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遇冷的李輝　時刻準備着的中國

中國政府歐亞事務特別代表李輝近日前往歐洲多國圍繞烏克蘭危機進行第二輪穿梭外交，和2023年5月李輝進行第一輪穿梭外交不同的是，此次訪問李輝在烏俄兩國受到的待遇都不高。

他在烏克蘭訪問的時間僅為半天，而上次的訪問時間是兩天，上次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接見了他，此次澤連斯基並沒有接見。中國官方發布的新聞通稿沒有透露中烏雙方官員的言論，而上一次的訪問，披露的會談內容從兩國的友好合作關係到烏克蘭危機十分詳盡。李輝抵達莫斯科後同他會晤的是俄羅斯副外長加盧津（Mikhail Galuzin），而上次李輝訪問俄羅斯期間同俄外長拉夫羅夫（Sergey Lavrov）、副外長魯登科、加盧津分別舉行會見會談。

在歐盟總部，李輝遇到的情形也和以往不同。3月4日李輝在同歐盟對外行動署亞太總司長科旺斯特倫，俄羅斯、東部夥伴和中亞關係總司長塞伯特舉行會談，3月5日李輝同歐洲理事會主席首席外事顧問莫杜舉行會談。兩次會見李輝都向歐方表達了中方堅決反對歐盟對中國企業實施單邊制裁和「長臂管轄」的嚴正立場。而上次李輝同歐洲理事會主席米歇爾辦公室主任貝爾納、歐盟對外行動署副秘書長莫拉舉行會談，所談內容更多是政治解決烏克蘭危機和中歐關係。

儘管李輝此行多次提出「推動儘早停火止戰」，「為儘快停火止戰鋪路搭橋」，但是從俄烏雙方以及歐盟對中國的態度來看，過去一年來中國在俄烏衝突中明顯不被視為能夠扭轉局勢的關鍵一方，制裁的背後是歐盟一方愈來愈認為中國是站在了俄羅斯的一邊。

李輝2023年的訪問是一次介紹中國立場的訪問，此次訪問李輝明確提出了儘快停火止戰。是否意味着中國試圖調停局勢？

3月8日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在伊斯坦堡與到訪的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會談後表示，應該以談判與和平的方式結束，土耳其已準備好主辦一場烏克蘭與俄羅斯都會參加的和平峰會。澤連斯基訪問土耳其後，據報道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也將訪問土耳其。如無意外，在未來的和平進程中，土耳其會扮演更多的角色。

不只是土耳其準備調停俄烏衝突。中立國瑞士也在籌備召開一次和平會議，烏克蘭稱已經邀請中國主席習近平參加這屆峰會。在瑞士即將召開和平會議，土耳其積極籌備調停的情況下，中國此輪穿梭外交提出止戰是何用意？

在筆者看來，中國不是各方看好的可以調停事態的關鍵一方，是因為中國在過去一兩年面對各方呼籲並沒有做出更多實質性的行動。這並不意味着中國放棄參與斡旋。這背後是中國冷靜觀察，試圖在關鍵時刻發揮關鍵角色。俄烏衝突將以何種方式結束，是事關歐洲大陸安全穩定秩序的大事件，中國不可能缺席。

和一開始公布的出訪國家名單並不一致，李輝還訪問了瑞士。瑞士正在籌備事關烏克蘭危機的高級別會議。如果俄羅斯不被邀請的話，中國高層領導人參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正如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3月11日所說，中方支持適時召開俄烏雙方認可、各方平等參與、對所有和平方案進行公平討論的國際和會。中國事實上已經有了召開何種形式的和談會議的具體構想。

明確提出停火止戰並參與其中，亦有利於樹立大國形象，將中國從俄羅斯支持者的一方剝離開來。越多的調停行動，越能夠加深這一印象。

目前局面進入了一個非常微妙的節點。烏克蘭戰敗的跡象越來越明顯，美國對烏克蘭的援助困在國會，歐洲國家如何支持烏克蘭陷入爭議，政治解決問題已經到了臨界點。尤其法國總統馬克龍（Emmanuel Macron）前不久發出出兵烏克蘭的言論，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小事。中國此時派出大使出訪各國更多是在局勢的關鍵節點試探各方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