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戳破愛情粉紅泡泡 台劇《我們不能是朋友》毀三觀闢新局

撰文:外部來稿(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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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你沒看過什麼叫做真正的變態吧?」台灣男星劉以豪飾演的王牌交易員,正以強壓之姿向飾演白領的郭雪芙道出頗為「離經叛道」的台詞。
異於台灣一般偶像劇,大量灑糖、營造粉紅泡泡的氛圍,今次台劇《我們不能是朋友》改走「寫實」、「野獸」風格,為觀眾上演一部「愛情不浪漫」的戲碼。

《我們不能是朋友》一開播,就出現劉以豪綑綁郭雪芙的戲碼。(八大提供)

由台灣八大電視製作的《我們不能是朋友》,在未開播之前,憑藉著電影《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走紅的劉以豪,以及近兩年經常出沒在大陸綜藝節目的女主角—郭雪芙,加上製播團隊頻頻放出該劇破尺度出演消息,已吸引不少鎂光燈。

然而,隨著戲劇播放,觀眾看到女主角周惟惟(郭雪芙飾)從身處在愛情幸福「忠」,偶然遇上了褚克桓(劉以豪飾),心境開始產生變化。即便過程,周惟惟堅決迴避褚克桓的要求(交個朋友),情愛也沒有出界,理智線更沒有斷。

只是,人的情慾不是說有塞子就可堵住。

《我們不能是朋友》逐漸在台灣、大陸火紅,《香港01》為此專訪該劇幕後推手出品人-薛聖棻。(薛聖棻提供)

一邊面對褚克桓攻勢凌厲的情話,以及一針見血指出周惟惟與男友那種計劃生活的問題;另一邊,當周惟惟要尋找依靠,而男友只為了「人生計劃」,卻間接忽視周惟惟內心所求。這一幕幕猶如現實生活般的場景,加深了觀眾進入作品核心的意願,逐漸在兩岸各自的網絡平台發酵,為沉寂多時的台灣偶像劇締造新的討論熱度。

對此,《香港01》專訪了曾操盤過兩岸三地火紅的台劇《我可能不會愛你》,同時也是《我們不能是朋友》的出品人—薛聖棻,來與香港分享,這部戲劇的誕生,以及時下的愛情觀,是如何與現實麵包、情慾流動交織一起,讓人難以選擇。

台灣男星劉以豪在該劇飾演一位霸道、王牌交易員。(八大提供)

香港01:當初,出品人在閲讀《我們不能是朋友》的原著小說時,怎麼會想嘗試改編成電視劇?同時,閲讀當下的想像為何?

薛聖棻:《我們不能是朋友》是改編自台灣小說家阿亞梅同名原著,當初看完原著時,心中有八成認為,它會被改編成電視劇,因為很真實。

像我們過去在製作都會愛情劇時,會蒐集許多故事。但這幾年當中,有發現世代的差異,過去的愛情觀,與現代人的愛情觀,已有相當不一樣的表現方法。而阿亞梅的這本小說,剛好讓我看見,比較完整的敘事,而且是有關新世代愛情的煩惱與說法。

台灣女星郭雪芙在《我》劇飾演一位白領經理,原本對於愛情、婚姻沒有太多想法。(八大提供)

香港01:開播至今,隨女主角時不時對於他者產生心悸顫動,引發不少觀眾討論,究竟愛情該不該墨守社會道德的框架?戲劇裡的愛情故事真的會發生在社會?

薛聖棻:當然,因為沒有任何一個愛情觀念,是統一的。愛情之所以能發展下去,就是它永遠像是海浪一般,會潮起潮落,會碰撞浪花,時而低潮,時而高潮。個人認為,《我們不能是朋友》會引起這麼大的討論,是因為劇情當中,有兩個貌似各自走上「正常」感情發展的人,但彼此巧遇之後,又發現雙方似乎很吸引對方,那對他們原來的選擇,會不會產生疑問?

我相信,社會上的每一個人,曾經走過愛情,對愛情感到甜蜜,也會感到悲慟,即便情節有些許不同,但同樣的,當你/妳走到愛情的十字路口,都是難以抉擇的,而剎那間的心態,在《我們不能是朋友》當中,有相當細緻的展現。

台灣女藝人袁艾菲今次也有出演,且表現大獲好評。(八大提供)

香港01:《我們不能是朋友》捨棄普遍愛情劇的人設,出品人內心會否感到疑慮,擔心觀眾不願意接受而害怕?

薛聖棻:「會!會!會!」愛情偶像劇通常有很多故事描述,都是點到為止,適可而止。因此,它不會太過於寫實、赤裸裸。不過,在《我們不能是朋友》當中,原來的背景人設就是讓觀眾看到最真實、貼近你我生活的愛情,所以在製作上難免在尺度問題,就會有一些挑戰。但是,我們仍然緊守「都會愛情劇」的分寸,不會讓觀眾看到有不舒適的感覺。

郭雪芙在戲劇裡,為防悸動,常避免與男主角有任何互動,但仍坳不過劉以豪的霸道。(八大提供)

香港01:《我們不能是朋友》雖然是個愛情都會劇,但若將這部戲劇做成議題討論,可以有哪些方向值得觀眾參考?

薛聖棻:應該是說,我們強調愛情雖然是激情、是美好的,但真正在談愛情、談感情的時候,其實還有很現實,很殘酷的一面。這個面像,你/妳能真的很勇敢去面對嗎?

所以,當我看完小說到做完電視劇,在愛情當中甚麼才是對的選擇,我覺得好難。個人認為在人生當中,始終都會面臨到你/妳很難下定決心的時間點。尤其,每個決定,都不一定有完美的決定,要付出代價,就像《我們不能是朋友》的故事走下去之後,究竟男女主角會不會在一起,或是又回去各自原來的匹配當中,不知道?因為日常的決定,都需要取捨,也要付出代價。

《我們不能是朋友》劇情越來越精彩,不過有網民發現最近男主角沒有一開始那麼渣,反而慢慢變得深情又温柔。(八大提供)

香港01:現在,無論在媒體、網絡討論平台上,《我們不能是朋友》皆被稱為「不照規則走的愛情劇」。那麼,以出品人來看,這部可算是突破台灣傳統的愛情劇?能為台灣原創戲劇注入強心針?

薛聖棻:我個人不好說是個突破,但想讓台灣所有這方面的文創產業,尤其是偶像劇當中,有個不一樣的發展與圖像,而不是讓大家覺得台灣偶像劇一直是粉紅泡泡、加糖加蜜,營造那種不切實際的愛情氛圍。

至於談到台灣影視原創的市場,其實以2018年至2019年來說,台灣有相當多的火紅影視作品出現,就可了解台灣真的不缺少這塊原創人才。

反倒是,缺乏行銷人才,台灣現在該思索如何將好的原創劇本外銷。否則,現在台灣業界,比較大的問題是,一致性太強,大家都在做創作。當許多人都在生產,誰來賣東西?

過去,因為台灣生態環境,是由電視台販售這些原創作品。可是,現在生態變化了,電視台的力量已不足夠,所以需要許多行銷人員進來,才能讓台灣影視原創登上全世界各地的舞台。

男女主角最後情歸何處,是走回原本歸屬,還是大破大立,不顧他者眼光走入愛河?(八大提供)

香港01:最後,出品人有什麼話想對香港的觀眾說呢?

薛聖棻:我們知道香港,是個壓力很大的社會,人人不只面對愛情,還有面對工作等等日常。或許,可以透過戲劇、透過《我們不能是朋友》,不僅僅只是讓你/妳發洩,而這部台劇也孕藏許多故事細節,可讓香港朋友們仔細觀察、享受不一樣的台灣戲劇。當然,也相當期待香港朋友能夠丟出討論細節,來和各方觀劇的朋友,甚至與我們共同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