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寄生族》奪奧斯卡最佳電影:想向上游卻變下流是制度出錯?

撰文:許芷婷 林芷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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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寄生族》勇奪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電影、最佳外語片、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導演,橫掃多個奧斯卡大獎,不但是第一部非英語電影奪最佳電影,連同去年勇奪「第72屆康城影展」最高殊榮金棕櫚獎,這部韓國電影風頭一時無兩。
若然你喜歡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那也一定會喜歡奉俊昊的《上流寄生族》,只是你要有心理準備,這次更扭曲、殘酷。

《上流寄生族》勇奪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導演多項大獎。(《上流寄生族》劇照)

誠實看後感:在黑色幽默中找共鳴,重口味「神展開」荒誕但寫實

《上流寄生族》勇奪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電影、最佳外語片、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導演多項大獎,同時更勇奪「第72屆康城影展」最高殊榮金棕櫚獎,為韓國第一部電影奪此殊榮。

在韓國開畫首日已成票房冠軍,打破了《與神同行》、《炸雞特攻隊》與《Marvel隊長》等紀錄。《上流寄生族》講述金家一家四口住在「半地牢」的房子中,醉漢在窗前小便,是「家常」風景。一家窮得誇張,兒子在朋友介紹下在富有的朴家當補習老師,卻因此而展開了一場「向上流」的長征之旅-一個又一個「入侵」朴家,妹妹當藝術治療師,媽媽當管家,爸爸當司機。

這樣的胡鬧,注定會爆發;就似電影的前半段也很有韓國喜劇的味道,可《上流寄生族》神奇之處,卻是以幽默搞笑作開首,卻以悲劇作結。電影最精彩是它的「神展開」,而在康城影展放映時,奉俊昊還特別撰寫了一封公開信給現場觀眾,希望他們能避免劇透,保持驚喜,可見導演對這轉折的重視。

結局雖然荒誕,筆者還在驚訝之際,電影便已完結了。那「悲劇」元素卻來自它荒誕得寫實,且看看香港,你能想像現在還有人睡在籠屋內嗎?有想過買個口罩也要凌晨3點排隊嗎?要是有人道那「神展開」是重口味,那只能道貧窮本來就是一道甩不掉的「重味道」。

《上流寄生族》是一個扭曲的奮鬥故事,用的雖然是窮人的小聰明、智慧,他們拼命的向上流,夢想一家在朴家大宅生活,卻不惜用盡下流的手段。(《上流寄生族》劇照)

(內含劇透)

想向上流的窮人,結果只能變得更下流

電影中最深刻一句,應該是金家的計劃被打亂後,爸爸說了一句:「沒有計劃就是最好的計劃。」看似至理名言,可是金家一家淪落得連自己的房子都沒有了,究竟是豁達的隨遇而安,還是根本無計可施?

《上流寄生族》是一個扭曲的奮鬥故事,用的雖然是窮人的小聰明、智慧,他們拼命的向上流,夢想一家在朴家大宅生活,卻不惜用盡下流的手段,觀眾亦由開初的共鳴、同情到後來的反感。但奉俊昊卻一早在對白中解說:「朴家之所以是好人,因為他們富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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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不源自大話,而是「制度」?

電影最吸引人之處,是金家為了不被發現「偽裝」而繼續享受上流生活,他們一個大話蓋一個大話,因而牽扭出更大更荒謬的大話(原來前人比他們做得更盡、更荒誕)。你以為這已是荒謬極致,回到原回安份做窮人就好?你會發現,根本是個笑話。地庫的家本來只有屋頂的一扇氣窗,忽然遇上連夜大雨,洪水將「家」完全沖散。作為窮人你發現進退失據才是這社會最大的荒謬。上流永遠輪不到你,想安守本份,社會給過你機會嗎?

電影引人反思,悲劇荒誕地展開後,又該如何自相處呢?最後,金家長子還是為自己一家訂了個新計劃,哪管它可不可行。畢竟,人總得要有向前張望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