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之華】追不回的那些年 從情書到遺書:有遺憾才是人生

撰文:黃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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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之華》-一段關於青春、暗戀和遺憾的回憶。

有些電影,你會很喜歡,卻不太敢翻看,這大概就是我的觀後感。同樣圍繞錯戀與生死,以書信連貫整個故事,或多或少有著二十多年前《情書》的影子。「岩井俊二式」的場面調度,徐徐奏起卻帶點刻意的配樂,換上中國東北為背景,有種熟悉又陌生的違和美感。

你有多久沒拿起筆,為愛人寫下情書?《你好,之華》電影劇照

從情書到遺書...

以遺書作始,亦以遺書作結。然而遺書的背後,藏著一封又一封錯過的情信。故事從袁之南的喪禮開始。之華代替姐姐出席中學三十周年晚宴,同學們都把她錯認成姊姊,連曾經傾慕的對象尹川也認不出來。將錯就錯下,她以姊姊的身份跟尹川來信。由於她沒有寫下回郵地址,他就回信到之南的老家。在老家的睦睦(之南女兒)和颯然(之華女兒)收到信後,竟假冒之南回信給他。由此揭開三代人過去糾葛的故事...

尹川: 
請跟我做朋友吧。
之華

「對不起,我不能。」
尹川

書寫我們的曾經

別說寫信,你有多久沒拿起筆?在筆記本裡記下深怕忘掉的人和事、把訴諸愛人的情話撰於信紙上,都似是上一代人的舉動。筆者對寫信有種情意結,總覺得在思考、落筆、摺疊信紙、以至投進郵筒等種種細節,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曾經,寄出過一封信,但還未及書件回覆之先,就成遺憾了。時代的進步總比我們想像的來得快,舊時的「慢」,脫節得讓人們失去耐性,失去期待信件來臨時的雀躍。可那時代,就像我們逝去的青春一樣,怎樣也回不去。感謝岩井俊二,讓我們重拾過往的一點溫暖和感觸。

感謝岩井俊二,讓我們重拾過往的一點溫暖和感觸。《你好,之華》電影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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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作文寫得很好。」
之南
「從來沒有人這樣說我。」
尹川
「那些信不是你寫的嗎?」
之南

說著遺憾 或許就是美中不足的結局

電影以之南逝世後的日子作主線,再穿插昔日之南、之華與尹川的片段。坦白說,關於舊時的劇情和畫面處理,比現代部分的好。之南與尹川初次見面時,掀起口罩的一幕,到後來二人談及情書時,那青澀的模樣,都教人深深刻於腦海。

也許導演希望故事有始有終地收尾,而其實,帶遺憾的「完美」,本應剛剛好。《你好,之華》電影劇照

當尹川重回學校、與睦睦、颯然相遇,關於之南過去的一切都被揭開...因抑鬱症自殺的始末、《之南》一書的故事、她和尹川的錯過與重逢,尹川按下快門,與睦睦、颯然相視而笑的一剎,電影本應有個甚是完美的告終。可偏偏,故事又再一次回到周迅的部分。尤記得戲院裡不少上了年紀的觀眾,就在此時悄悄離場。也許導演希望故事有始有終地收尾,而其實,帶遺憾的「完美」,本應剛剛好。

「我相信總有一天,以我媽媽名字寫信的人,會來帶我們走。」
睦睦

「願你,活成最好的樣子。」

關於那封遺書的內容,其實可有可無。是多此一舉嗎?倒不至於。導演說過,他寫的不是愛情故事。也許只是你我自作多情。那段遺書內容,也是之南和尹川一起撰寫的中學畢業致辭,雖說跟整部電影未有緊緊相扣的點題作用,但亦值得我們反思:「遺憾,也許是希望的開始。」電影海報裡寫著:「願你,活成最好的樣子。」生命中,總帶著許多遺憾。要活在遺憾的感慨,還是回望遺憾的美好,那都是我們的選擇。

願我們,活成最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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