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平權】無懼和脆弱並不矛盾 Oksana Shachko給我們的啟示

撰文:陳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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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個月離我們而去的,除了加拿大刺青模特兒Zombie Boy和香港獨立歌手、在台灣金曲獎出櫃的盧凱彤,較早前還有烏克蘭女權組織FEMEN的成員 ——Oksana Shachko 。
在法國時間7月23日,Oksana被發現倒斃在巴黎寓所內,身旁有一張遺書,終年31歲。Oksana生前因為其激進、反政府的女權示威行動,面對不少襲擊,因此到巴黎尋求政治庇護,不久便告別人世。 她赤裸上身、一臉憤怒和猶如軍事家般的強悍態度,以影像方式留在紀錄片《Je suis Femen》,永遠流傳於世。 

「烏克蘭不是妓院!」 

2008年,FEMEN由基輔大學的女學生組成
,是烏克蘭首個不受政黨資助的獨立反抗團體,並以「性極端主義」作為抗爭手段,實踐未必人人接受的激進女權主義。

FEMEN組織者質疑烏克蘭當局將烏克蘭女性向歐洲推廣為隨便的性物件。根據她們的統計,17 - 22歲的年輕烏克蘭女性中,有三分之二都被遊客詢問過進行性交易,有很多沒有意圖要賣淫的女生,因為定型印象,都經歷過性騷擾。烏克蘭有「國際性交易中心」、「美女之都」的形象,實際是源於烏克蘭的貧窮問題,以及政府和官方依賴以性交易作為吸引觀光客的手段。

2009年,FEMEN為了抗議遊客視烏克蘭女性為性工作者的定型,在土耳其大使館外發起一場行動,她們以「烏克蘭不是妓院!」作為口號,配以濃烈妝容的「性感護士」打扮,這個極為女性化的形象,諷刺大眾眼中的「烏克蘭女性」形象和「性觀光旅遊業」為當地女性帶來的負面影響如性騷擾。在烏克蘭獨立日前夕,她們赤裸上身抗議,高呼「我們將以汽油摧毀性旅遊光業!」,意指若政府不理,她們唯有以不合程序的手法去反抗。

「上帝也是女性!」

除了政府官方,教會亦是FEMEN的宣戰對象之一。2012年,天主教比利時總主教李奧納德到布魯塞爾演講,FEMEN成員向主教潑水,指責教會的反同和恐同言論,斥其偽善。除此,2017年的聖誔日,她們衝入梵蒂岡的聖伯多祿廣場,奪去聖嬰像,以抗議教廷呼籲人們「不要避孕」和推廣「反墮胎禁令」,FEMEN成員高呼「上帝是女性」,重申女性有身體和生育的自主權。

Oksana Shachko逝世後,FEMEN官方網站形容她是「無懼而脆弱」的,無畏無懼與脆弱雖然矛盾卻並存,這是我們敬愛的人們的寫照。抗爭並非沒有代價,Oksana在2011年曾經被KGB特工綁架,被威脅脫去衣服和強行剪掉頭髮,更被毆打至重傷,逃脫後一度入院治療。不論是抗爭者、是藝術家、還是赤手空拳的女性,她和一般人一樣是脆弱的,但她選擇在生命燃燒到最後一刻前,為世界留下不可磨滅的使命感,在不堪一擊的肉身和心靈底下,總是靠一股不妥協的熱誠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