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緬甸到以巴 拜登無法專心「制華」

撰文:黃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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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在加沙地帶一周以來的衝突已經導致超過200人死亡,其中還包括50多名兒童。5月15日,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分別致電了以巴雙方領導人,對局勢升級表達關切,17日更表示美國支持「停火」。但是,一向將人權事務置於外交重要位置的拜登政府並沒有對此次衝突造成的人員傷亡表示譴責,更沒有制裁。

如果將這種姿態放在整個美國亞洲戰略框架的背景下看,它與拜登政府所強調的價值觀外交路線並不相符。而拜登在以巴衝突面前所面臨的決策困境,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映出美國根本無法離開中東。

拜登擔任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主席和副總統時就曾處理過以巴問題,深知該議題的複雜程度和美國的決策矛盾。尤其在特朗普執政時期右翼推動阿拉伯國家和以色列建交、並承認耶路撒冷為以色列首都,一定程度上也加劇了以巴矛盾。而拜登任何形式的決策都將面臨考驗。

2021年5月16日,聯合國安理會公開辯論會。由於美國的反對,中國推動的旨在為以巴衝突降温的聯合聲明未獲通過。(中國外交部官網)

美國右翼勢力自然批評拜登民主黨政府怠慢以色列這一盟邦。左翼勢力則批評拜登對以色列的施壓不夠。比如,桑德斯(Bernie Sanders)等左翼政客承認以色列維護主權利益的必要性,但他們也注重巴勒斯坦民生和人權,包括生存權。

可以説,拜登面臨來自黨內外和國內外各方壓力。一些自由派主政的城市已經爆發了針對以色列暴力的遊行示威活動。一些美國的穆斯林羣體甚至批評拜登政府是以色列的「共犯」。

雖然以色列辯解稱是自衞,但襲擊造成巴勒斯坦兒童的傷亡,包括襲擊美聯社所在的大樓,都是先發制人所致或完全屬於攻擊性的。如果衝突得不到緩解,國內外對拜登政府的施壓會越來越大。

就如何調解或解決當前衝突,拜登政府並沒有新的思路。對於巴勒斯坦,拜登除了強調支持兩國方案以外,就是僅僅停留在重啓特朗普時期暫停的援助項目,以此「強化美巴夥伴關係」。但總體立場上,拜登政府還是偏向以色列一邊。在聯合國,美國否決中國等國提出的要求停止暴力的聯合聲明就是證明。

其實,以巴衝突也是一個美國問題。在和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的通話中,拜登首先強調美國支持以色列的自衞權,然後衝突雙方死亡表達關切。這種盟邦思維是美國在以巴問題上遲遲未取得進展的主要原因。尤其在美國猶太裔勢力的影響力下,親以色列基本上是兩黨共識。美國不會考慮制裁以色列,不會中止對以色列的軍事援助。

以巴衝突升級,雙方死傷增加引發拜登政府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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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衝突另一方巴勒斯坦組織哈馬斯,美國也拒絕與其對話。在和巴勒斯坦自治政府主席阿巴斯(Mahmoud Abbas)的通話中,拜登強調巴勒斯坦武裝組織哈馬斯必須停止對以色列的襲擊行為。但阿巴斯對哈馬斯所控制的加沙地區並沒有主導權。而哈馬斯又被美國定性為恐怖組織,根本不是美國對話或接觸的對象。

美國的這種姿態根本無助於以巴衝突的緩解。如果以巴問題持續佔據拜登執政的議程,必然會影響美國總體亞洲政策的制定。尤其在拜登剛剛宣布中東撤軍計劃後,此次以巴衝突再次將美國的注意力拉回了中東。

拜登上台後一直在和民主黨人商討如何應對中國挑戰,但一些地緣衝突又讓美國分心,迫使民主黨政府表明姿態和立場、甚至做出決策和關注力的調整。緬甸衝突和俄烏衝突之後,以巴衝突這一棘手問題又擺在了拜登面前。

或許是美國在亞洲布的局太多,撒的網太大,難免漏洞也多,終將自己繞進去。以巴衝突就是這樣一種漏洞,如果處理不好,終究會是美國的一個地緣陷阱。多年來美國中東戰略、亞洲戰略失敗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該陷阱所致。而拜登政府尚在制定中的印太戰略或對華戰略無疑也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