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四萬大軍繞行藏南 莫迪的有限攻勢要對準誰
從9月中旬以來,有關印度要在藏南前沿「軍演」的消息越來越頻繁。到9月21日前後,新德里電視台、《印度時報》、《今日印度》、「印度報業托拉斯」(PTI)在內的一系列主流媒體都給出了確切情報。
綜合各家媒體報道,外界可知,印軍9月18日結束了與美軍的「準備戰爭-2019」(Yudh Abhyas)聯合演習後,就準備把一批新型裝備調往印控東北邦地區,進而從10月起在印控藏南及阿薩姆邦舉行代號「Him Vijay」(意為「雪山勝利」)的大演習。
由於印軍已計劃在本次行動中調動四萬大軍,其中包括三個印軍最新建立的「綜合戰鬥群」(IGB)。印方還要在此期間檢驗其「有限進攻」(limited offence)戰略。一時間,印軍在中印邊界「秀肌肉」的論調迅速從印地文媒體、英文媒體轉移到中文媒體上,從新德里到北京,很多媒體業者迅速達成了共識,即便事實可能並非如此簡單。
的確,在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或將於10月中旬舉行非正式會晤之際,這一局面無疑是令人吃驚的。但也有印軍消息人士在接受印度主流媒體採訪時無意間披露了印軍此行的目的。
情報顯示,印度的此番演習調動固然路過藏南,但印軍此行主要屯兵於阿薩姆邦一線。三個參演的「綜合戰鬥群」更被專門佈置在阿薩姆邦提斯普爾(Tezpur)附近的山區地帶。
考慮到提斯普爾是印度「東北邦」地區在雅魯藏布江北岸的最大城市,而阿薩姆邦自2018年9月至今仍在因發放「國家公民登記冊」(NRC)一事而一片混亂,加之印度在阿薩姆邦仍可依照《武裝部隊特別權力法》(AFSPA)採取軍管,這就讓分析人士和觀察家們不免會心一笑:莫迪既已軍管了印控克什米爾,他對阿薩姆用兵想必也是時間問題。
事實上,自從2019年9月中旬開始,面對印度東北部重鎮阿薩姆邦的身份證危機,很多人已經憂心忡忡。面對當地近兩年來因發放NRC的問題,已最終導致190萬人「即將喪失國籍」的現狀。外界嗅到了第二個印控克什米爾的氣味,而印度在阿薩姆邦仍可「依法」採取軍管的現狀,更讓各界人士開始猜測當局何時下手。
因此,儘管新德里當局為「避免流血事件」,撤走了駐紮在當地的一萬名準軍事人員。但新德里方面留給190萬「外國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拿不到NRC的190萬阿薩姆人到10月30日就會被視為「非法入境」。
目前,外界雖不清楚印方未來將怎樣處置這許多「非法移民」,印度當局也稱「需要通過一系列程序來甄別非法移民」。但考慮到印方在2019年8月前已經開始在阿薩姆邦的監獄中設立臨時難民營,還關押了數千名「疑似外國人」。至此,印方可能採取的措施就變得可以預料。
此外,阿薩姆邦地區長期以來的分離、獨立傾向也是印方極為忌憚的。新德里為此派兵可能也顯出了莫迪對當地局勢的擔憂。
在嚴格實施軍管,並確保剿滅了當地的反政府勢力及武裝後,新德里試點性的於2015年和2018年分別在特里普拉和梅加拉亞兩邦撤銷了AFSPA法,但印方也同樣從2016年11月開始,對印控藏南地區實施該法令。
儘管莫迪當局宣稱「阿薩姆將是第三個結束軍管的地區」、「印度將在2022年結束對東北邦的軍管狀態」。但當地自1954年開始堅持抵抗的各派武裝勢力仍讓新德里頗為頭疼。
的確,印度自2011年後逐漸把以「波多民族民主陣線」,「特里普拉民族解放陣線」(NLFT)、和「卡塔普爾解放組織」(KLO)等組織聯合而成的「阿薩姆聯合解放陣線」(ULFA)圍困在印、緬邊界一帶,該組織大批高級、中級指揮員被俘。印方還和緬甸組織聯合「圍剿」。
但在2018年9月後,隨着印共毛派游擊隊採取戰略轉移,將部分組織人員沿印度東海岸滲透到東北邦地區,並從2018年9月下旬開始展開宣傳、示威等活動,新德里的難言之隱便由此繼續。根據印度軍警資料,「毛派」游擊隊在中印邊境地帶與當地「獨立」武裝合作已有相當時間,甚至還能通過中印、印孟、印緬邊境一線取得輕武器等補給。
至此,當外界仍在津津樂道於印軍在「藏南」可能的驚人活動時,觀察家們也應發現一個頗令人驚詫的事實。雖然莫迪當局軍管了印控克什米爾地區之後,新德里正在逐漸呈現某種「尚武」、「武德」的氣氛。但這種威武的氣氛背後究竟是什麼?當外界開始據此聯想到兩年前中印洞朗對峙時的局面時,新德里色厲內荏的一面或許仍能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