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齒》專訪︱林家棟在杜琪峯訓斥下成長 鄭保瑞︰戲名都搞年半

撰文:許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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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智齒》,由鄭保瑞執導,林家棟、劉雅瑟主演,其中家棟與導演,早在杜琪峯(杜Sir)銀河映像時已認識。當日一位是電視台男主角,但厭倦日拍夜拍,流水作業的製作,好想為自己締造另一可能,寧願重新開始由小角色做起。另一位2008年執導完《軍雞》,一部連自己都覺得齒冷的電影,自感乾涸不潤,想獲得刺激重生,然後兩位不約而同去到銀河映像,一個恍如業界木人巷的地方,看似是進修,其實到去就是為一樣嘢。「畀杜Sir鬧醒!」鄭保瑞說。

訪問在觀塘進行,一個陽光燦爛的觀塘,跟《智齒》中的相映成趣。(梁碧玲 攝)
電影下的觀塘,如一個罪惡城市。(《智齒》劇照)

黑白唔係貪圖一時有型

《智齒》看似是一部警匪片,但在一片黑白混沌下,令電影添上層層疑惑,更將香港的觀塘拍成一個垃圾堆,罪惡城,極為震撼。黑白並非貪圖得意,亦不是為不同而不同,黑白是要將畫面上的細緻位抹走,將故事角色的糾纏與一團糟的人生,具體地展現出來,這一點,導演鄭保瑞好清楚。「轉黑白一定會覺得特別,覺得有趣,但是否只是貪得意,搵樣嘢刺激下呢?畫面上見到林家棟、劉雅瑟、廖子妤跟堆垃圾已混成一團,你我分不開,這跟當下角色好相似,我就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表達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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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主角的林家棟,得知整部戲會變成黑白時,沒有太大疑惑,因為他清楚自己的角色是甚麼一回事?「我角色斬哥,因為老婆的一宗交通意外一直放不下,不肯放過駕車的劉雅瑟,一直折磨她,當你有這份執念,神都幫你唔到,連帶自己的生活都變得一團糟。戲中有一句好輕的對白︰『畀個機會自己。』就是叫自己放過劉雅瑟,等於放過自己,但是否做得到呢?」

鄭保瑞笑稱今年是林家棟年,「又《手捲煙》、《智齒》、《梅艷芳》,仲有自己監製套《殺出個黃昏》。」難怪已成為下年金像獎大熱。(梁碧玲 攝)
你當我們貪心,不安於本份,但做這行就是要頑皮。
林家棟

入銀河為畀杜Sir鬧

林家棟離開無綫(TVB)的原因已談過很多次,就是不安於繼續《茶是故鄉濃》、《酒是故鄉醇》,寧願出外闖,由一線小生降至客串配角都心甘情願。「你當我們貪心,不安於本份,但做這行就是要頑皮。」然後拍到杜琪峯、劉偉強,再憑《樹大招風》成為金像影帝,順利轉型。

至於鄭保瑞,事發於拍畢《軍雞》後,一部自命不成功作品後,那一刻知道自己似乎見底,要進修,要求變,然後杜琪峯突然向他招手拍《意外》,這「意外」來得正合時宜。「如果不停下來,我是可以單單靠咬住團火拍下去,但你不知可以拍到幾時,拍多兩三部?那刻同自己講要變,找一個你信服的人指導,話你聽點行下去。」

二人在銀河相遇,今年在《智齒》相聚。(梁碧玲 攝)
唔好因為投入好多時間好多感情去做,就以為已經呈現出嚟,其實未得呀!
杜琪峯

「入得去就肯定大鑊,肯定好辛苦,但捱一鋪啦!」然後一部《意外》搞足3年,單單是劇本都寫了年半,出了廿多個版本,但……一粒字都未過到。鄭保瑞︰「年半以來只是過了個戲名,過程中他未必捉住你手教你點做,但是有機會跟他相處,聽到他怎樣看一部電影,怎樣看評價一部好電影,慢慢累積就是經驗。」

去到《車手》,拍完第一轉交予杜生,需要補戲大改,但改極都未達標,有段時間鄭保瑞代入了杜Sir世界,去揣摩他到底想要甚麼?結果此舉被他鬧得更甘!「『你做乜X嘢諗我諗乜,我諗到就我拍啦,你諗番自己嗰啲啦!我唔得係因為你想表達嘅嘢,未X喺你個故仔度出現嘛,你覺得拍到,但我未X睇到嘛,你唔係要嚟度我嘅嘢,我嘅嘢我自己度X咗啦!唔好因為投入好多時間好多感情去做,就以為已經呈現出嚟,其實未得呀!』這番對話是十幾年前講,但到今時今日仍然記住,未得就係未得!」來到今天,二人都分別捱出成績,似乎杜Sir真係有一鬧成金的能力。

鳴謝︰

髮型:梁佇鳴Alex @Salon Nova(林家棟)

化妝:張楊蕊而@J.A.C.K. Factory(林家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