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少年時︱希治閣創一鏡到底先河 兩大奧斯卡神作竟有偷雞剪接

撰文:莫匡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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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迷你影集《混沌少年時》(Adolescence)於上月中啟播,旋即登上全球各地熱播榜首,不論一鏡到底式製作功力、談論少年犯罪的故事劇情或演員表現均引起觀眾熱議!《混沌少年時》透過一鏡到底的拍攝模式,讓觀眾與一眾角色實時同步經歷劇情發展,鏡頭運動、場面調度等設計均極盡心思!

《混沌少年時》不論在一鏡到底式製作功力、談論少年犯罪的故事劇情或演員表現均引起觀眾熱議!(《混沌少年時》劇集劇照)

過去不少外語電影都曾經使用一鏡到底的拍攝手法,當中不乏大師實驗式鉅製及奧斯卡金像級作品,雖然一鏡到底的電影並不常見於港產片,然而殿堂級導演杜琪峯曾先後兩次在執導作品中,以高超運鏡手法、利用長鏡頭拍攝槍戰場面,值得觀眾一再回味!

雖然一鏡到底的電影並不常見於港產片,然而殿堂級導演杜琪峯曾先後兩次在執導作品中,以高超運鏡手法、利用長鏡頭拍攝槍戰場面。(《三人行─杜琪峯的銀河創作》紀錄片截圖)

談到一鏡到底拍攝手法,不得不提英國驚慄大師希治閣(Alfred Hitchcock)導演於1948年創下先河的作品《奪魂索》(Rope),全片以一鏡到底槪念拍攝。然而礙於當年使用菲林拍攝器材,受每卷菲林長度所限,每個長鏡頭均侷限於10分鐘內,於是片長80分鐘的《奪魂索》實際上由10個鏡頭組成,每個鏡頭前後則透過拍攝靜止物件、或推進至人物角色背部直至全黑作為接駁方法,在技術限制下完成一鏡到底的拍攝創舉。

英國導演希治閣為舉世知名的驚慄大師。(imdb)
《奪魂索》受每卷菲林長度所限,實際上由10個鏡頭組成。(《奪魂索》電影劇照)

在希治閣的大師作品後,歷年來不乏以一鏡到底形式拍攝或透過接駁長鏡頭組成的電影。近年最具代表性作品,包括於2015年奧斯卡金像獎奪得「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攝影」及「最佳原創劇本」四大獎項的《飛鳥俠》(Birdman)。雖然《飛鳥俠》實際上由16個鏡頭接駁而成,狹義上並非以「一鏡到底」拍攝而成,然而導演Alejandro G. Iñárritu在構思製作時,早以「現實生活沒有剪接」為忠旨,希望觀眾從男主角為骨幹的敘事角度,一同經歷一位過氣演員在谷底逆轉求勝的心路歷程。

採用「一鏡到底」槪念製作的《飛鳥俠》,當年於奧斯卡金像獎奪得「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攝影」及「最佳原創劇本」四大獎項。(《飛鳥俠》電影劇照)
《飛鳥俠》實際上由16個鏡頭接駁而成,狹義上並非以「一鏡到底」拍攝而成。(《飛鳥俠》電影劇照)

在《飛鳥俠》以外,同樣奪得奧斯卡「最佳攝影」等三大獎項的《1917:逆戰救兵》(1917),亦以「一鏡到底」為槪念製作。電影由殿堂級電影攝影師Roger Deakins掌鏡,中段明確地將全片切割為兩個長鏡頭,然而電影其實由34個鏡頭精巧地接駁而成,但整體節奏與流暢程度驚人,讓觀眾仿似與兩位男主角一同置身一戰戰場,經歷在一夜之間傳遞緊急軍情的重要任務,以及曲折的過程與情感起伏。

《1917:逆戰救兵》當年奪得奧斯卡「最佳攝影」等三大獎項。(《1917:逆戰救兵》電影劇照)
《1917:逆戰救兵》以「一鏡到底」為槪念製作,中段明確地將全片切割為兩個長鏡頭。(《1917:逆戰救兵》電影劇照)
《1917:逆戰救兵》採用模擬一鏡到底的方式拍攝,雖然由34個鏡頭精巧地接駁而成,但整體節奏與流暢程度驚人。(《1917:逆戰救兵》電影劇照)
《1917:逆戰救兵》採用模擬一鏡到底的方式拍攝,雖然由34個鏡頭精巧地接駁而成,但整體節奏與流暢程度驚人。(《1917:逆戰救兵》電影劇照)

杜琪峯兩度以長鏡頭拍攝槍戰

「一鏡到底」拍攝手法並不常見於港產片,然而殿堂級導演杜琪峯曾先後兩次在執導作品中,以高超運鏡手法、利用長鏡頭拍攝槍戰場面,均成為港產片經典場面。杜琪峯曾於2004年作品《大事件》開場,透過六分鐘零CG的長鏡頭講述警方潛伏搜捕悍匪、繼而在街頭發生槍戰的大場面。主演《大事件》的任賢齊與張家輝,曾透露拍攝該鏡頭最大挑戰之處,除了熟讀對白的能力,亦包括走位與反應,當中涉及爆破反應彈的配合、吊臂車與路軌組成拍攝、加上演員與汽車走位的準確時間點,少許誤差都非常危險!

杜琪峯自創立銀河映像以來,首次拍攝電視劇集。(視覺中國)

《大事件》6分鐘長鏡頭排足3日戲

任賢齊曾憶述拍攝《大事件》時表示:「記得我們綵排了3日,每一位演員都好投入又好緊張,好似演舞台劇般不能重頭再來。」同場合演的張家輝亦分享指:「最少做好自己本分,一定要知道自己在做甚麼,不要這裡不記得那裡又出錯,如果到時成場戲無問題,只有你失準就大件事。」

杜琪峯曾於2004年作品《大事件》開場,透過六分鐘零CG的長鏡頭講述警方潛伏搜捕悍匪、繼而在街頭發生槍戰的大場面。(《大事件》電影劇照)
杜琪峯曾於2004年作品《大事件》開場,透過六分鐘零CG的長鏡頭講述警方潛伏搜捕悍匪、繼而在街頭發生槍戰的大場面。(《大事件》電影劇照)
杜琪峯曾於2004年作品《大事件》開場,透過六分鐘零CG的長鏡頭講述警方潛伏搜捕悍匪、繼而在街頭發生槍戰的大場面。(《大事件》電影劇照)
杜琪峯曾於2004年作品《大事件》開場,透過六分鐘零CG的長鏡頭講述警方潛伏搜捕悍匪、繼而在街頭發生槍戰的大場面。(《大事件》電影劇照)
杜琪峯曾於2004年作品《大事件》開場,透過六分鐘零CG的長鏡頭講述警方潛伏搜捕悍匪、繼而在街頭發生槍戰的大場面。(《大事件》電影劇照)

《三人行》實拍慢鏡頭訓練足兩個月

杜琪峯於2016年作品《三人行》裡再度以長鏡頭手法拍攝槍戰,劇情中在醫院裡發生槍戰更以慢鏡頭形式呈現每個角色的細節。有別於採用傳統拍攝慢鏡頭的高禎率技術,杜琪峯要求演員實時以慢動作演出「慢鏡頭」,透過放慢肢體動作配合鏡頭運動,而為了實現超高難度的形體表現,全體演員在拍攝前接受長達兩個月的肢體動作訓練,在高度集中力與肢體控制技巧,完成「慢長」的鏡頭拍攝。

杜琪峯於2016年作品《三人行》裡再度以長鏡頭手法拍攝槍戰,劇情中在醫院裡發生槍戰更以慢鏡頭形式呈現每個角色的細節。(《三人行》電影劇照)
有別於採用傳統拍攝慢鏡頭的高禎率技術,杜琪峯要求《三人行》的演員實時以慢動作演出「慢鏡頭」,透過放慢肢體動作配合鏡頭運動。(《三人行》電影花絮照)
有別於採用傳統拍攝慢鏡頭的高禎率技術,杜琪峯要求《三人行》的演員實時以慢動作演出「慢鏡頭」,透過放慢肢體動作配合鏡頭運動。(《三人行》電影花絮照)
有別於採用傳統拍攝慢鏡頭的高禎率技術,杜琪峯要求《三人行》的演員實時以慢動作演出「慢鏡頭」,透過放慢肢體動作配合鏡頭運動。(《三人行》電影花絮照)
有別於採用傳統拍攝慢鏡頭的高禎率技術,杜琪峯要求《三人行》的演員實時以慢動作演出「慢鏡頭」,透過放慢肢體動作配合鏡頭運動。(《三人行》電影花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