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潔篪向拜登提四個要求只是第一步 中美需重構戰略共識

撰文:紀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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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2月1日與美中關係全國委員會舉行視頻對話。這是拜登(Joe Biden)政府上任以來,中國高層首次發表中美關係的講話。

楊潔篪在講話中提到,「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實行極端錯誤的反華政策」,「推動中美關係回到健康穩定發展的正確軌道」,可從四個方面作出努力:正確認識看待中國、恢復正常交往、妥善處理矛盾分歧和開展互利合作。

特朗普政府將中國定義為戰略性競爭對手,對中國發起各種打壓,中美雙方之間的交流、溝通近乎斷交模式。如今,楊潔篪對拜登政府提到的這些要求,是希望能推動兩國關係重回正軌。

無論是「恢復正常交往」還是「妥善處理矛盾分歧」亦或是「開展互利合作」都是非常具體的表述。這些撥亂反正的舉措對於中美來說是必要的。但這只是第一步,中美最根本的還是要建立起新的戰略共識。

楊潔篪(右)已經喊話拜登政府。美國新一任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稱「美中關係是全球最重要的雙邊關係」。圖為2015年10月8日,時任中國國務委員楊潔篪會見時任美國國務院副秘書長布林肯。(Reuters)

20世紀70年代,美蘇之間攻守呈現出了蘇聯佔據上風的態勢,中蘇在珍寶島爆發激烈衝突後蘇聯在中國邊境部署重兵甚至核武器。反對蘇聯的共同利益推動中美這兩個冷戰對手走到了一起。

可以說,當年的中美建立戰略共識有着特殊的背景。但冷戰早已結束,蘇聯也成為過去。美國在冷戰後的三十年裏維持全球頭號大國的地位的同時,「多強」愈見林立——中印俄為代表的新興國家崛起,日歐等美國盟友在尋求更多的自主性。

近年來,全球格局進一步轉化,中美成為影響新的格局的最關鍵兩極,與冷戰時候美蘇就代表「兩極」不同,現在日歐印俄需要觀望中美的態度,同時也保持了自身的獨立性,成為中美之外的「第三極」。以往中美有着應對蘇聯這個戰略基礎,當這個基礎已經失去,全球格局又在發生不同以往的變化。面對這樣的情況,中美的戰略基礎應該是什麼?

拜登也是中美關係的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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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大背景已經不同往日的同時,中美之間的地位也發生了巨變。中美建交時的地位是不「平等」的,美國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大國,可與蘇聯進行抗衡,而彼時的中國實力不足以與美國、蘇聯鼎立,比如,中美建交之初,中國國內生產總值(GDP)只有美國GDP的5%不到。而現在,中國成為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經濟體,2019年中國GDP接近美國GDP的70%。

並且,有別於美蘇爭霸時期,中美雙方之間矛盾重重卻又關係密切。中美合作有障礙,「脱鈎」同樣存在困難。難捨難分的中美該如何定義彼此?

這個問題不僅中美需要回答,同時,中美之外的國家也在等待這個答案,因為它們正在面臨在中美之間是否要選邊站的抉擇。歐洲、日本、加拿大和澳洲等在謀求與中國合作交往的時候,需要考慮美國的情緒。反過來,拜登呼籲建立「民主國家聯盟」,英國提出D10聯盟,這種頗具意識形態色彩的聯盟很容易引發北京的牴觸情緒。

未來,美國與盟友給中國帶來的戰略壓力是中國要面對的。美國也要面對盟友與中國發展關係的問題,甚至有時候盟友會「忤逆」美國的意見。中美關係的重新定義已經不限於兩國,它會有全球性的影響力。對此,兩國都需要站在全局、全球的視野下評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