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馬大使姜哲 超重攜200公斤家當返平壤被罰 兩國關係如霧中花

撰文:黃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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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領導人金正恩哥哥金正男被殺,誰是幕後黑手還有待調查,更現實的問題是,曾在外界看來相當「親密」的馬來西亞與朝鮮,外交關係因此事幾近決裂。馬來西亞周六(4日)下「逐客令」,指朝鮮駐馬來西亞大使姜哲是「不受歡迎的人」,要求他在48小時內離開大馬,最遲周一(6日)傍晚6時離開馬來西亞;姜哲已離開大使館,並抵達機場。
事件造成兩國關係緊張,朝鮮宣布驅逐馬來西亞駐當地大使報復。

下午4時,姜哲才乘車離開大使館。(美聯社)

姜哲登機時發生了小插曲,3名大使館職員前帶著8件行李,包括4個大箱子、3個行李箱及一個電視箱,抵達機場辦理登記手續及行李寄艙,但行李超重111公斤,因此需要當場繳付6623馬幣(約11564港元)費用。姜哲抵達機場被大批記者追訪,他需由警員護送入貴賓室。

▲馬來西亞東方日報片段

馬來西亞總理:不惜代價維護國家主權

馬來西亞國會周一復會,總理納吉布在會議開始時段向記者表示,驅逐朝鮮大使顯示該國堅定地維護國家尊嚴:「沒有人可隨他們心意擾亂我們。」不過被問到會否檢討與朝鮮的外交關係時,納吉布又指:「會一步一步來。」

大馬媒體報道,在限期前數小時,馬來西亞警方在下午抵達大使館外維持秩序,並設下防線,避免媒體過於靠近大使館。下午約2時,有工作人員把行李搬上車,並離開大使館,一輛黑色轎車尾隨。至下午4時,姜哲才乘車離開大使館,並於4時40分抵達機場。

▲馬來西亞東方日報片段

報道又指,警方是在接獲大使館官員報告後,前往現場維持秩序,並否認警方護送姜哲前往機場的說法。

姜哲在機場向記者表示,對於馬來西亞政府採取的極端措施表達深切關注,認為此舉傷害雙邊關係。他又指馬來西亞對朝鮮的指控是馬來西亞警方有前設的調查,馬來西亞警方已在沒有同意及沒有朝鮮大使出席下進行解剖,之後又在沒有清楚證據下,拘捕朝鮮公民。據報姜哲將乘搭下午6時25分馬來西亞航空公司編號MH630的客機,先往北京,再返平壤。

納吉布於周日便強調將不惜一切代價捍衛國家形象與主權,甚至不惜為此與朝鮮斷交;《星洲日報》消息指,納吉布周日已在官邸召集全體國陣國會議員進行國會復會前例行會議,當中談到金正男被殺風波,指姜哲對馬來西亞的強烈指控嚴重詆毀馬來西亞。兩國斷交的可能性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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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足球隊取消到平壤比賽

馬來西亞媒體又報道,馬來西亞國家原訂於3月28日到平壤與朝鮮國家進行亞洲杯入圍賽對決,現馬來西亞政府指示大馬足總不要派遣國家隊前往平壤,大馬足總已致函亞洲足協,要求更換場地。馬來西亞足總秘書長哈米丁表示,政府基於安全理由作出決定。預計主辦單位將在明天宣布決定。

上周四(2日)哈米丁曾表示,馬來西亞作客平壤對陣朝鮮的球賽不會更換地點和時間,當時外交部方面也向足總保證球隊安全。

姜哲抵達吉隆坡機場,並再次批評馬來西亞政府的做法。(路透社)

朝鮮外交政策近乎封閉,但馬來西亞竟然在當地設有大使館,而且國民享免簽證到平壤的代遇,加上2013年馬來西亞一間私立大學向朝鮮領導人金正恩授予「榮譽博士」頭銜,去年美國國務院官員與朝鮮外務省官員也在吉隆坡進行非正式會面,種種跡象都讓人認為馬來西亞與朝鮮兩國「交情非淺」。

「封閉」朝鮮與數十個國家保持外交關係

不過有分析指出,兩國關係其實並非那麼特別。首先,外界認為朝鮮是個封閉國家,但其實直至今天朝鮮仍與數十個國家保持外交關係,平壤約20多間大使館,朝鮮在全球50個國家或地區設有大使館,馬來西亞只是其中之一。兩國關係始於1970年代,當時朝鮮積極與其他國家建交,以顯示相對於韓國有更高的外交地位,及促進經濟發展,至今這種邏輯未有改變。由此看來,馬來西亞雖然是朝鮮的重要夥伴,但與新加坡及越南等國無異。

至於對馬來西亞來說,朝鮮也不是很獨特的國家。馬來西亞的外交政策一直都傾向較為獨立,也正因如此,才能在保持與中國及其他美國眼中的「麻煩國家」、如伊朗、朝鮮等的關係之餘,又能與美國有保持外交。

馬來西亞 苦於平衡朝鮮與其他國家

另一方面,馬來西亞在顧及朝鮮之餘,也要考慮與其他國家的雙邊關係,當中國括韓國、日本及美國。馬來西亞一方面努力擴大與朝鮮在經濟、文化及教育等的聯繫,鼓勵朝鮮企業參與雙邊關係;另方面又批評朝鮮發射導彈,支持聯合國制裁朝鮮。

近日朝鮮動作多多,令馬來西亞愈來愈苦於維持這個平衡。轉捩點是馬來西亞去年3月支持聯合國安理會通過的第2270決議,該決議內容主要針對制裁朝鮮。馬來西亞需要執行有關決議,便需審視與朝鮮之間的雙邊合約。事件令兩國關係轉差,因此兩國之間早已不如外界所想般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