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中九子.判刑】朱耀明:我只是個敲鐘者 讓人知道不幸在發生

撰文:朱棨新 林樂兒 彭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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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中九子中,75歲的第三被告朱耀明,是眾人中年紀最長的一位,他與戴耀廷及陳健民被稱為「佔中三子」,戴及陳沒有為自己求情,只稱朱身體欠佳,只求法官免朱入獄。至朱亦親自向法官讀出求情信,他提到他自少的經歷,至佔中時捨不得在場的學生才留守現場,又回想重病時徘徊於生死邊緣,他囑咐過兒子說:「孩子!要好好照顧媽媽呀!」現面對判刑,他寄語港人要對抗制度的惡,無公義便沒有真正的和諧。庭內外不少人聽見朱牧師所言都不禁低頭拭淚,陳淑莊、邵家臻等亦眼紅紅。

佔中三子中,戴耀廷及陳健民求情時均沒有呈上求情信,律師只求別判朱耀明坐監。(張浩維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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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隨鄉里來港 首天便當學徒

朱耀明在犯人欄對法官說,這是他一生牧職最崇高的講壇,他講道數十年,最費時、最用心、受眾最多的講道,正是他這篇陳辭。

他憶述童年時在鄉間與祖母生活,看到許多「地主」受公審,祖母離世時托一名鄉里帶他到香港,抵港的第一天,便當上了學徒,他不甘心永遠煮飯和洗衣,便出走並露宿街頭,替人擦鞋為生,飽受歧視,更被黑社會欺凌毆打。他又曾因重病住院,從而在醫院看過了各種生離死別。

08年重病後只想陪伴家人

朱又說,他在2008年做大腸鋇劑造影檢查(Barium Enema),穿腸鋇入腹腔,即時要接受緊急外科手術,醫生表示我只有五成生存機會。徘徊於生死邊緣,幾乎陷於生離死別的時候,我囑咐兒子說:「孩子!要好好照顧媽媽呀!」

病後,他只有三個心願,就是做好教會退休後的交接工作;陪伴妻子和家人,特別兩位孫兒,他說很喜歡和孫兒們遊玩、嬉水;寫一本關於民運的歷史書,只此他便滿足了。兩年後他便退休。

朱耀明憶述當天聽到槍聲,之後煙霧瀰漫,天安門的景象即在他腦中浮現。(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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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戴邀請參與「公民抗命」

至2013年1月,戴耀廷發表一篇名為「公民抗命:香港民主運動的大殺傷力武器」的文章時,他初時不以為意,戴在同年2月邀請他及陳健民教授和我參與「公民抗命」時,他亦感到驚訝愕然。

聽見槍聲天安門景象湧現腦前

他又憶述2014年9月27及28日那幾天,朱曾叫義工和糾察離場,不要被捕,初時戴及陳等亦建議他隨義工離場。但最終他還是留下來待警察清場,三人撓手坐在一起等候被捕,怎料卻聽到槍聲,之後煙霧瀰漫,有人大喊:「警察放催淚彈」。

留下為守護學生

他指陳日君樞機即時大聲呼喊「不要作無謂犧牲,快撤離,我們不要為這不理性的政府作犧牲。」「現在不是犧牲的時刻,快撤離!」但在他腦中,卻湧現北京天安門的景象,他心裡想到:「一定要守護學生,保護群眾不受傷害。」

陳淑莊在聽朱耀明的求情陳辭時也禁不住眼濕濕。(盧翊銘攝)

↓↓朱耀明求情信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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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語港人對抗制度的惡

朱在最後陳辭時,引述主張和平非暴力爭取人權領袖馬丁路德金牧師的話:「沒有公義便沒有真正的和諧。」他又寄語香港人,要憐憫不公義制度下的受害者,包括示威者,也包括警察;以對抗制度的惡。

雨傘運動中,我只是一個敲鐘者,希望發出警號,讓人們知道不幸和災難正在發生,期望喚醒人們的良知,共挽狂瀾。如果我仍有氣力,必繼續在教會敲鐘,在世上敲鐘,在人心敲鐘。 「世人哪,耶和華已指示你何為善。他向你所要的是甚麼呢?只要你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你的上主同行。」(彌迦書6:8)
朱耀明庭上陳辭

庭上代三子作宣告

他最後與另外「兩子」戴耀廷和陳健民宣告:

我們沒有後悔,

我們沒有埋怨,

我們沒有憤怒,

我們沒有遺憾。

我們沒有放棄。

耶穌說:「為義受迫害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馬太福音5:10)

慈愛,公義的上主,我將自己交託祢手中,願袮的旨意成就!

朱陳辭完畢,法官陳仲衡把案押後至明天,讓餘下的被告求情。

↓↓佔中九子各被告定罪情況一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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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中九子陳情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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