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品海|台灣的未來由誰決定?

撰文:于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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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台灣的困局可以用這兩句話說明白。當然,困着的究竟是台灣,還是在操心的政客,卻是不一樣的議題。無論是美國、法國、日本、澳洲、菲律賓,它們不會為台灣操心,所以不會被困着,操心的只是它們的一些政客。對於台灣,道理是一樣的。如果不是當年蔣介石操心,就沒有台灣今天的困局,如果不是派系政治或台獨崛起,台灣同樣不是讓人操心的地方。很可惜,政治是大買賣,無論是真操心還是假操心,還是要繼續操心下去。誰會相信佩洛西或麥卡錫真是在為台灣操心,佩洛西更關心自己和丈夫買的股票是否賺錢,麥卡錫更擔心自己在眾議院的微弱多數會否在下一次選舉中失去,連累自己無法繼續擔任議長。

回想傅作義,看清蔡英文

沒有人會記得和平解放北平的傅作義,更沒有人想起讓長沙和平解放的程潛,他們都是蔣介石維持國民黨統治的背叛者,卻也是讓中國能夠和平統一的代表人物。如果今天的台灣有着同樣的政治家,台灣的統一根本不是個事。當然,只要是蔣介石或蔡英文這類政客統治台灣,他們都不會放過自己手上的權力。傅作義和程潛、蔣介石和蔡英文,他們有什麼分別?分別就在於對和平的渴望以及對個人利益的盤算。無論是傅作義或程潛是因為國民黨大勢已去,還是反對分裂國家,他們都是和平的締造者,保護了當時北平的居民和古蹟,多少湖南人因為程潛的決定而活了下來。至於蔣介石,他在戰敗之後將國庫的黃金秘密運往台灣,這是一個齷齪的竊國賊所為。蔡英文則是台灣民粹政治中眾多機會主義者之一,當她叫囂着與志同道合、理念相近的國家合作,估計特朗普就是最典型的對象。

由於中美的競爭態勢逐步激烈,烏克蘭戰爭越發難以收拾,台灣的困局開始突顯,甚至成為全球的焦慮。無論是日本政客所說的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韓國總統所說的台灣是國際議題,法國認為歐盟應該對台灣有獨立自主的觀點,這不只是相對於美國,同樣是相對於中國。菲律賓為美國提供更多軍事基地,雖然強調不能夠為台海衝突所用,但它能夠掌控事態的發展嗎?事實上,這些都是雜音,關鍵是美國和台灣的態度。

美國雖然不是事態相關方,但歷史上,台灣從一開始就是中美博弈的棋子,在朝鮮戰爭就已經明確。在中國內戰裏,美國站在國民黨一方,提供武器和培訓,就好像今天它站在烏克蘭背後對付俄羅斯,但美國沒有改變蔣介石軍隊的潰敗,只是讓一百多萬軍人無謂犧牲。美國在朝鮮戰爭中希望建立對中國和蘇聯的包圍圈,事與願違,結果是被解放軍趕回三八線以南。其實,就算是在金門炮戰,美國也無能為力,只能夠逃離前線,為美國後來取消與台灣的防務協議,撤出台灣,與中國建交做準備。估計沒有人認為今天的解放軍還停留在朝鮮戰爭和金門炮戰的水平,美國再次利用台灣制約中國,已經給人有點不自量力的感覺,這不只是說美國沒有這種實力,它甚至失去了莽撞的魄力。中國終究不是阿富汗、伊拉克或敘利亞,如果美國連烏克蘭都只是給些武器而已,試問它在台灣能做什麼?

關鍵還是台灣,只要台灣人不再甘當魚肉。

台灣人決不能任由政客魚肉

台灣三個政黨都在為明年的總統大選做準備,民進黨決定讓賴清德披甲上陣,國民黨還在侯友宜、郭台銘、朱立倫之間徘徊,雖然侯友宜的可能性最大,但國民黨歷來是婆媽的,不到最後難見分解。民眾黨只有柯文哲,看似簡單,但他遊走在國民黨和民進黨之間,機會是有的,就看台灣人最後一刻的情緒。

馬英九最近訪陸,證明了「九二共識」還有一些支持者。蔡英文過境美國,避免了麥卡錫訪台可能製造的更大麻煩。一個是過氣的,另一個是跛腳的。如果賴清德接任大位,是否能夠有更好的方法避免兩岸兵戎相見,確實不好說死,因為民進黨實在太狡猾。換作國民黨或柯文哲又如何呢?其實,台灣選舉就是賭局,換了誰都一樣。台灣社會本質上不利於產生偉大的政治家,大家都在和稀泥,因為這樣才能贏得選舉,這種政治只會折煞勇敢解決困局的人。

台灣的困局只有台灣人能解,差的就是台灣人沒有堅定的立場。美國人會盡一切力量利用台灣制約中國,毫不重視台灣人的處境,偶然間的悲情都是廉價的。台灣政客大多是牆頭草,就看風往那一邊吹。民進黨知道台獨不可能,國民黨知道中華民國的主權是要被戳破的泡沫,柯文哲如何爭取也改變不了台獨的本質。台灣人想依靠他們來解決問題,簡直是緣木求魚。

中國的態度非常清晰,就是兩岸統一和「一國兩制」,能夠選擇的是和平或非和平手段。就算是冒着第三次世界大戰的風險,中國也不會放棄台灣,它牽涉到中國的發展權利和主權,是一切紅線的紅線。美國的盤算也很清晰,它是要通過介入台海來牽制中國的崛起。從美國逼迫台積電到美國設廠,甚至傳出一旦中共統一台灣,它就炸毀台積電,這應該讓台灣人看懂美國的嘴臉。試問,美國真的願意承受犧牲,讓烏克蘭擁有加入北約的自由嗎?戰爭啟動之後,它為烏克蘭提供武器,擴大對俄羅斯的制裁,與其說是為了保護烏克蘭,不如說是要消耗俄羅斯。這是一場代理人戰爭,是美國人提供武器和金錢,讓烏克蘭人作為「僱傭兵」去解決俄羅斯對美國的威脅。大家不要忘記,美國在敘利亞的失敗是因為俄羅斯的阻撓,沒有俄羅斯,阿薩德政權已經被更迭,或許美國認為找到機會報復了。

有錢人的好處,就是用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就算美國最後在烏克蘭就像在伊拉克或阿富汗如此狼狽又有什麼問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只要可以先讓俄羅斯受傷,然後才聚焦中國,一切都是值得的,耗費的只是一些錢。如果要美國士兵在烏克蘭送死,政客就不會冒險,這不是出於憐憫心,而是因為它對選票不利。

台海一旦發生武裝衝突,美國會否參戰?美軍長驅直入伊拉克和阿富汗,卻在敘利亞和烏克蘭止步不前,當然是因為俄羅斯,既然如此,美國會看不起中國人民解放軍,將其等同於薩達姆的軍隊或連小米加步槍都沒有的塔利班,直接派美軍在台海參戰?在敘利亞戰爭中,美國借助庫爾德分離勢力,用圍剿ISIS殘餘勢力為藉口,入侵敘利亞。如今,以沙特阿拉伯為首的中東遜尼派國家已經和什葉派的伊朗和解,也門的危機正在化解,估計美軍灰頭土臉離開敘利亞的日子不會太遠。敘利亞的內戰超過十年,美軍入侵阿富汗長達二十年,結果如何台灣人應該睜大眼睛看清楚。相對於俄羅斯,中國的軍事實力,特別是在台海,絕對更佔優勢,美國最終選擇什麼將不會是複雜的數學題。

解放軍在台灣周邊海空進行實戰化聯合演訓,轟炸機編隊貫通南北,同時雙向穿越台海。(新華社)

不應糾纏「台灣人」或「中國人」的選項

美國介入台海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台灣沒有足夠的人為此思考,社會沒有充分的討論,台灣的政客不會這樣做,媒體就更缺乏能力引領大家嚴肅探討。當我們強行忘記歷史,無論是中華民國歷史、台灣歷史,甚至是台獨的歷史、日據的歷史,就是抹去了讓理性反思為台灣做選擇的機會。如果西方國家真的希望台海和平,就有責任幫助兩岸和平統一,而不是以為可以站在道德高地上語無倫次。

台灣不應該糾纏作為台灣人或中國人的爭論,統一與否與這個選項無關,統一之後住在台灣的還是台灣人,就像香港回歸之後,住在這裏的還是香港人。統一與否只是跟和平與戰爭相關,台灣政客長年妖魔化大陸,將香港的社會衝突政治化以賺取選票,這些都是出於私利,不是為了台灣好。在疫情之後一段時間,當更多台灣人恢復訪問香港,政客渲染的假象和謊言將難以持久。到時候,選擇和平、拒絕冒險的台灣人會增加,台灣的未來將由這些台灣人決定。