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連斯基很忙 他在忙什麼?

撰文: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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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結束旋風般歐洲行,分別拜訪意大利、梵蒂岡、德國、法國和英國五國後,返回烏克蘭同中國政府歐亞事務特別代表李輝會晤。

隨即,突然間就踏上了前往沙特的航班。不僅在阿盟首腦會議上發言,還會見沙特、科威特、阿聯酋、阿曼、伊拉克等中東國家領袖。

緊接著,就搭乘法國政府專機從沙特阿拉伯吉達國際機場前往日本廣島。抵達的第一天就已經同意大利、英國、印度、法國、德國領導人以及歐洲理事會主席米歇爾舉行了雙邊會晤。第二天又同美國、日本、韓國、加拿大、澳洲、印尼等國的領導人會見。唯一沒同澤連斯基進行會晤的就是巴西總統盧拉(Luiz Inácio Lula da Silva)。

必須承認,澤連斯基最近夠拼的。已故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曾被日本政界成為「拼命三郎」, 澤連斯基這是有過之無不及。

澤連斯基很忙,他在忙什麼?為什麼他這麼拼?

澤連斯基在廣島有機會接觸很多中立國家的領導人,可把握機會和他們會面。

要軍援拉中立——顯象需求

繼澤倫斯基去年12月訪問美國,同拜登會晤後,這是時隔數月後再次同拜登的會見。加之,澤連斯基一周內兩次同意大利、德國、法國和英國領導人見面。可見,澤倫斯基緊抓西方。這是因為澤連斯基很清楚,沒有西方的全力支持,烏克蘭撐不下去,所以,只要是西方的重要會議,只要能跟他們有交集,他都會努力參加。既更能拉近與西方領導人的關係,又以謀求更多的軍事援助。澤倫斯基需要西方,這一點很好理解。

同時,不論在吉達還是在廣島,還有很多中立國家的領導人,他們從未和澤連斯基見過面。澤連斯基自然也是抓住難得的機會努力遊說,希望他們能夠站到烏克蘭一邊。

在吉達的阿盟峰會上,澤連斯基就在演講中說:「即使在峰會上有人對戰爭有不同的看法,認為這是一場衝突,但我相信,我們可以團結一致,把人們從俄羅斯監獄的牢籠中拯救出來……不幸的是,世界上有些人,包括在座的各位,對這些牢籠與侵略行為視而不見。」確實,在烏克蘭危機上,阿拉伯國家大多持中立立場,既不完全支持俄羅斯,也拒絕對俄羅斯進行制裁。

在日本廣島峰會上,對於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巴西總統盧拉、印尼總統佐科維多多(Joko Widodo)等人,澤連斯基全力以赴,勸說他們支持烏克蘭,對俄羅斯施壓。

澤連斯基早前在阿盟峰會與沙特王儲穆罕默德會面。(President of Ukraine)

求和平促和談——隱象需求

但核心問題是,這些中立國家能輕易改變立場嗎?顯然是不能的。事實上,這一點澤連斯基心知肚明。

從沙特和印度的表態上可看到端倪。

沙特王儲穆罕默德(Mohammad bin Salman)在阿盟峰會開幕詞中表示,沙特願意繼續在俄烏之間進行調解,並支持所有政治解決危機的國際努力。在阿盟峰會結束後,沙特外交大臣費薩爾·本·法爾漢表示,沙特等阿拉伯國家將繼續在俄烏衝突中維持中立。費薩爾表示,俄烏衝突開始以來,阿拉伯國家始終保持中立,並在維繫與俄烏雙方保持聯繫的基礎上積極開展對話。沙方歡迎俄烏雙方在對話中表達自身觀點,以期儘快達成政治解決協定。

在澤連斯基與莫迪舉行會談後,莫迪在社交平台發文指出,「我們明確支援通過對話與外交尋找前進道路,我們將繼續向烏克蘭人提供人道主義援助。」儘管印度在俄烏衝突中向烏克蘭提供了人道主義援助,但印度在有關譴責俄羅斯的聯合國決議中投了棄權票,也沒有加入對俄制裁行列。

此外彭博社曾指出,澤連斯基此行一個主要目標就是與印度總理莫迪和巴西總統盧拉面對面交談。據巴西傳媒Globo報導,澤連斯基方面已向巴西代表團提出邀請,希望在峰會期間與盧拉舉行雙邊會談。但彭博社20日引述來自巴西官員的消息人士指,澤連斯基的突然出現令巴西代表團感到不安,在是否接受澤連斯基會談邀請的問題上感受到壓力。最終,按照報道,盧拉也並未與澤連斯基進行雙邊會晤。與G7成員國不同,巴西在俄烏衝突議題上採取更為中立的取態,又曾指澤連斯基、歐美國家在戰事的問題上與俄羅斯總統普京負有共同責任。此前盧拉訪華時曾表示,期望讓巴西成為俄烏戰爭的「調解人」。

西方國家不斷軍援烏克蘭,不斷制裁俄羅斯,但讓我們來看看世界各國對俄烏衝突持究竟何種立場?

儘管美國和歐盟國家向烏克蘭提供了總額超過 1000 億美元的軍事援助,但其他國家選擇通過對俄羅斯實施制裁或在聯合國投票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2022年3月2日,聯合國第一次緊急會議——要求俄羅斯從烏克蘭撤軍。贊成141票反對5票棄權35票;3月24日第二次緊急會議——侵略烏克蘭的人道主義後果。贊成140 票反對5票棄權38票。近四分之三的聯合國大會成員國投票支持在烏克蘭提供援助和平民保護,並批評俄羅斯製造了「可怕的」人道主義局勢;4月7日,一項由美國發起的暫停俄羅斯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成員資格的決議,93 票贊成24 票反對和58票棄權;9月下旬,俄羅斯正式宣佈吞併烏克蘭東部和南部四個被部分佔領的省份,基輔及其西方盟友拒絕投票,認為公投毫無意義且非法。10月12日,聯合國大會投票譴責俄羅斯「企圖非法吞併」烏克蘭四個部分被佔地區,並敦促各國不承認此舉,在擁有193個成員國的聯合國大會上,四分之三(143 個國家)支持該決議,反對5 票棄權35票;2023年聯合國大會3月23日通過一項呼籲要求入侵烏克蘭的俄羅斯軍隊「立即」撤出,並以絕大多數票通過了一項同樣呼籲「公正持久」和平的決議。投票結果是141票贊成7票反對32國棄權。

但值得注意的是,德國知名智庫基爾世界經濟研究所最新資料顯示,至少有32個國家向烏克蘭提供了軍事援助,有25個是北約的成員國。另自去年俄烏戰爭以來,莫斯科受到超過10000項制裁,使俄羅斯成為世界上受制裁最多的國家。據根據全球制裁跟蹤資料庫(Castellum),至少有46個國家或地區對俄羅斯實施制裁,或承諾採取美國和歐盟的聯合制裁。

從聯合國過去的決議中可以看到,西方從未能說服全世界一起孤立俄羅斯。(Reuters)

一年過去了,形勢愈發明朗:西方從未能說服全世界一起孤立俄羅斯。而這個格局其實不會發生太大變化。道義上要對烏克蘭人道主義援助,這是無可厚非的,所以會對俄羅斯以譴責,但「介入」到俄烏戰爭中,比如援助烏克蘭或者制裁俄羅斯,大部分國家還是不會的。

而像印度、沙特、巴西、南非這些國家就更加具有代表性。一是保持中立;二願意向烏克蘭人提供人道主義援助;三明確支援通過對話與外交尋找前進道路;四願意在俄烏之間進行調解。

換句話說,對於世界大國國家來說,「和平」還是最大公約數。而我們都知道「和平」不是靠打出來的,如此只會將局面推向更糟的境遇。即便是澤連斯基也是求和平的,不然真的會讓「烏克蘭人流完最後一滴血」。由這個角度看,澤連斯基一定程度上也是「做戲做全套」,他能做的都做了,現實情況就是如此。

如今俄烏戰爭的局面,除了美國之外,烏克蘭、俄羅斯、歐盟繼續都不想戰爭繼續,但大家都被僵住了,這才陷入了焦灼相持不下的境況。澤連斯基也是通過這樣的方法,借助一個全球的平台,也是證明給美國看,澤連斯基能得到的就是當下這手牌了,但這手牌再打下去就打爛了。他如此大費周折一圈,用事實告訴美國,這個基本盤沒有辦法變化。如此真的會如普京所言「美國要讓烏克蘭人流完最後一滴血和俄羅斯抗爭到底」。

大膽猜測一番,澤連斯基如果不是「秀」一場為了政治表演,那麼這個方法還真是是高明的。「求和平促和談」是大勢所趨,是烏克蘭人民的選擇,是世界的選擇,最後是逼到美國騎虎難下,順理成章的接受多國調解。如此,澤連斯基也算是個為國為民的國家領袖了,比那些只會躲在屋子裏對他國指手畫腳無恥政客強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