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風暴．專訪】林德祿慨嘆港產片難回本︰票房有製作費3倍先平手
由2014年的《Z風暴》開始，曾任廉政公署社區關區關係處的林德祿導演開展了風暴系列電影。把香港的驕傲（好似係）ICAC融入電影故事中。而短短5年間，風暴系列繼《Z風暴》及《S風暴》後，終於迎來第三部曲《L風暴》。
林德祿導演向來擅於從真實新聞事件中取得靈感，如《S風暴》就從著名的郭美美事件中萃取題材。那麼來到《L風暴》，導演又是否從現實中獲得靈感呢？「其實都是從現實取材，現實雖然不斷變，但貪污、洗黑錢事件是日新月異，新聞都常常見到。之前就見到有新聞講廿幾歲的內地少女，在很短時間中便洗了100億由犯罪得來的黑錢。從現實而來的靈感，其實取之不盡。」林導演說的，應該是2014年在香港替徐才厚洗100億黑錢的趙姓女子事件，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行尋找深入了解事件。
新戲聯合中國反貪局 憂香港觀眾不受落？
相比起《Z風暴》及《S風暴》，《L風暴》用了一定篇幅去講中港合作，ICAC與警察及內地反貪污賄賂娖局合作破案，以香港現在的情緒來看，這個題材很容易會勾起部分人的不滿。導演有沒有擔心過這個情況呢？林導演當時想了想，說：「這是一個很難答的問題，不過我盡量答。香港一直有ICAC去打擊貪污，去維持公平公義。而內地人民其實也一直希望有這樣的環境，希望社會公平，所以《人民的名義》如此受歡迎。希望可以將肅貪倡廉的精神帶給內地，而這種精神亦不應有兩地之分。」這當然是很多人心中的願境，特別是今時今日貪污風氣仍然未能肅清，甚至連香港前行政長官也捲入貪污風波中，以電影反映公義，確實不論內地還是香港，都有如此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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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古天樂 很多導演沒戲開
風暴系列合拍味愈來愈重，作為導演，林導也分享了不少有關對香港電影的看法。特別是戲中的主角古天樂先生，近年非常積極推動港產片製作，除了親自拍攝外，更投資龐大的資金在其中，包括成立天下一電影製作有限公司。對於這位港產片的大推手，林導當然讚不絕口：「古生是表裡如一的電影從業員，不像某些藝人般講一套做一套，他撐港產片是相當真心，我亦很尊敬及支持他。特別現在香港很多導演也在等開戲，如果不是古生接那麼多戲，很多導演﹐特別新導演根本沒機會拍戲。」古生對港產片的貢獻，大家都看在眼內，如果香港勝在有ICAC，那麼香港電影就勝在有古天樂。
香港市場太細 進入內地市場成必然趨勢
不過，導演在言談中亦不禁表示港產片的一些無奈：「香港市場實在太細，現今的製作費一直有升無跌。如果我們不打入內地市場，投資者一定會猶豫，而我們電影從業員亦會少很多機會。所以我們撐港產片之餘，亦要打入內地市場，否則我們的製作只會愈來愈細、愈來愈少。」相信林導演這番說話都是很多香港電影人的心聲。但要打進內地市場，就必須跟從內地的規則，妥協就需要犧牲部分自主，矛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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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港產片製作費受壓 林導為《空手道》惋惜
香港近年有大量新導演、新演員湧現，電影題材亦屢見創新，形成一個新浪潮。林德祿導演作為前輩，又如何看這股新浪潮呢？「其實對他們來說是很辛苦，因為作為新導演，要獲得投資者信任其實很難。就像杜汶澤的《空手道》，因為資金不夠，有很多東西想拍都拍不到。如果有合理的資金，相信可以拍得更精彩。」近年有很多電影都以超低成本完成，特別是首部劇情片計劃之下誕生的電影，林導多次提到製作費的重要性，那麼到底一部戲大約要有多少資金才算合理？「如果1000萬拍一套戲其實很低，你話《一念無明》可以用幾百萬就完成，皆因演員全部不收錢。如果你想請一些有號召力的演員，其實完全不夠，若套套戲都要演員免費拍，亦不合理。現今3、4000萬，甚至過億製作費其實很平常。」
電影回本要製作費三倍？
成本普普通通都過千萬，那麼票房要到幾多才能回本？林導就指大約是製作費的三倍：「如果一套戲成本7000萬，大約有2億1000萬就能回本，老闆就會收貨。」可能這就是為何愈來愈少純港產片的原因吧！如果沒有內地票房支持，香港電影連過千萬票房也鮮見，今年目前為止也就僅兩套賀歲片有過千萬票房成績，可想而知狀況有多惡劣。即使《L風暴》有古天樂、張智霖、鄭嘉穎、鄧麗欣等知名演員坐陣，林德祿導演亦坦言：「都擔心票房最後能否達標。」電影業愈來愈側重內地市場，貌似是大勢所趨？
內地電影圈是夢工場？
「內地電影業就好似一個夢工場，《戰狼2》50幾億，《我不是藥神》30億，但它只是一套文藝片。只你擊中jack point，就甚麼也有可能。但其實即使好景如內地，行內也有10部電影7部蝕的說法，所以也不是那麼容易。」訪問當天是7月20日，當時范冰冰未被軟禁，陰陽合同亦未曝光。這個月以來，內地影圈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林導演口中的「夢工場」仍然存在嗎？香港電影會大受影響嗎？這一切一切，恰似林導演風暴系列的內容，不過現實的結局仍然未明朗，亦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