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巴衝突:中國會做什麼?

撰文:鄭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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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如荼的以巴衝突會持續擴大嗎?會有何影響與後果?如果形勢的發展僅限於哈馬斯突襲之後以色列展開報復,那麼整個事態不過是茶杯裏的風波。未來巴勒斯坦的襲擊可能會繼續,以色列的報復也會再上演。這不過是悲劇不斷更新。

圍觀的人群散去之後,誰還關心以巴問題是否得到了解決,誰還在乎加沙地帶的民眾身處水深火熱?即便是拒絕譴責哈馬斯的一些阿拉伯國家,他們也很難放下同以色列緩和關係甚至建立外交關係的步伐。大國中呼籲停火,呼籲落實兩國方案的並不在少數,問題是當事方如果拒不談判、拒不落實兩國方案,能怎麼樣呢?

與巴勒斯坦的談判早就不是以色列的優先事項,按照美國主導的《亞伯拉罕協議》,與阿拉伯國家簽署構建和平才是以色列的外交優先。巴勒斯坦的反對、吶喊,不起任何作用。美國、以色列、阿拉伯國家都邊緣化了以巴問題。儘管事有不平必生怨懟,但問題是巴勒斯坦的怨懟有誰會理會?巴勒斯坦的襲擊有多令人震驚,人們對以巴問題長期處於無解狀態就有多絕望。

以巴衝突:2023年10月10日,加沙被以色列空襲後,大量房屋和建築物被毁。(路透社)

誰來打破僵局?

靠美國是不現實的,美國有自身的戰略安排和利益考量。作為以巴問題最關鍵的第三方,但凡美國考慮過和平解決問題,就不至於一邊倒支持以色列。聲援巴勒斯坦的俄羅斯鞭長莫及,不可能為巴勒斯坦伸張正義。深陷同烏克蘭戰爭的俄羅斯,似乎更樂見中東局勢繼續牽涉美國的精力。

作為大國,中國會是破局的關鍵嗎?

中國外交部10月9日例行記者會上,記者們拋出的十幾個問題圍繞以巴問題展開。這背後是中國態度越發重要的現實。而事實是,中國外交新聞發言人的回答除了重申立場,沒有新意可言。

停火克制、保護平民、落實兩國方案、呼籲國際社會加大對巴勒斯坦問題的投入......任何一種說法拿出來都足以搶了道德高地。但是誰來擔當?誰能說服以色列配合解決問題?

以巴衝突:圖為2023年10月9日,加沙地帶房屋被摧毀,一名巴勒斯坦人坐在瓦礫堆中。(Reuters)

大國應該有所擔當,中國作為大國應該有所擔當。從這個層面來說,中國讓不少希望其發揮大國作用的人失望了。作為美國之外備受矚目的新崛起國家,中國沒有迫切要力挽狂瀾的意思。

但應該做什麼和能做什麼是兩碼事。中國在中東問題上並不是如輿論渲染的總能搞出類似於促成伊朗沙特和解的大動作。

以巴問題除了以巴雙方之外,最應該展現擔當的是阿拉伯國家,其次才是域外大國。以巴衝突不斷,沙特、埃及、阿聯酋這些阿拉伯大國會如何自處,該如何面對,他們有自己的謀劃。伊朗、土耳其這些地區大國有各自的圖謀。中國經略中東,有全局發展的戰略需要,也有同美國博弈的戰術需要,平衡同中東各國的關係非常不易。以巴問題作為中東諸多矛盾中最基本的矛盾,不是中國能夠輕易介入的。美國儘管將戰略重心從中東轉移到了亞太,但是其在中東仍然是最大的存在。美國力量仍然是中國不能忽視的。換句話說,現階段,中國無擔當之力。

2014年8月3日,中國時任外交部長王毅(左)在埃及首都開羅與埃及外長舒凱里共同出席記者會。 當日,王毅在與埃及外長舒凱里舉行會談後共見記者時,發表中方解決以巴衝突五點和平倡議。(新華社)

而從長遠來看,中國會是推動解決問題的一股重要力量。早在2013年中國曾邀請以巴領導人同期訪華,展現出促和的誠意。2018年,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中阿合作論壇第八屆部長級會議開幕式上提出打造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中東安全架構。2019年中國舉辦首屆中東安全論壇,2022年中國舉辦第二屆中東安全論壇。2022年12月,首屆中國阿拉伯國家峰會召開,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指出,巴勒斯坦問題攸關中東和平穩定。

伴隨着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深入推進,中國對中東安全穩定的訴求日趨強烈。中國促成中東和平、推動解決以巴問題的步伐必然加快。尤其在2022年4月中國提出全球安全倡議後,中國會在一些國際社會關注的矛盾衝突點上有所行動。

發展是消除暴力的有力武器,中國願意透過「一帶一路」讓巴勒斯坦搭乘發展的快車,這比簡單提供援助或者用援助來施壓巴勒斯坦人更能化解對抗。極力維持同大多數中東國家友好關係的中國,是「以巴雙方共同的朋友」,這為將來中國主張被廣泛接受打下了堅實基礎。日漸崛起的中國會是以巴問題解決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