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ele闊別六年回歸樂壇 串流音樂改寫生態當年銷量難再現?

撰文:梁凱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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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it's me.」闊別樂壇近六年,英國歌手阿黛爾(Adele)10月13日宣布下月將推出全新大碟《30》,單曲〈Easy on Me〉15日率先登場。從推出首張大碟到如今十多年來,她從小女孩搖身一變成為失婚媽媽,伴隨她成長的歌迷紛紛從少年步入青年甚至壯年,整個樂壇同樣經歷了從前無法想像的轉變。

當同行不停出單曲製大碟,Adele堅持慢工出細貨。14年來,她就只出過三張大碟。當身邊的人搞盡據頭,她一如以往,每張大碟用寫歌的年紀命名,從《19》到《21》和《25》。來到今日,已經33歲的她終於推出《30》。但這些年來,世界早就已經不一樣。

近六年以來,Adele其實經歷了很多改變:從倫敦遷往比華利山、離婚、減重、主持《週六夜現場》節目(Saturday Night Live)等。歌迷同樣從買光碟的年代走到串流音樂的新時代。2015年,當《25》面世的時候,串流服務仍然處於發展的初期,部份歌手對串流服務抱遲疑態度,因為串流收益始終不夠光碟和數碼下載可觀。為了確保大碟的銷量,《25》一度未有登陸串流服務,Spotify和Apple Music最初甚至不知道《25》最終會否現身他們的平台。

這位格林美獎得主捉住了光碟年代的尾巴,是當代其中一位最暢銷歌手。2011年推出的《21》全球銷量達到3,100萬,《25》全球銷量則達到2,200萬。根據《公告牌》雜誌(Billboard),《25》是美國2010年代第二暢銷的大碟,僅次《21》。《25》美國開賣首週賣出338萬張,打破紀錄。大碟取得美國唱片業協會的11次百金認證,並讓Adele於2017年成為首位兩度橫掃格林美獎三大獎項年度製作、年度專輯和年度歌曲的歌手。

圖為2017年2月17日,阿黛爾贏得格林美獎多個獎項。(AP)

如今,串流大行其道。根據美國唱片業協會,串流訂閱佔美國錄製音樂收益的近三分二,較2015年不足兩成大增。愈來愈多歌手讓實體光碟和串流播放同步上架。Adele接受《時裝》雜誌(Vogue)訪問時似乎透露《30》將會即時登陸串流平台。但當她的歌迷大部份都轉用串流服務,唱片銷量自然將受到影響。音樂商業媒體公司Trapital創辦人朗西(Dan Runcie)預期,Adele新碟推出首週美國「銷量」達到逾80萬專輯等價單位(album-equivalent units,計算傳統銷量和串流的綜合單位)。輝煌往績或者不復再。

變了的還有歌迷的口味。資訊變得愈來愈碎片化,聽歌都一樣。電台和深宵電視節目等不如以往流行,共同擁有的文化時刻買少見少。而且一代歌后雲妮侯斯頓(Whitney Houston)等憑抒情歌稱霸電台的局面遠去,取而代之的是舞曲和嘻哈音樂。Adele不以外貌或其他花邊新聞作為賣點,單談音樂,也難以匹敵多姿多彩的社交媒體平台。Midia Research的樂壇分析員馬利根(Mark Mulligan)形容,我們現時身處「後專輯時代」,歌迷聽歌更加水過鴨背,「這就是她要面對的事情」。

這樣代表Adele就再難贏得世人的喜愛嗎?非也。當她上週於社交媒體Instagram發放新歌的小段時,隨即引起全球哄動。音樂分析公司Chartmetric稱,Facebook討論和Twitter轉推數目驚人,維基百科的搜尋較前一週增550%。公司創辦人Sung Cho稱,「大家都很興奮」。或許就如《公告牌》雜誌現場音樂和巡迴高級總監布魯克斯(Dave Brooks)形容,Adele某程度超越了行業的改變。

Adele就似是很久沒見的舊朋友——很多事情發生,彼此都經歷轉變,但深處仍然看得見從前的影子,Adele依然是Adele。她將自己的經歷寫進歌曲,安慰大家的心靈,成為我們的良藥。

當世界看似很痛苦/你的心讓你覺得自己是傻瓜/我答應你會見到/我會成為,我會成為你的良藥
〈Reme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