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我接受「偽娘」的存在，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每隔一段時間，網路就會爆出一些驚為天人的「偽娘」圖片。所謂的「偽娘」，就是指一些肉體上的男孩子，穿上女孩子的衣服，化上女孩子的妝容。這種風潮，起源於日本的次文化圈，在日文中又稱之為「男の娘（子）」。由於近年偽娘圖片在網絡世界的流通，相信不少對日本次文化沒有太多認識的人也漸漸習慣偽娘的存在。

偽娘為何出現？她們與易服癖有何分別？這些問題似乎也不是新鮮的問題，也有很多網路文章作過分享，我在此不再班門弄斧。我想講的是：

我很喜歡偽娘！

從小到大，即便到現在，也自問是一個直男（異性戀者）。但現在要說自己是直男，卻是一個充滿哲學的問題。「偽娘」到底是男，還是女？如果說他們是男性，但至少在我眼中他們是活生生的女孩；然而勉強說他們是女性，又好像不太一樣。偽娘現象的有趣之處是，它顛覆了同性與異性的傳統論述。儘管他們生理上是男人，但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女孩子，甚至比「女孩更像女孩」。

或者可以試圖以性別認同的角度去理解問題。偽娘只是「性別認同」為女性的男性，他們的本質與靈魂是女性。這個方法的確可以解釋到一部分的情況，但似乎並非所有偽娘都有女性的性別認同。在一開始接觸偽娘這個概念時，我也很無知地這樣假設所有偽娘。但隨着認識加深，我發現很多偽娘（無論是日本、香港、或是中國的）在卸下女性裝扮後，便與一般直男沒有兩樣，他們也會有女朋友、妻子，然後會正常的生小孩。最近網路上瘋傳一位日本40歲的偽娘就是一位父親。

個人經驗中經常看到的一個解釋是：他們覺得女孩的衣着打扮很可愛，比起「想當女孩」，他們也許只是「想像女孩一般打扮」。這對喜歡偽娘的人而言無疑是個理念的衝突。當我一邊以「異性」的目光觀察偽娘時，但對方卻是以「同性」的目光看着我。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就好像你很喜歡一位女性，但她卻將你「friendzone」、「familyzone」又或是「petzone」了一樣——兩者理解之間的落差使大家永遠就像兩條不會交接的平衡線。

既然知道如此，或許會問，那對偽娘還會否有幻想呢？這是個非常難回答的問題。最初的時候心理上總是會有所抗拒，畢竟還是個「正常人」。久而久之，就開始接受了。正如網路戲言，這是惡魔路西法的引誘，一旦你決定接受偽娘這個存在，你就再走不出來，沒有辦法回到從前。每一次看到美麗的女孩子，也會有一種「這麼可愛一定是男孩子」的錯覺。漸漸地會發覺也許是男是女已經不再重要，反正可愛就可以了。就像古希臘人常指出「美是超越性別的」。也許這種講法聽起來只是重視外貌。但偽娘的本質就是「外貌」，是一種對美的追求，欣賞他們的裝扮難道有錯嗎？

要定義偽娘的性別的確很困難。每個成為偽娘的人也可能有不同的追求，要總結起來對很多人也顯得不太公平。我曾經為到底是直是曲苦苦思考過，最後決定繼續定義自己為「直」的。這個過程也好不容易，人類的性別概念總是往一個以往無法想像的方向進發。或者，有天人工智能發展到一個地步足以與人交流，喜歡上人工智能又會是怎麼一回事呢？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