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goVan收佣規則怪怨聲四起 司機:捉唔到佢條路

撰文:陳芷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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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召車,在應用程式確認訂單後,5秒間聯絡上附近無數名的司機,用戶當然欣賞這種「神速」。然而,司機卻要眼明手快去搶單,因為這一秒,可以揾多幾餐GogoVan飯。一位年約60歲的司機以四字形容其工作「生死時速」。

一位年約60歲的司機以四字形容其工作「生死時速」。(黃寶瑩攝)

每區200名司機搶1張單 司機被逼轉夜更

相約七至八位客貨van司機訪問,記者問:「只是一秒,係咪咁大差別?」人稱「IT奇才」的GogoVan司機即說:「錯!是0.01秒。」,「我曾經看過一位司機,他手左揸呔盤,右手未曾離開前方的電話,不斷按制接單。而我也曾好幾次,因為駕車時忙着接單,幾乎釀成意外。」座上其他司機連忙點頭說:「我也是。」他說,GogoVan司機版應用程式有數據,每天日間約有3000至4000名司機同時上線接單,每區約有200人搶接一張訂單;夜間競爭較低,約有1500名司機;每天約有2萬5千張訂單,卻有3萬司機,供過於求。IT奇才掙扎一年,決定由日間,轉戰「夜市」。「我被逼的,日間根本搶不到單。」

另一位GogoVan司機「大佬」(暱稱)伸出他顫抖的雙手,「因為工作時我不斷接單,心情過於緊張,導致有手震的毛病。」他又展示一副老花眼鏡,「轉投GogoVan台下,這幾年才有老花。」司機們認為最諷刺的是,打開公司手機應用程式,彈出司機享有眼鏡公司折扣券。

1位60歲司機說加入GogoVan後嚴重老花,展示其破舊的眼鏡。(黃寶瑩攝)

親生仔 / 非親生仔的傳聞

記者某次乘搭GogoVan,該名稱阿文的司機說,GogoVan亦有親生仔與非親生仔的現象。同屬司機的阿貓則說,這只是傳聞,無法證實。加以GogoVan司機是使用自己的電話接生意,而非接收器,因此「親生仔」之說似乎難以成立。貓說:「我們一群司機,留意到好幾位司機經常違規,卻沒有被罰,或予以輕判。而且,他們的接收手機,總是比別人快兩秒。」才有此傳聞出現。

為了搶單,每人至少4部手機。(黃寶瑩攝)

外掛程式收佣金 司機百般無奈加入

為了這一秒,司機們出盡奇招。細王今年2月加入GogoVan,他的電話裝上「超頻」,提升接收器的速度。超頻,原本不是針對GogoVan司機而設,而是為了一些喜歡打遊戲機、煲劇的毒男毒女的恩物。但細王概嘆:「唉!付了300元裝超頻做白老鼠,超頻使手機容易燒壞,而且不能夠更新,否則超頻失去功效。最後,我還是接不到單。」

行內不少司機會找外掛程式,加快搶單速度。司機們說,市面上有三款外掛程式公司,「膠膠外掛」是其一,主要是司機輸入目的地等資料,程式會自動接單。然而,每一單生意外掛程式會收取一成佣金。加以最近GogoVan實施司機收費制度,變相雙重收費,百上加斤。

GogoVan起家時為吸納司機,打撃對手Easyvan,揚言不像傳統電召台,暫不收取入台費。最近,有報導指GogoVan有鑒司機使用外掛程式肆虐,實施收費制度。GogoVan隨即澄清:「我們實施收費制度前,有跟部份司機商討,而非外掛程式緣故。」

 

司機將司機版應用程式中收費顯示截圖,顯示超過100元長途訂單,收取約1成go分。若司機不增值Go分卡,不能接長途單。(受訪者提供)

司機放棄買Go分卡 主打短途線

然而,司機們形容公司收費形式「與別不同」、「捉唔到佢條路」。GogoVan要求司機購買內有「Gogo分」的增值卡,每天扣取某些訂單的GogoVan分,一分等於一元。一群司機聯合起來,監察這個收費制度,他們留意到:「通常每天早上九時至晚上九時會扣取佣金,大概8-10%;一般100以上的訂單才會扣錢。」增值卡不夠錢,司機不能夠接長途單,「因此某些司機不會購買增值卡,寧願搶接100元以下的訂單,我也不接收go分的訂單。」細黃說。

但GogoVan表示,其公司有一個系統計算每區供求情況而決定收費與否,「是有點複雜。」但並非司機口中的「隨機收費」。GogoVan反認為這㮔收費制度較彈性,而且司機能預先看清每一張訂單收取佣金而決定接單與否。相比傳統電召台未接單先硬性收月費更加合理。

細黃:「加入GogoVan,就要用外掛。兩者一定要並存。」IT奇才自少自修電腦,他想起不少打機的毒L,可以預設程式,電腦會自動執行指令「打大佬」,於是自研破解手機程式碼,開啟GogoVan頁面,手機訂單一律「收歸其名下」。「我是唯一一個使用外掛程式,而沒有被發現。」

壟斷市場有什麼問題?

司機們指,GogoVan現時佔客貨van市場約8成。某程度上,就像這個市場的「統治者」。IT奇才曾因為「服務問題」被投訴,GogoVan罰停止接單3個月。IT奇才形容刑罰之重,猶如「車牌15分,一次過扣晒你。」司機被停牌,可選擇接街客,或加入其他電召台,不過,市場餘下2成的「餅碎」,未夠飽足。司機說:「停牌一季,我一家食咩?」

然而,GogoVan倒認為司機加入其公司時已清楚說明公司守則,正所謂「食得鹹魚抵得渴」,而且對於違規司機的處理,按個別情況而定。

這群司機,猶如殭屍,口裏含着一口怨氣。細黃以電影金句來形容GogoVan,「總之,成也風雲,敗也風雲。」最近GogoVan實施「推薦制度」,新司機加入Gogovan,要有一位「高評分」的司機推薦,加以1000元保證金。細黃:「我為求自保,我唔會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