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節精選】越靚越要驚:中西女鬼造型檢閲

撰文:添子
出版:更新:

你知道嗎?其實農曆七月十四並非鬼節正日,今天才是傳統中元節的日子。看到「鬼火咁靚」的女子可千萬別回頭,因為她隨時不是人。她們的特徵是:穿紅衫、穿白衫、穿黑衫......

想應一應農曆七月的節,除了燒街衣祭祀幽魂,看看鬼片嚇唬一下自己也是不錯的選擇。要知道中西方恐怖傳説都不乏經典女鬼形象,紅衫白衫黑衫爛面尖牙等一應俱全。一句「女人/女鬼都是邪惡的」總結了這些故事的世界觀,女鬼不是亂殺人就是誘惑生人,以佛洛依德的話就是,這些故事的始作俑者都對女性有强烈的閹割焦慮(Castration Anxiety)兼且極度厭女(Misogyny)。可幸是不同的導演在詮釋這些女鬼故事時為她們增添不少人性,亦根據這些性格元素設計出獨特的女鬼造型。

以下中式女鬼代表,似乎為愛為情始終不能瞑目。

王小鳳因演出鬼新娘一角而聞名,成為1980年代港產片的「鬼后」。(電影截圖)

《殭屍先生》:淒厲鬼新娘

別以為穿着裙褂便是辦喜事——中國從周代起便有冥婚習俗,一般而言為死去男女配對成婚,以續生前未了緣分;但傳聞曾有女先人家屬以高價向在世的男生提親,全因未婚女性死後並不能「入籍」祠堂受香火供奉(可見中國文化的男尊女卑),像台灣至今亦保留着這種「娶神主」的儀式,倒有點盲婚啞嫁的味道。但《殭屍先生》中王小鳳飾演的女鬼董小玉,出場時便以一身裙褂現身,外出尋覓新郎,與錢小豪飾演的秋生撞個正着,繼而動心。在我看來,把握機會主動出擊的舉動是可愛的,誰說女人(鬼)不能主動尋找真愛?

(左至右)陶君薇、吳大維和青山知可子演活人鬼三角戀。(電影截圖)
電影講述女主角方茵借借屍還魂向丈夫和情婦報仇。(電影截圖)

《大鬧廣昌隆》:愛恨交纏的行屍女

這套《大鬧廣昌隆》並非最膾炙人口、由周海媚和林家棟主演的電視劇(我嫌它劇情太浪漫溫馨,不夠真實),而是名導演陳果首次執導的長電影。他特地保留同名清代粵劇那種殘酷與人性黑暗,講述死去的女主角方茵借借屍還魂向丈夫和情婦報仇的過程。飾演女鬼的陶君薇(她原來是台灣歌手陶喆的堂姐!)一身暗紅色花樣外套,頂着一柄黑紅色碎花洋傘,色調深沉卻突出,不知為何卻讓人想起《胭脂扣》中的如花(《大》片是導演1993年的作品,未知造型上是否有參考1988年的《胭》片》)。同樣都是穿碎花的女鬼還陽找丈夫,一個為愛,一個為恨,聽起來也挺諷刺。沒有爛面長舌血腥,一襲碎花裙已夠讓人心寒。

周迅飾演的狐妖小唯通曉人性,也學盡人類的貪、嗔、癡。(電影劇照)
畫皮故事源自《聊齋》,當然少不了經典的剝皮場景。(電影劇照)

《畫皮》:比人更像人的狐妖

《畫皮》的故事本出自清代作家蒲松齡的《聊齋志異》,文字記錄的那隻畫皮惡鬼是單純的邪惡和醜陋,存在只為殺人剖心;《畫皮》電影中的狐妖小唯(中國內地禁講鬼,因而以妖作為稱呼)比它更通曉人性,她也殺人剖心,卻是為了保持美貌和皮囊。她為了深愛的男人披上畫皮,再在畫皮外披上人類的衣裙長袍,想盡千方百計化成人身,甚至將正印夫人取而代之。她的一身素色看似無害卻暗藏心計,正正象徵人類皮囊底下,由貪、嗔、癡延伸出的惡念。個人挺喜歡這個意象,尤其是小唯在夫人面前展露妖形真身那一刻。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造型師是否過分受日本文化的影響,電影中戲服那種和服的味道過重,與歷史上唐朝漢服的剪裁、樣式和妝容似乎並不一致。

看完中式女鬼代表,你還有膽量看有哪些西方代表嗎?她們可更不好惹。

《鬼魅山房》主角Alessa/Ripper,也是電影中的終極惡靈。(電影劇照)
Alessa的真身早已被燒得血肉模糊,含恨回歸是為了向Silent Hill的居民報仇,逆轉受害者與施暴者的角色。(電影劇照)

《鬼魅山房》:受害者變施暴者

雖然《鬼魅山房》(Silent Hill)由電玩游戲改編,卻不改它的恐怖程度,全因故事中的女鬼Alessa是展現人類最卑劣一面的載體:她受邪教組織逼害,被當作女巫燒至半死,及後以怨念籠罩整個Silent Hill,對逼害她的人進行報復。比起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Alessa(雖然她在電影後期以荊棘虐殺所有Silent Hill的居民),她意念中分裂出的生靈Ripper更可怕。她以小孩形象在電影中出現,穿着可愛的紫色圓領連身裙,與她陰冷邪惡的眼神和表情成强烈對比。若小孩本身代表單純(pure),Alessa的存在便是單純的邪惡(pure evil),這種社會既定意象的逆轉更能强化電影的恐怖和恐懼的氣氛。

Lucille Sharpe的禮服華麗,細節鮮明獨特,盡顯角色的美艷與邪惡。(電影劇照)
Lucille另一套戲服,襯托古堡的陰森。(電影劇照)

《腥紅山莊》:歌德式華麗惡女

說實在,《腥紅山莊》(Crimson Peak)的劇情並不出眾,但服裝、場景和特效設計卻非一般地精彩。一座歌德式建築風格的古堡中,一群穿着中世紀華麗服裝的冤魂在走廊游蕩。整套電影中,凶手(後來被殺而成為冤魂一份子的)Lucille Sharpe更是當中穿得最華麗的角色:深沉、若隱若現的喱士和層層堆叠的裙擺增加她的神秘感;裙子的皺褶、褶領和背部索帶等細節位置營造鮮明的骨架效果,更能突出的那種隱藏在華衣美服下的邪惡本質。故事講述她與弟弟Thomas因財政不善而謀殺單親女性,希望騙取金額龐大的保險金,也間接道出「不可貌相」的顯淺道理。

黑衣女鬼是英國家傳戶曉的都市傳説,後來被Susan Hill改寫成小説,又被多人改編成舞台劇和電影。(電影劇照)

《黑衣凶靈》:黑色象徵邪惡

黑色於西方其實等於白色於東方,有死亡、喪事的意象,因此黑衣亡靈在西方電影中總像揮之不去的陰影。而《黑衣凶靈》(The Woman in Black)的故事其實源自1980年代Susan Hill筆下的英國小説,講述單親母親在兒子死去後懷恨在心,化成怨靈詛咒其他小孩,是典型妖魔化的女鬼形象。故事背景時值18世紀英國,全黑長裙、黑色頭紗或禮帽是典型維多利亞時代(Victorian Era)的喪服,自然是當時的社會忌諱;女鬼長穿黑裙,除了因為她象徵死亡,更因為她從未走出喪子之痛。這種悲慟(Melancholia)化成心理上的扭曲,釀成對無辜小孩的怨恨,典型必有可憐處的可恨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