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泰宣布獨立即被「阿爺」接管 危機遠未解決 左右大局的是……

撰文:馮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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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正面對國家40年來最大的政治危機,對上一次,是1975年獨裁者佛朗高(Francisco Franco)被推翻。
加泰羅尼亞地方議會周五(27日)以大比數通過獨立議案,正式宣布獨立。隨後西班牙馬德里參議院緊接宣布即時接管加泰自治政府。事件發生至如此地步,加泰羅尼亞政府與馬德里雙方陷入僵局。由本月1日加泰舉行獨立公投之今,總理拉霍伊領導的西班牙政府強勢打擊獨派,希望速戰速決,平息分離聲音,而未來中央政府以什麼方式接管加泰,主宰着加泰最終能否真的脫離西班牙獨立。

西班牙首相拉霍伊表明,會盡快在加泰羅尼亞恢復法治。(路透社)

加泰羅尼亞宣布獨立後,西班牙首相拉霍伊隨即宣布解除加泰自治政府主席普伊格蒙特(Carles Puigdemont)及其內閣職務,即時接管加泰,直至12月21日舉行大選為止。在大選之前,馬德里政府會控制加泰地區的公務員及警察等等。

西班牙全面控制加泰財政​

西班牙財政部長早前已經增加對加泰地區的財政控制,另外亦開始直接向地區重要機構提供撥款。新計劃下馬德里政府將對加泰的財政有全面控制權,有分析認為支持獨立人士或以不交稅等表示抗議。

獨立危機已經令加泰及至西班牙的經濟受到影響。接近1,700間公司早前已撤離加泰地區。另外西班牙公司尤其是加泰銀行的股價亦在10月1日公投後大跌。

獨立不成?還看雙方角力

馬德里政府接管加泰,並不完全代表加泰獨立不成,要視乎加泰與馬德里政府以甚麼力度參與這場拉鋸戰。在處理加泰問題上,總理拉霍伊的作風,明顯是希望速戰速決,多次拒絕與普伊格蒙特對話,說:「『對話』是一個很可愛的字詞,它令人感覺良好。但對話有兩類敵人:一種是濫用、無視及忘記法律的人;另一種是只聽他們想聽的,卻不欲理解對方立場的人。」

儘管加泰獨立領袖呼籲支持者對接管進行非暴力抗爭,有支持獨立的加泰人透露,他們已計劃在首府巴塞羅那的歌德區築成人鍊,包圍政府總部及議會大樓等等,阻止馬德里當局接管,預料衝突將無法避免。

如果拉霍伊對接管加泰一事延續過往做法,他將會加大接管力度,例如派遣大規模的國民警衛隊及防暴警察到當地,甚至取締加泰警察。若混亂情況持續,中央政府甚至會在數個加泰城市宣布戒嚴,主要政府大樓以及支持獨派的媒體亦可能會被馬德里充公。

加泰羅尼亞自治政府主席普伊格蒙特(Carles Puigdemont)周四(10月26日)在加泰自治政府總部外演講。(美聯社)

國內外緊盯 拉霍伊如何行使憲法155

所以,拉霍伊如何運用憲法第155條賦予他的權力,成為了左右大局的重要看點。對於總理現時的處理,已有人認為是反應過敏。

加泰在2014年進行了一場無約束力的公投,結果顯示雖然大部份加泰人並不支持獨立,但卻十分看重他們擁有的自治地位。在今次獨立公投上,投票率僅逾四成,代表有近六成的加泰人並沒有出來投票。拉霍伊如果強勢接管,勢必激起加泰沉默的一群,引發連鎖效應。也同時代表了普伊格蒙特的計算沒有錯誤,他遲遲不宣布獨立的策略湊巧。

除了即時接管加泰,拉霍伊周五(27日)亦同時宣布12月21日在加泰舉行大選,欲一舉將獨派趕出議會。但這如意算盤是否打得響仍是未知之數。根據報章El Periodico周日的民意調查結果,屆時大選的投票結果可能與2015年相似,獨派政黨或會聯合組成少數政府。如馬德里處理失誤,接管或成了為獨派助選的機會。

獨立領袖的下場

加泰獨立領袖桑切斯(Jordi Sánchez)與奎薩特(Jordi Cuixart)早前已經被西班牙警方拘捕和囚禁。西班牙最高檢察院發言人表示,當局會向有份推動獨立公投的人士起訴反判及煽動叛亂的罪名。而檢察院目前正研究應該僅起訴加泰自治政府主席普伊格蒙特和容克拉斯(Oriol Junqueras)兩人,抑或包括加泰地方議會的其他議員。

根據西班牙法例,反叛罪的最高刑罰是監禁30年。有分析指,若果西班牙政府堅持以強硬手段對付獨派人士,將激起更大的加泰民眾反彈。

除了加泰人,其他西班牙其他自治區包括巴斯克及加利西亞,也在緊盯馬德里如何接管加泰。拉霍伊稍一不慎,讓他們認為馬德里暴力接管,有前車可鑑的感覺,為當地的獨派注入強心針,足以釀成燎原的政治危機。

若在未來數日的接管程上,馬德里國民警衛隊及警方再次讓全球都能透過電視及手機,看見他們對示威者使用暴力,釀成流血衝突,甚至血洗街頭,令情況進一步失控,屆時歐盟以及英國等西班牙的盟友無辦法再保持沉默,扭轉了整個局面,讓加泰有可能真正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