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人之唇接吻 活在陌生的嘴內 換臉婦人的心路歷程

撰文:李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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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全球首次換臉手術的法國婦人迪諾爾(Isabelle Dinoire)今年4月逝世,終年49歲。換上他人的臉延續新生,迪諾爾和新臉孔相處了11年,到底當初如何接受這陌生的皮肉?對她而言,最難克服的原來是接吻。

法國婦人迪諾爾於11年前接受了全球首次臉部移植手術,終在今年4月逝世。(Getty Images)

11年前,迪諾爾因企圖以安眠藥自殺,被寵物拉布拉多犬咬去了半塊臉,繼而接受了臉部移植手術。換臉後兩年,法國作者沙特萊(Noëlle Châtelet)寫下迪諾爾的心路歷程,並以她的名字命名:《伊沙貝拉之吻》(Le Baiser d'Isabelle)。

  一次自殺 失去半塊臉

迪諾爾當年是失婚的兩子之母,因壓力爆煲,服下大量安眠藥。醒來時,她坐在梳化上還嘗試點煙,赫然留意到身邊的血跡和寵物狗,繼而望向鏡中,才發現自己的嚴重傷勢。接受手術前,迪諾爾形容自己有一塊「怪物的臉」,臉上沒有嘴唇,牙齒及牙肉曝露在空氣中如骷髏,而且沒有鼻子。然而迪諾爾亦表示並沒有恨咬傷她的拉布拉多犬Tanya,反而認為Tanya是為了救她才生意外。

迪諾爾接受移植後努力適應新生活,並重新打扮。圖為她接受手術後4年。(Getty Images)

  移植臉部來自自殺死者

等待多月後,迪諾爾終於等到合適的捐贈者,並接受漫長而複雜的移植手術。與一般想像不同,迪諾爾立即就愛上了新鼻子、嘴唇及下巴。透過英國媒體的報道,迪諾爾發現自己的捐贈者是自殺而亡,成為亡者與生者之間的特殊連繫。她表示:「這是一個想死的人,就如我……知道她救了我,這感覺奇怪。」

迪諾爾接受手術後4年所拍照片。(Getty Images)

  看着鏡子才能進食

適應過程並不容易,剛開始時迪諾爾的嘴並無感覺,因此要對着鏡子才能進食,而且相當容易受傷,「有一次我並沒注意到燙傷了嘴唇,自此之後我會先用手指為食物探溫。」在重新學會了進食及說話後,醫生曾說她以後都不能接吻,但迪諾爾還是努力練習,期望克服這一步。

  下巴長黑毛 感覺不屬自己

然而最難過的還是心理關口,迪諾爾需要接受自己「在另外一人的嘴裏面」,她表示:「用自己的舌頭碰到它,感覺很奇怪。這是軟的,很可怕。」金髮的迪諾爾亦發現下巴長出了一條黑色毛髮:「這很怪。我從來沒有(下巴的毛髮)。我那時想,我為它帶來了生命,但這是她(捐贈者)的毛髮。」

迪諾爾表示重獲新生,並買了新狗。(Getty Images)

  重獲新生 再養新狗

在迪諾爾的夢中,她的臉還是舊時的臉。這種不捨,令她始終不願放棄舊身分證,只因上面的照片中她的臉仍是自己的,而如果換掉,舊日的自己就會消失。雖然如此,她依然表示重獲新生,並買了新狗。新伙伴總是舔迪諾爾的耳朵,本能地避開她臉部移植的部分。

迪諾爾的手術成功後,全球有逾30人亦接受了同類手術,重獲新生。

(衛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