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9988）主席蔡崇信今日（13日）出席在阿聯酋舉辦的World Governments Summit 2025峰會，蔡崇信發表署名文章《重新思考AI發展：極致智能 vs 實用應用》（下方附上原文中文版）。

文中指出，DeepSeek的迅速崛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和想像力，但「DeepSeek時刻」也在所處行業和資本市場都引發了恐慌，但也產生兩點啟示：

其一，需重新思考發展AI的目標是什麼，AI競賽不再是關於誰能擁有最聰明的孩子。其二，開源模型將帶來AI的普惠。

蔡崇信以教育子女類比，引導思考為什麼要執著於開發出最聰明的AI模型呢？規模定律必須遵循經濟規律。資本將流向那些創新性地以較低成本進行訓練和部署AI的公司。未來，企業家和公司將專注於帶來經濟效益的專有AI模型，也即那些有價值且更高效的模型。

他今日同樣確認，阿里與蘋果AI合作的傳聞，稱對於今次合作感到榮幸。阿里巴巴今日股價一度飆升，盤中曾飆9%，最高見124.3元，創下近三年高。全日收升2.5%，成交額400.5億元。公司股價年初至今，已飆逾四成。

蔡崇信署名文章原文：

《重新思考AI發展：極致智能 vs 實用應用——問題不再是關於誰擁有最先進的AI模型。資本將追逐能產生收入的商業化應用》

本周，我參加了在巴黎舉辦的AI行動峰會。早在2018年，法國就將人工智能確立為一項重要的國家戰略，並對AI研究機構、人才和基礎設施投入了大量資源，同時為AI初創企業營造了創新的環境。法國總統馬克龍政府的遠見也借此得以展現。全世界的技術專家和商業領袖齊聚法國，宣佈未來將投入數千億歐元用於AI及相關基礎設施的建設。

在歐洲積極參與AI快速發展機會的興奮情緒中，有人問我，阿里巴巴如何看待AI的未來。這個問題需要一些背景說明。

過去一個月，DeepSeek的迅速崛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和想像力。這家曾經籍籍無名的中國公司發佈了開源模型，並發佈了一系列論文詳細介紹其工程創新。這些研究表明，大語言模型的訓練和推理過程可以以遠低於暴力訓練的成本實現。

直到現在，公眾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誰開發出了最智能、最先進的模型。每次新模型的發佈，都伴隨著關於數學、編程、推理等能力的基準比對分析。而這種競賽僅屬於少數擁有巨大資源的「公司俱樂部」，它們每年在算力基礎設施上的投入可達600億到800億美元。

用一個人類比喻來看，訓練先進模型的艱苦過程就好比是教育孩子——你可能需要25年以上的時間和大量的書籍和老師，才能夠培養出研究生水平的專業人士。想像一下，如果AI競賽是關於如何培養出最聰明的孩子，而只有少數有錢人家能夠負擔得起培養出拿諾貝爾獎的孩子的成本。那麼，其他人該怎麼辦呢？

「DeepSeek時刻」在我們所處行業和資本市場都引發了恐慌。對我而言，過去幾個月的進展帶來兩點重要啟示。

首先，我們需要重新思考發展AI的目標是什麼。AI競賽不再是關於誰能擁有最聰明的孩子。更高效地訓練和使用模型的創新實踐告訴我們，僅僅憑空打造「最聰明」的AI的價值將越來越少。

在未來，開發者將更多關注AI應用如何在現實世界中帶來經濟效益。這也將加速基於特定任務和專有AI模型與智能體（agent）的普及。為什麼呢？因為經濟規律決定了資本會追逐能夠產生收入的商業化應用。經濟規律還將修正對規模定律（scaling law）的絕對追求——這一定律認為，訓練數據和模型參數越大，伴隨更多GPU和能源消耗帶來的更多算力，模型就會越智能。

第二，開源模型將帶來AI的普惠。開源之美在於，任何人都可以基於自己選擇的基礎設施部署AI模型，無論是在數據中心還是在用戶的筆記本電腦上。最終的結果是，那些小公司可以通過訪問先進的開源模型，在其上開發有價值的應用。

基於小參數模型的AI應用將得到普及，讓更多人能夠使用AI。比如，在電商領域，打造一個能夠理解客戶需求的智能購物助手並不需要萬億參數的模型。這就像一個高情商的人類店員，並不需要擁有數學或物理學博士學位一樣。

這兩點啟示讓我得出如下結論，類比來看的話，在未來的AI競賽中，培養能夠拿諾貝爾獎的孩子將不如培養實用和高效的年輕人重要。既然很少有人能說出世界上智商最高的人是誰，或不太在意這一點，為什麼還要執著於開發出最聰明的AI模型呢？規模定律必須遵循經濟規律。資本將流向那些創新性地以較低成本進行訓練和部署AI的公司。

未來，企業家和公司將專注於帶來經濟效益的專有AI模型，也即那些有價值且更高效的模型。這有利於創新，因為降低AI使用成本和提高可及性，意味著更多公司和開發者可以分享AI發展的紅利，同時更多消費者也將受益於實用而酷炫的應用的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