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囚自白】孤獨無助寧願入獄 偷竊婆婆:那裡有三餐有人聊天

撰文:黃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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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某些年老的日本婦人而言,監獄就是她們的避風港。
有時候,她們選擇偷竊,就是為了在獄中尋找安定和寧靜。

眾所周知,日本人口老化的問題嚴重,差不多每4個日本人,就有一個是65歲或以上的長者,幾乎是美國的兩倍。而監獄中每5個女性,就有一位年長人士。她們的罪行通常是輕微的-10個有9個年老囚犯都是盜竊因為被判入獄。

SHIHO FUKADA攝/網上圖片

這樣的情況,到底歸因在哪?從1980年到2015年間,日本獨居老人的數量增加六倍有多,接近600萬人口。根據2017年東京一項政府調查發現,因偷竊被捕的老人,有過半數是獨居,4成要不沒有家人,要不就較少與親戚聯絡。即是說,當他們需要幫助時,根本求助無門。

懲教職員像安老護理員

65歲以上的女性獨居老人中,過半數都活於貧窮線之下,與男性的29%有所差別。 一名女犯人曾分享:「丈夫去年去世,我們沒有子女,所以我甚麼都沒有了。我在超市買蔬菜,看到一包牛肉。我想要它,但我知道根本負擔不來,所以我偷拿了。」

老了,連牛肉也吃不起。(v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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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政府沒因應社會狀況推出有效的安老計劃,變相令監獄的開支加速增長。現時會聘請工作人員專責協助年長囚犯在白天時洗澡和上廁所,但到了晚上,這些工作就由獄警處理。

某程度上,懲教職員已經變得像是一名安老院的護理員。櫪木女子監獄的資深職員Satomi Kezuka表示,她的職責亦包括處理老人的失禁問題:「她們因感到羞愧而把內衣褲都藏起來,我叫她們拿出來,並洗乾淨。」然而,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女懲教職員在三年內辭職。

年老女囚犯的自白

「我本來獨居,靠社會福利過活。曾經跟女兒的一家共住,並花光畢生積蓄來照顧那個有虐待和暴力傾向的女婿。」
SHIHO FUKADA攝/網上圖片

F女士、89歲、育有一女和一個孫子
因偷取米飯、草莓和感冒藥被捕
再犯、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半

「我偷東西超過20次,所有偷來的衣服都不貴。我並不缺錢,可以在不付錢的情況下獲得想要的東西,這讓我感到興奮。丈夫一直有寫信給我,但我兩個兒子很生氣,孫兒都不知我在這,只以為我住院了。」
SHIHO FUKADA攝/網上圖片

A女士、67歲、有丈夫、兩個兒子和三個孫子
因偷衣服被捕
初犯、被判處兩年零三個月

「年輕時的我,總想著人要努力工作。我在一家橡膠工廠工作近20年,然後在醫院當護理人員。雖然有經濟壓力,但仍堅持供兒子上大學。丈夫六年前中風,自那以後一直臥床不起。他亦有癡呆症,有點妄想和偏執狂。無論身體和情感上的負擔都很重,但我無法向別人抒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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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歲時,我第一次被捕。偷竊時,其實我的錢包裡有錢。但當我想到我的生活,就不想回家。我無處可逃,監獄就是我唯一出路。我在監獄的生活容易得多,我可以當自己,可以真正呼吸。兒子說我是病態,該在精神病院。但我不認為,是焦慮驅使我偷竊。」

T女士、80歲、有丈夫、育有一子一女
因偷鱈魚子、種子、煎鍋和衣服被捕
再犯、被判處兩年半

「監獄對我來說,是一片綠洲,一個讓人放鬆和舒適的地方。這裡沒有自由,但亦無顧慮。這裡有很多人跟我聊天,亦有人為我們每天提供三餐。」
SHIHO FUKADA攝/網上圖片
「女兒一個月來探望一次,她說不為我感到抱歉,因我是可悲的,我認為說得沒錯。」

O女士、78歲、育有一女和一個孫子
因偷能量飲料、咖啡、茶、米飯和芒果被捕
再犯、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五個月

參考資料:bloomberg businesswe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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