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補面容也修補了人生 女雕塑家為一戰毀容傷兵打造新臉撫平傷痛

撰文:黃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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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線衝鋒殺敵的士兵,拯救了無數手無寸鐵的人。而她,則拯救了那些倖存士兵的下半生。

為傷兵重塑面容的Anna Coleman Ladd。(rarehistoricalphotos)

第一次世界大戰造成數以百萬士兵和平民死亡,無數倖存士兵受傷殘和毀容之苦。戰後餘生,遺留英勇抗敵的痕跡,也許多年後僅成為被遺忘的殘缺人士而已。他們對於自身的外觀變化不但受到衝擊,更要承受陌生人,甚至家人朋友的目光所造成的心理壓力,尤其那些毀容的士兵。然而,當時的醫學技術只能為他們做皮膚移植和基本修復手術,至於嚴重毀容的人,卻是無能為力。

為傷兵重新雕塑臉容

Anna Coleman Ladd生於1878年7月15日,是位美國雕塑家,曾在巴黎和羅馬學習雕塑。1917年,Anna與丈夫搬到法國居住,丈夫被委任為當地紅十字會兒童局的醫療顧問。與此同時,她認識了英國雕塑家Derwent Wood,他首創了專為毀容士兵而設的面具,並設立「Tin Noses Shop」工作室,為傷兵服務。不久,在紅十字會的支持下,Anna在巴黎開設了自己的工作室,一年半內,製作了一百多副面具,平均每4至5天完成一副。每副面具的成本為18美元,撇除紅十字會的援助外,她都是免費製作的。

重獲新生的士兵。(rarehistoricalpho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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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

受戰火摧殘的士兵們,許多臉上已經嚴重扭曲至毀容,甚至鼻子和嘴巴都炸毀了,不似人形。他們走到Anna的工作室,庭院長滿了常春藤,房間裡到處都是鮮花,牆上掛著法國和美國國旗,還有一排排的石膏模型。Anna為他們預備了西洋棋、巧克力、白酒和報紙。在放鬆心情之際,才慢慢檢查他們的臉。Anna用金屬材料代替橡膠製成面具,在硬度和質感上更勝一籌。先將傷兵的臉刻在石膏上,以受傷前拍攝的照片為藍本,據他們的意見作調整,製成最接近本人原貌的面具。

(rarehistoricalphotos)

經過多番調整,直至士兵說:「C'est moi!」(這就是我!)她還會因應他們的不同要求而製作,譬如說有些想要有鬍子,有些想要有放煙斗的空位。儘管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戴上面具後的士兵,確實重現著昔日英俊的面孔,再看不見失望與恐懼。

一戰結束後,紅十字會終止對工作室的資助,完成歷史任務的工作室亦從此關閉。Anna搬回波士頓,並重新開始藝術家生活。1932年,法國政府授予她榮譽軍團騎士的稱號,以表揚她的無私貢獻。

rarehistoricalphotos/awodarch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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