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械劫案】槍林彈雨搶銀行 脫「跨代貧窮」真係要父幹

撰文:佘漢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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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大劫案》(The Great Train Robbery)面世過百年,現代觀眾經過《盜海豪情》(Ocean Eleven)、《非常盜》(Now You See Me)的洗禮,對槍劫題材電影(Heist Film)中的犯案手法極有要求,又要花又要巧。然而剛在香港上映、入圍第89屆奧斯卡最佳電影的《非正常械劫案》(Hell or High Water)反其道而行,來個還原基本步,槍戰追車實事求是,整部戲充滿「佬」味,致敬舊西部電影。
不同的是,主角非傳統意義劫富濟貧的英雄,他們有個簡單的心願:想下一代脫貧。少數人靠知識改變命運,大部分人在朝不保夕的生活中游離。當環境不容許的時候,他們不惜以身犯險,但求子女能夠上流。

Howard兄弟為及時還清銀行按揭,「反客為主」搶劫銀行。(《非正常械劫案》劇照)

下有少量劇透

報仇、贖罪

要為《非正常械劫案》找一個反派,應該是銀行吧,愈大間愈無情。在商言商好像很有道理,但看Howard家的例子,銀行的所作所為近乎壓榨。無知的鄉村老婦將自家僅有的農地賤價抵押籌醫藥生活費,銀行知道她家地下潛藏價值高昂的天然資源,將兩兄弟瀕死的母親迫入絕境,以便在欠債人死後取得該片土地的擁有權進行開發。主角搶劫銀行,一為集資以趕在期限前還清貸款,拿回家傳農地好讓後代生活好過,二為報復銀行,另一角度的「以暴易暴」,用銀行的錢還銀行的債。

犯罪畢竟還是犯罪,理由就算多麼堂而皇之,該來的代價依舊會來。哥哥Tanner(賓科士打飾)一生多次出入監獄,案底纍纍,聽到弟弟Toby(基斯派恩飾)的想法,縱使知道九死一生,依然二話不說捨命陪君子。為兄弟情,也為自己的過去贖罪。母親晚年病痛纏身,弟弟獨力擔起照顧她的責任。那個時候哥哥正在獄中服刑,城中人人都知他是慣犯是敗類,為已經困苦的家庭帶來更多的陰影。正如片中老騎警Marcus(謝夫布烈治飾)所說,弟弟是聰明的那個,可惜出身所限加上哥哥的壞名聲,他和妻兒都無法過安穩的好日子。命運沒有給他上游的機會,他唯有自己創造。

兄弟做案手法看似粗糙,其實早有全盤計劃。(《非正常械劫案》劇照)

當責任變成執着

老騎警Marcus快將退休,起初單純想破掉這宗看似簡單的搶劫案,來個完美結尾,結果慢慢泥足深陷。他對Howard兄弟窮追猛打,彷彿抓不到他們便對不住當差幾十年的自己,追捕的過程中產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執念。他因憤怒射出那一發決定性的子彈,仍然無法為事件劃上句號。終其一生,他都不能放下這單「奇案」。正因為這樣,Marcus才會在退休後以「友人」的身份跑去Howard兄弟的家尋求答案。

這部電影沒有絕對的正義,有的只是不一樣的理由,不一樣的動機。槍戰過後,德州的太陽照常升起,只是每個涉案的人心裏永遠多一根拔不走的刺。

騎警Marcus Hamilton(前)即將退休,與拍檔Alberto Parker(後)對Howard兄弟窮追不捨。(《非正常械劫案》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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