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 nico】獨立樂團道出女生心聲:冷漠的城市、具距離的親密

撰文:陳婷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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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台灣樂團hello nico於香港完成第一場他們簡稱的「復健演出」。儘管獨立樂隊創作的旋律與歌詞並不似主流歌般容易入口,但人的情感離不開七情六慾,獨立音樂不過補充主流沒有提到的快感與痛楚。
hello nico直言他們的歌曲正面回應人的慾望。昨晚默默流淚的台下聽眾,或許從歌曲中體會現代都會的各種情感樣態,畢竟香港與台灣要面對的問題相似--離不開城市、關係、自我。

當初渴望的未來,就算再努力也沒有為你展開…

「沒有人過問你們害不害怕/這至少讓他們不再恐懼失慌/他們承受的都給你了」

步入社會才發現,當初渴望的未來,就算再努力也沒有為你展開。不因你不夠努力,只是整個社會結構、整個世界的運作方式不希望人活得太特別,最好依照一定的規範生活:為未來的安穩存錢,而要存錢先要努力上班,而要取得工作則要得到有好的學歷,也要達到一定的人格要求。

「我們穿上了同樣的服裝/著準時接送的班車/載往替你安排好的方格裡面/開始運轉時間/沒有人允許你停止/沒有人允許你走得快一點或慢一點/你只能繼續在給你的選擇內選擇/自由中自由」
《規格化的城市、商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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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29+1》

「怎麼會這樣/努力跟上腳步/當時誰不是這樣想呢」《荒蕪》。他們說這就是資本主義的代價。管他是何種主義,重要的是出路。但現實是抗爭無門,還有許多擺脫不了的標籤。現在就連生於此長於此的城市也無法捍衛,一切急速改變。

「這就是所謂不斷進步最後的下場/習慣壞了就換了新的/而現在沒了/自我毀滅原來是我們擅長的/誰才是落後終於說不出口啦」;「你有發現有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不對/他們搶走你的空間/天海成了灰/你要的那麼一點 一點 一點都不給」
《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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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無法信任他人,只擁有具距離的親密
電影《29+1》

你隨著城市的崩坍而腐壞。艱深的精神學說指流行曲是一種情感的反射,聽者從歌曲中滿足自戀、自閉、自虐心理,繼而取得情感上的自我安慰。社會學則指流行曲是一種販賣情感的商品,彷彿流歌曲十惡不赦。其實,現代情感如此容易開罐,不如說只因慾望過度複製貼上的現代社會,沒有足夠的時間讓情感蘊釀爆發。

你想抱住城市,但追趕不及城市的改變;現代社會中的關係亦同樣脆弱。

「還沒弄清/被什麼吸引/就擁抱在一起/或只是/同樣留下了/灰色的腳印」;「我們不再孤獨/卻誰也沒把握能留住」
《你是被抹去的那一段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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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等如寂寞與無人要的罪名,讓不少人懵懵懂懂就進入一段關係之中。有距離的親密,或許是當代社會關係的最大公因數。就算「你還會相信嗎?/在我們不像從前一樣/而躲進各自封閉的房間/我還是那麼想靠近你」《辮子》,可是大家都明白「誰人又相信一世一生這膚淺對白」,因為「你總是擁抱我/說你喜歡這樣的溫度」,但「可是沒說你愛我/你沒說/我想是你不敢說」《陌生的房間陌生的下午》。

「一個已經存在的我,是由一個已消失的你,所築構而成」
電影《百日告別》

若殘酷地拆解自己的矛盾心情,其實不過是一種對關係的慾望匱乏,才讓我們渴望擁有一種關係,哪怕徒具形式。因此,才會出現「寂寞的人互相安慰」。法國文學家羅蘭巴特說:「一個已經存在的我,是由一個已消失的你,所築構而成」。如是,人尋找伴侶,是不是說到底只為滿足自己,好讓自己變得完滿?

愛情總是難解,永無正確答案。但人活在世上,就算為了保護自己,迫自己將情感抽離,但當觸碰到某人某事,仍然難免感慨,繼而想起許多有關個人、關係、社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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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念念》
「非得等到自己也開始感覺累了/累了/卻忘了出口是哪扇門」
《接下來如何》

儘管許多問題難有答案,但人沒有在困難中死去,其實即是選擇了活下去。而活下去,則要作無數個或大或小的抉擇。有位老前輩走過大半生,有次分享說人在出生時走向生命,繼而慢慢選擇一個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最後又會從生活中領略到人生是甚麼,女生於面對個人、關係、社會亦然。

「你決定就這樣安於現狀了嗎/難道你不想掙脫身上的綑綁/別讓自己一點一點被侵蝕了啊/快想起你曾經曾是自己啊」
《規格化的城市、商品、人》

hello ni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