41.3億美元。

這三家銀行的股票業務總計收入超過120億美元，甚至超過了疫情最嚴重時期之後的交易熱潮。實際上，不止這三家銀行，貝萊德管理資產、花旗等金融機構一季度都獲得比較好的業績。

多家金融機構均表示，交易收入的激增幫助其第一季度利潤上漲，並超出了預期。其中，高盛行政總裁David Solomon表示，貨幣交易目前也是推動美國國債交易量增長的主要因素。銀行交易部門一直在向投資者收取更多費用，這些投資者爭相根據特朗普關稅政策最終可能如何發展的任何新線索來降低或提高其投資組合的風險。

這一波業績上漲，甚至發生在特朗普4月2日宣佈「解放日」導致市場陷入混亂之前。華爾街高管們原本警告稱，特朗普的關稅及其帶來的不確定性可能會將經濟推入衰退。顯然說的是一套，做的是另外一套，嚇唬客戶經常是有效的做法。

今年年初，投資者和銀行家們對即將上任的特朗普政府充滿信心。許多投資者的投資組合都押注於所謂的「美國例外論」交易，預期美國股市和美元將繼續加速上漲。然而，隨着特朗普升級關稅措施，經濟學家和交易員重新審視預期，發布了新理論支持下的交易。到了3月底，標準普爾500指數和納斯達克綜合指數已跌至2022年以來最糟糕的季度表現。 據銀行高管稱，最近，客戶正在減少對美國的投資，並增加對包括歐洲和南美在內的國際資產的投資。

不過，所有政策的轉變都意味着交易量的增加。在華爾街，只要你能不斷創建出來新的理論，能夠說服客戶，那你就有了交易額和業績，你就能因此收費。所以，「理論創新」是華爾街的生命線，這是不可言傳的華爾街密碼。事實上，在新的華爾街理論支持下，預計交易部門將繼續受益。雖然第一季度固定收益、貨幣和大宗商品交易的收入增幅不大，但特朗普關稅的舉措最近又加劇了美國國債的波動，這又帶來了新的理論創新機會。

Solomon近日在與分析師的電話會議上表示：「我們正處於本季度初期，但到目前為止，業務表現良好，客戶也非常活躍。因此，我知道不確定性有所增加，但與此同時，客戶仍然活躍，人們正在因此積極調整倉位，我們仍然看到相當活躍的水平。」

摩根士丹利Ted Pick近期在與分析師的電話會議上也表示，只要人們努力不越位，動物精神就會仍然存在。由於投資者必須做好應對波動的準備，第一季度股票衍生品交易活動尤其活躍。高盛首席財務官Denis Coleman表示，該公司繼續看到市場客戶對融資的「巨大需求」。

市場波動過大且持續時間過長可能會給銀行帶來問題，因為這可能會導致客戶完全觀望。不過，銀行家們表示，到目前為止，市場尚未出現恐慌跡象。換句話說，實際投資者只是受驚了。

摩根大通首席財務官Jeremy Barnum幾天前表示：「我們從市場同事那裏聽說，實際上運行得相當順利。」紐約梅隆銀行行政總裁Robin Vince也表示，該行觀察到的交易情況並非客戶在平倉，平倉可能預示着他們正在退出市場。Vince近日對分析師表示：「很多去槓桿活動都是由那些為了償還貸款而籌集現金的人進行的，而不是為了在場外儲備更多資金而籌集現金。」

銀行家們表示，市場波動迫使他們要求對沖基金客戶提供更多抵押品，有時甚至高達數億美元。即便如此，銀行家們表示，客戶仍然能夠提供資金且其活動並沒有放緩。

David Solomon表示，客戶對近期和長期前景感到擔憂，這限制了他們做出重要決策的能力。這給投資銀行業務帶來了廣泛的壓力。不過，儘管如此，高盛積壓的交易按月實際還有所增加，其他銀行也表示預計後期會出現反彈。高盛一位高級銀行家表示，整個周末，高盛的銀行家們都在與各公司首席執行官進行電話會議，討論首次公開募股和其他交易進行之前需要達到何種程度的市場穩定性。

摩根士丹利也表示，如果交易活動的激增持續下去，第二季度的交易收入可能還會繼續增加，並可能抵消投資銀行業的平靜期。近期股市暴跌和全球經濟的不確定性導致許多公司暫停合併和首次公開募股，這方面投資者需要觀察，但更多的時候，他們需要重新配置資產，進行調整，這是更大的機會。

最終分析結論：

近日，美股財報季開啟。交易收入的激增幫助華爾街銀行第一季度利潤上漲，並大幅超出了預期。高盛、摩根大通和摩根士丹利的股票業務總計收入超過120億美元，甚至超過了疫情最嚴重時期之後的交易熱潮。儘管特朗普升級關稅可能帶來經濟衰退擔憂，但是所有政策的轉變都意味着交易量的增加。華爾街銀行家預計第二季度交易收入可能會繼續增加。

本文原載於2025年4月16日的安邦智庫每日金融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