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戰沙場未必能馳騁官場 退伍將領掌華府要職 憂軍人視角看世界

撰文:謝媛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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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記得在競選總統期間,那時還是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特朗普曾稱他認為患上創傷後壓力症的退伍軍人為「不夠強」,因為他們「不能處理在戰鬥時的恐怖情況。」當時這番說話激怒了很多退伍軍人。當人以為特朗普對退伍軍人的態度不以為然時,日前有報道指他將任命第三名退休軍官、四星上將凱利(John Kelly)擔任下屆政府的國土安全部部長。

特朗普正籌組內閣,其中三人是退伍將令,包括國安部部長凱利(左)、國防部長馬蒂斯(中)以及國家安全顧問弗林(右)。

今年66歲的凱利在海軍陸戰隊服役近46年,於今年1月退休,是其中一位服役時間最長的將令。2010年11月,他的幼子在阿富汗的戰役中踩到地雷陣亡,是自美國911襲擊後在戰爭中失去子女級別最高的軍官。凱利服役期間的主要職責是處理美軍在拉丁美州與加勒比海的任務,包括極受爭議的關塔那摩監獄。他曾處理關塔那摩監獄內囚犯因飽受虐待,包括飼管餵食等不人道對待而發動的大型絕食示威。

凱利曾處理關塔那摩監獄內囚犯因飽受虐待,包括飼管餵食等不人道對待而發動的大型絕食示威。(網上圖片)

關閉關塔那摩監獄 意見與奧巴馬相左

當時監獄開始對外封鎖消息,媒體遂未有報道凱利如何處理絕食事。凱利與奧巴馬在關閉古巴關塔那摩灣監獄及軍隊開放所有戰鬥職務予女性,讓女性也能赴前線作戰,駕駛坦克車或發射飛彈等的立場相左。

國土安全部在美國發生911襲擊事件後成立,主要工作為保護美國國土安全,尤其應對發生在國內的天災、邊境管制、情報系統、網絡安全及防止恐襲活動,下屬單位包括特勤局及移民局。國安部是美國第三大內閣部門,有逾24萬名員工,規模僅次於國務部及退伍軍人事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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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勢軍人 令美國更不安全

凱利的強勢軍人作風,令人擔心在他麾下的國土安全部,會令到美國其實更不安全。人權觀察的美國高級國安顧問Laura Pitter指出,「國安部的出現就是為了保障美國安全,但凱利在關塔那摩的政策及活動並不是這樣,他們令到美國變得更不安全,參議員在任命聽證時應就此反覆向他查問。」

若把凱利包括在內,特朗普的內閣中已有3名退休軍官,分別是國防部長、退休美國海軍陸戰隊將軍馬蒂斯(James Mattis)及國安顧問、退役美軍中將弗林(Michael Flynn)。此外,他亦提名退役陸軍軍官、眾議員蓬佩奧(Mike Pompeo)為下一任中情局局長,令到下屆政府「軍人化」情況嚴重。

列根時代的國務卿海格,不諳官場之道,繞過副總統、參眾兩院議長宣稱「白宮由我負責」,惹來批評。(Getty Images)

好軍人 不等於好政治家

軍人入閣的其中一個最大問題,是一個好軍人未必會是一個好的政治家或官員,列根時代的國務卿海格(Alexander Haig)曾是空軍將令就是一個好例子。1981年3月30日,海格出任國務卿不久,時任總統列根遇刺送院。白宮大亂,深怕蘇聯介入暗殺,副總統老布殊卻人在德州未能趕及回來主持大局,海格為穩定人心,在白宮記者會上表示,「現在,白宮這裏由我負責(I am in control here)。」

按照美國憲法的權力排行規定,總統之後是副總統,之後是眾議院議長到參議院議長,國務卿排第四。海格繞過了副總統、眾參兩院議長,表示白宮「由我負責」,讓海格日後飽受權力欲望攻心抨擊,也令他在政治上嚴重失分。

軍人入閣 干擾軍隊國家化傳統

再者,特朗普欠缺管治經驗,當他的政府團隊中有數名退休軍官當上內閣官員,令人擔心他們習慣透過軍人的視角看世界,以至在解決問題時往往忘了可以先用外交等其他手段,可能會將國家置於危險之地。

很多人均擔心在政府內太多將令負責制訂政策,會危及文人統治的美國傳統。美國憲法規定軍隊必須從屬人民選出來的代表,以防止軍權過度集中。國會與總統分擔控制軍隊的權力,總統是三軍總司令,負責指揮戰爭;而國會則擁有宣戰的權力。

若退役軍人要當上國防部長,要先過7年冷河。若以被提名任國防部長的將令退役未滿7年,就必須先得到國會同意才可上任。對上一次有退役未滿7年的軍人擔任國防部長,已是杜魯門時代的馬歇爾(George Marshall),以處理當時爆發的韓戰,然而他在擔任國防部長一年即卸任,以維持軍隊國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