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多輪過招劃定邊界 楊潔篪布林肯通話為習拜互動鋪路

撰文:紀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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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新總統拜登(Joe Biden)上台後,中美官方首次實現了公開溝通。2月5日,美國國務院發表消息稱,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與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通話。

此前一天,拜登發表了其上任後首次外交政策演講,其中提到了中國,稱中國是美國最為嚴峻的競爭對手,並強調美國將繼續反擊「中國對人權、知識產權和全球治理的攻擊」。同時他也提到,願意在符合美國利益的情況下與中國合作。

對此,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2月5日的記者會上回應稱:「中國一直是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中美間難免存在分歧,但兩國共同利益遠大於分歧,中美合作可以辦成很多有利於兩國和世界的大事」;「中方致力於同美方發展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關係,同時將繼續堅定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

可以說,拜登的演講基本上為對華關係定下了「競合」的基調,北京的回應比較積極。同時,雙方提到合作時也是都有條件的,拜登所說的是「符合美國利益」,而北京則是「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

從拜登這次公開表明態度、北京也有所表示來看,中美總體的基調逐漸清晰,這也是布林肯與楊潔篪能通話的前提。

2021年2月4日,拜登在美國國務院發表首個外交政策演講。他在演講中宣示「美國回來了」,要與盟友一道應對中國。(AP)

拜登上台後先後致電盟友領導人表示要修復盟友關係。此外,通過《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俄羅斯反對派納瓦利尼(Alexei Navalny,又譯納瓦爾尼)被捕一事,拜登與俄羅斯總統普京實現了對接。但中美關係的修正並不像美國與盟友那樣輕鬆,中美之間也沒有像《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這樣急迫需要解決的具體議題(該條約在2月5日到期,後美俄宣布延期5年)。拜登如何處理中美關係一度令人迷惑。

從之前的模糊到現在逐漸明確,是基於雙方不斷的隔空交手。

在拜登就職當天,中國外交部發布了對美國28名官員的制裁通報,一方面有着清算特朗普政府官員之意,另一方面也是對拜登政府的戰術性試探。拜登政府發表了聲明,只是「敦促」兩黨譴責這一舉動,並未有太多的回應。

拜登與中國的溝通大背景已經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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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世界經濟論壇上發表演講稱,反對「動不動就搞脱鈎、斷供、制裁」、「貿易戰、科技戰」,並呼籲放棄「意識形態偏見」、「不搞衝突對抗」、「冷戰、熱戰」等。對此,白宮發言人普薩基回應,拜登政府會以「耐心的方式」看待中美關係,並稱美國與中國處在激烈競爭中。這表明拜登的態度還是相對謹慎的。

上任後的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Jake Sullivan)和布林肯公開宣布中國是「威脅」,但又表示,中美有競爭,也有合作。對此,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1月26日、27日連續對美國喊話,表示中美「要互信、不要誤判;要對話、不要對抗;要合作、不要爭鬥;要交流、不要隔絕」。

1月28日,中國副外長樂玉成呼籲美中合作,並指兩國並非註定落入「修昔底德陷阱」。1月29日,中國國家副主席王岐山呼籲「美中要聚焦合作,管控分歧」。2月2日,楊潔篪在美中關係全國委員會發表視頻演講,呼籲中美儘快重啟對話,並且24次提到「合作」一詞。

北京透露的信息已經相當明確:願意與美國溝通、合作。同時,拜登政府也沒有完全排除與北京合作的可能。

在事關中國核心關切的議題上,比如台灣問題,雙方同樣經過了一番較量。台灣駐美代表蕭美琴1月20日受邀出席了拜登的就職典禮,是1979年華盛頓與台北斷交、與北京建交以來,首次有台灣代表以官方形式獲邀參加。1月23日和24日,解放軍分別派出了13架和15架軍機繞台,不論從數量和軍機種類上都創下了記錄。

拜登上任後,解放軍軍機連日大規模進入台灣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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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崔天凱警吿,美方以所謂「台灣關係法」及「六項保證」來處理台灣問題「很危險」。楊潔篪2月2日的演講總更是表示台灣等議題是「碰不得的」。在楊潔篪的表態後一天,美國國務院發言人普萊斯(Ned Price)在記者會上首次明確美國的「一中」政策不變。

拜登上台後,中國的攻勢非常明顯,從輿論和軍事層面都可以看出。拜登政府也藉此不斷透露自己的思路和邏輯。通過這一段時間雙方的隔空過招,中美已經劃定了彼此的利益邊界與紅線。這為接下來美國新政府與中國的對接打下了基礎,楊潔篪與布林肯5日的通話即是證明。

拜登已先後通話盟友等領導人,何時通話習近平一直備受關注和猜測。如今,雙方清楚了彼此的訴求與關切,可以預計,兩國最高領導人的通話很可能會很快舉行。加之臨近中國傳統春節,美國政府按照慣例通常會向中國發節日祝福,因此,不排除拜登藉助祝賀中國新春的機會與習近平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